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就一起到警察局去了,可是警察说你已经被人保释了。”
他也去警察局了?林浅心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院长见她不说话,就说:“李少爷还在外面等着,我是先回来看你在不在,你要不要出去和他打个招呼?我看他也挺着急的。”
林浅心咬咬嘴唇,她在香樟树下等他的时候,以为他会来,可是他没有。她在带到警察局,被关在拘留室里的时候,以为他会来,可是他还是没有。现在没有想他会来,反而他来了。
下了楼,他正站在院子里,听到脚步声,他问道:“是浅心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地唤她,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走过去,轻声说道:“为谁风露立中宵?”
李飞凡像是松了口气,“你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她低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好去镇上了。我不知道我妈妈和我表妹来了,也不知道她们竟然冤枉你。”这是李飞凡第一次这样低眉顺眼地和她说话。
林浅心低头还是没说话。李飞凡有些着急了,“你是不是受伤了?在里面受委屈了?”
他伸出手竟然摸住她的脸,他的手冰凉凉的,纤长的手指皮肤泛着白。她感觉脸上一凉,就要挣扎。
“别动,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李飞凡捧住她的脸,慢慢的,一点点像是在研究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从她的发到她的脸,从她的眉到她的下巴。李飞凡一点点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手,慢慢探索着她的样子。
当他的手开始轻抚她的脸时,她脑袋仿佛哄的一下呆住了,她站在那里,似清醒似模糊,任由他一点点地用手掌来画她的轮廓。
“原来你没有我想的那么胖。”不知过了多久,李飞凡终于停下来,却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瞬间清醒过来,拍开他的手,“我本来就不胖,是你自己一直这么认为的。”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跟我妈妈解释的,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李飞凡说道。
林浅心嗯了一声,不知再说什么好,转身想要走。却又忍不住回头问道:“李飞凡,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那天”她咬咬嘴唇,“生日会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他一阵沉默。她等了许久,他也不回答,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刚拔腿要走,他却突然说话了,“因为我怕!”
“你怕?”
他点点头,像是要把心底隐藏多年的事情突然拿出来暴晒在阳光下,叫他感觉很不自在。他叹了口气,说:“我看不见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所以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不过生日了。对不起,我没有去。”
原本是这样。她突然觉得他的心像是一个迷宫,每一个走不通的死胡同里都有一扇门,门里锁着他各种心事。想要真正走进他的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条路真的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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