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秋景多少风情,到了黄氏眼里,都不如自家府中好看。她命顾娘在院中花圃前置了小案,案上放了一壶清酒,还有一盘紫萝糕,看上去与送到人境院的紫萝糕并无区别。“奴婢许久没见夫人如此悠闲的样子了。”顾娘俯身倒酒,与黄氏相视一笑。黄氏抿了口酒,另一只手的食指轻弹案面,发出缓慢的笃笃声,道:“近日倒不见周燕阁常来,你觉得她是学聪明了,要自己另想招数对付裴云安?”顾娘眼色不动,只思忖道:“夫人有意让她送糕点,就是想让她的非分之想发挥用处。她不是已经让三公子瞧见过一次了吗?也许,三公子警告了她,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黄氏并不认同,却也不在意,道:“我料到三郎的痴心,就算有什么,也都会给她留几分薄面,不会叫我们看出来。但,都不重要,她既敢进郑家的门,敢做我的儿媳,我便不会容她轻易逃脱。”“那是自然,她才有几分头脑,终究浅薄。”顾娘深知黄氏,从无阿春侍奉崔氏时的那般浮夸阿谀,说什么便是能说准的,“裴云安滞留城外一夜,他们寻人又闹得满城皆知,这是夫人的机会。”黄氏忽然笑出了声,带着几分凉薄尖刻:“一个女子,贞洁才是美德,何况又是这门第里的人?一个清白名声,便是命。”“那此事是我们来,还是再借周燕阁之手?”“我们来,我们要好好地去说。”黄氏显得端正而慷慨,仿佛要做的就是一件助人为乐的美事,“然后,她自然不会缺席。”顾娘一笑:“奴婢明白。”黄氏颔首,拈起一块紫萝糕送到口中,惬意道:“还是旧时味。”……云安无事,二郎次日便照常上职去了。夫妻间再未多提韦令义,云安便只当没这回事,由二郎自己安排。这日,郑濡又来向云安问韩简之事,可云安早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两月来也根本没有对二郎提过。郑濡不高兴了,赖在云安身上要讨说法,见素戴正给云安梳头,便将梳篦夺了去。“二嫂不把濡儿放在心上,濡儿不让你漂亮!”郑濡撅着嘴歪在云安肩上,两手将梳篦捂在腹部,一副抗争到底的架势。云安瞥了眼这小赖皮,耸了耸肩拱她,笑道:“我难道就只有一把梳子吗?”说着,便示意素戴往妆台奁盒里找去。郑濡不罢休,五官皱拧着,哼哼唧唧地撒娇赌气:“二嫂你变了,你不像从前那样疼濡儿了!”云安也算习惯了郑濡的缠人,但每见她变着法儿的任性,小脸粉扑扑的,便还是忍不住心软:“好好好,你别再闹了,我今晚就帮你问,等过几日他学中放了假,我们就去韩家拜访,如何?”郑濡的神色转变不用一瞬:“好!二嫂最疼我了!”云安笑而摇头,不禁抬手抚了抚郑濡的脑袋。却这时,一旁翻找梳子的素戴疑惑了一声,为难地道:“夫人,你那支梅花钗呢?昨日便未见你戴着,我还以为你收起来了。”“我没戴吗?”云安心中一沉,只想这梅花钗是二郎所赠的定情之物,她没一日不戴着,万一丢了,岂不是大罪过?“好像是,二嫂回家那天,我来看二嫂,你头上便没有。”才觉事情不妙,郑濡一句话又是雪上加霜。云安坐不住了,匆匆挽了头发便往门外跑,郑濡与素戴追出来,左右将人拦住。郑濡道:“二嫂要出去找吗?若是丢在外头,几天了,哪里还找得到?”素戴也道:“是啊,虽非十分贵重的罕物,也是值钱的,被人捡去,纵不去当铺卖了,又哪里肯归还?”云安却并非不知这些道理,只是她还有一处可寻,不能宣之于口。“你们不必多言,只须帮我保密,千万不要让二郎知道。”云安脱开左右二人的手,神色既不安,也毅然。“哟,二嫂这是丢了什么要紧东西?”孰料,话音未落,周燕阁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三人面前,细挑眉眼,悠闲自若。“你来做什么?”郑濡护着云安,不屑地白了一眼,“进别人的院子,就像自己家似的,无礼。”周燕阁亦不把郑濡放在眼里,只盯着云安:“二嫂,都是一家人,丢了什么就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找,人多找起来也快。”云安知道周女不过是调侃,但也发觉她变了,不似从前针锋相对,颇有几分圆滑,底气也足了许多。上回三郎在周家撞见周燕阁表白二郎,这事情二郎也向云安坦陈了。当时夫妻都觉得,就算他们不至离婚,也必然会生出嫌隙。可如今的情形,周燕阁的形容举动倒一点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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