阿梨这才乖乖不说话了,直到坐上马车,面上的红才压下来,岁岁佑哥儿姐弟俩也被送了进来。马车被里一层外一层,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摆了三四个炉子,丁点儿冷风都吹不进来。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阿梨本想撩开帘子看一眼皇宫,可帘子早都被钉死了,还里外各裹了一层,她便也作罢了。
来时是惊险,回去时却是一路顺利,顺利得路上都没停一下,就那么直接出了宫,到了武安侯府。
进府时,自然也是一番折腾,但阿梨倒还好,依旧是被李玄抱着下了马车,裹在厚厚的披风里,很快便到了世安院的正房里。
回到家里,阿梨颇有种回到自己地盘的感觉,连胃口都好了不少,晚膳都多吃了半碗饭,撑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李玄见阿梨这幅样子,索性坐起来,抓过一旁的地理志,随意找了一篇,念给阿梨听。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清冷冷的那种,有种冷泉落瓶的感觉,若叫他念话本,还稍微少了些语气的起伏,可念地理志,却是恰恰好的。
阿梨听了小半篇,便昏昏欲睡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前听了地理志的缘故,她这一晚做了个好梦,梦见自己和李玄走遍大山大川,走得饿了,便随意找个街边支的小摊,吃了碗馄饨。
醒来的时候,唇边都带着笑。李玄自然没她这般命好,早早去给陛下卖命去了,大理寺少卿的差事还是不少的。
冬珠端了热水进来,见状便道,“主子梦见什么了,心情这样好?”
阿梨抿唇一笑,倒是没说,洗了脸,用了早膳,嬷嬷正抱了佑哥儿过来,便见云润进来了,怀里还抱了个小匣子,进门便朝阿梨行礼。
阿梨看见了,便顺口问,“什么东西?”
云润抱着匣子过来,道,“今早门房收着的,说是一个自称是主子您哥哥的人送的。世子看了后说,等您起了,便让奴婢抱来给您。”
“我哥哥?”阿梨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兄长厉追,但一打开,便知道是谁了。
是薛蛟。
她也喊他哥哥的。
匣子不大,也没装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些旧物,都是阿梨在薛家时用过的东西,木簪都很旧了,绢花也褪色了,毕竟有些年了。
阿梨一件件取出来,看过之后摆在一边,直到看到一个细细的素银镯,才微微一愣。也是老物件了,大约也做工不大好,这些年也没有保养,银镯表面有一层浅浅的黑,失去了银原本的光泽,不大好看。
这也是她的吗?
阿梨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件首饰,那时候她应该用不起银镯子才是,但薛蛟既然收拾出来给她,便说明应当是她的才对。
阿梨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索性便不折腾自己了,一并收进匣子里,想了想,还是吩咐冬珠收进她的私库去了。
戴是不可能戴的,毕竟都是老物件了,与她如今的身份也不相衬了,只当做留个念想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匣子的旧物的缘故,阿梨这一日都有些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她想起那时候在薛家,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把薛蛟当哥哥的,他生得高,在村里颇有些一呼百应的气势,小孩儿都怕他,又都爱跟着他。
现在想想,那些曾经叫她害怕的喜怒无常、捉弄逗弄,大约也只是少年人表达喜爱的一种不成熟的方式吧。
阿梨再回头看原来那些事,只觉得一切仿佛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好的坏的,苦难也好,喜悦也好,都是一种经历吧。
就好像,一路这样稀里糊涂走下来,其实很多时候都走得跌跌撞撞,却在最后,居然也走到了一个很好的终点。
……
李玄从大理寺回来,进门便回了正屋,见阿梨呆呆坐在屋里呢,上去便抱她,也不问她在想什么。
阿梨回过神,“回来了啊?”
李玄温声应她,“嗯。”
薛蛟送东西来的时候,他已经起了。那些阿梨一件件看过去的物件,他自然也一样细细看过。虽把匣子给了阿梨,也没问什么,可他自不像表面上那样大度。
也大度不起来。
阿梨倒不知他在想这些,还在琢磨着晚膳吃什么,同他商量,“等会儿吃冬笋炖腊肉吧,新送来的冬笋,又嫩又鲜。”
宫里什么都选贵的,可新鲜的时令菜就比较少了,也不知道是御膳房有什么规矩还是什么。
李玄回过神,见阿梨仰着脸同他商量,眼里被烛火照得亮亮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下子就想到阿梨还未嫁给他时的那一年过年。阿梨那时也是这般盯着他看,只是那时候阿梨喝醉了,才敢大着胆子“犯上”,如今却是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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