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着男人黯然神伤的脸,温客行不禁的有些悲从中来,到底是个可怜之人。人生几大苦,爱别离,求不得。可就算此人不是登徒子,也不能对着自己想毛手毛脚就毛手毛脚吧!
“拿……开你的……咳~咳~”
艰难的挣扎中,温客行感觉喉头一甜,强压下胸腔呼之欲出的血气,周子舒兴奋开心的声音传入温客行的耳帘,“阿行,你看!白头发!!!”
温客行紧抿着唇,费劲的压下想要吐血的强烈感觉,目光淡漠的顺着周子舒的话看去,只见他晃动的莹白指尖中,果真有一根白头发静静夹在一缕青丝之中。
夹杂在数根青丝中的银丝几乎没有存在感,真是服了,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根。不过人有几根白头发也是正常的吧,这究竟能证明什么!
“你看!阿行,我就说这不是梦……”似乎怕温客行不相信,男人用力的扯了下来,当即温客行便感觉头皮上万千发丝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扯痛感。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路走过来就是再苦,自己都未曾特意损毁过一根,这人竟是想扯就扯了,还真是胆大妄为。如果不是男人有着超凡的武艺,温客行真恨不得直接将人掐死,偏偏自己的力量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妥妥的碾压。
“阿行!我就说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周子舒仿佛抓住了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再度激动的将温客行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不同于刚刚那个熊抱,这回身躯虽然再次被男人兴奋的紧紧搂住,但这回双手因为温客行抬的快,因此没有被一并抱住,是自由的。
下巴被迫抵在男人的肩膀上,温客行若有所思的盯着周子舒的后脑勺,凌厉的双眸间迸出一丝寒意,就算这人功力再强本事再大,若是在脑门上狠狠来上一掌应该也是会毙命的吧。
耳边不断传来男人欣喜非常的碎碎念,听着他一遍一遍,不愿其烦的重复说着爱的字眼,温客行心间莫名升腾出一股道不清的酸楚,甚至开始忍不住同情起这个貌比神诋的俊美男人。
倘若他的爱人尚且在世间,或许他根本不会疯至这般程度吧。如此,自己送他一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帮助他脱离了相思的苦海。
静下心聚气凝掌间,后脑勺突然被一只大掌拘住,温客行的脸被迫埋进周子舒的肩头,鼻尖传来一股干冽好闻的清香味,这种香味有些久远,恍然间好像在哪里嗅到过。
自从深陷鬼谷这个囫囵中,平日里遇见的人,身上除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怪味就是谷中路上随处腐烂的尸臭味,这般干冽淡雅的清冷香味确实与谷里其他恶鬼截然不同,但很快温客行就回过神来,就算身上好闻又能怎样!眼下放过他,也保不准他就会在下一刻的时候突然兽性大发,对自己下手。
由内力凝聚而出的银色光球在温客行的掌中越织越大,看着差不多随时可以出手了,温客行告诉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冷眼抬眸间,一根样式古朴的白色玉簪吸引到温客行的目光。
望着眼前样式古朴的祥云玉簪,温客行心中讶异不止,同时一种道不明的奇怪情绪瞬间笼上心头。被强势的抱着,男人仿佛想要将自己揉入骨血之中,越搂越紧胸腔里的内伤被挤压,更是疼得厉害,温客行挣扎不脱,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有意识的时候,身上依旧隐隐作痛,但已经没有冰冷的感觉,温客行睁开眼就看到一缕乌黑亮丽的秀发贴在自己的脸庞,被一股暖意紧紧裹着的感觉,视线上移就看到男人闭目沉睡着,刀刻般的精致五官近在咫尺,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突然蹿出来的黑衣男子虽然行为有些怪异疯癫,但却有着一副姣好的容颜。
好看是挺好看,可又与自己何干!不再去看,低下头温客行发现自己有些褴褛的破衣裳上面套上了男人的外袍。看来这人虽然疯,却还不算上是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可就算不是衣冠禽兽,就冲这般动不动搂搂抱抱非礼自己的行为,也决计不是什么好鸟!温客行费力挣了挣才勉强抽出一只手,忽然想起自己晕厥过去的时候好像在男人头上看到了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簪。为了验证,温客行特意抻了抻脖子,果然看到男人的发髻中插着一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发簪。
天底下哪来这么多的巧合,如果自己这只没丢,那男人头上那只就是赝品无疑,意识到男人的出现多半是想来招偷天换日,温客行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熟悉的温润感告诉温客行簪子依旧好好的别在头上。
簪子的秘密温客行从未与任何一个人泄漏过半分,就连父母也因为咬死这个秘密而导致飞来横祸双双惨死离世。越是细想温客行的心绪就越是凌乱,只能猜想于男人对簪子的秘密估计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然以他的功力明明可以直接抢,何须大费周章的装疯卖傻,更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不撒手,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楚男人真正的目的到底有哪些,但是只要不激怒他,自己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趁着男人未醒,温客行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抽出悄悄隐入在衣物之中,刚放好就瞥到周子舒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温客行索性抚着脑袋直蹙眉,作出一副恰巧也刚醒来的样子。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周子舒睁开眼眸就看到温客行抬手抚额,一副头疼的样子。此情此景,很多年前周子舒也曾在竹篱小院中见过温客行如现在这样痛过一回,当即担忧的抚上温客行的额头,焦急的问道:“阿行,你是不是又头痛了?”
这回没有再提白发,也没再说爱不爱的,温客行颇为满意,看来这一茬总算是翻篇了,不过一直对着自己叫着其他人的名字,这种举动也真够令人生厌的,想来这也只是男人为了顺理成章的接近自己而编造的剧情。
现在敌强我弱,双方间的实力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贸然拆穿男人的把戏,怕是会惹得男人恼羞成怒,直接撕去伪装,露出嗜血的獠牙。死对于温客行来说,并不可怕;只是深仇大恨未了,怎可轻易死去。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莽撞行事,不如先静观其变!反正都忍了这么多年,抑制住想要一巴掌打开男人手的冲动,温客行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有些虚弱:“有些头晕,先扶我起来吧。”
像个小婴儿一样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温客行实在不自在。
“好,师兄扶你坐会。”看着温客行不再抗拒自己,周子舒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一切似乎又还原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异样都不愿再去想,只要温客行活着,且好好的陪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的。
坐是坐起来了,可是为什么就连坐着也非要搂着自己不撒手?这个登徒子!温客行强忍着,额头青筋爆起,望着不远处搁置在石台上的水舀,当即决定借着喝水的名义起身脱离男人的怀抱,还未有动作就听到男人无奈的叹道,“阿行,你的头发怎么散开了。”
应该是刚刚抽出簪子导致的,簪子是不能再拿出来用了,正当温客行犹豫着怎么搪塞回答过去,只见男人毫不犹豫的取下他自己的那根发簪,温柔的替自己绾起散乱在肩头的青丝,随后将手中的玉簪簪上,动作娴熟像是做过千万遍。
“师兄差点忘记了,阿行的发簪自从赠予师兄以后,就一直别在师兄的头上,这下算是物归原主了。”自温客行把玉簪赠予自己以后,没有多久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望着眼前满头墨玉般的青丝,散发着温热生气的温客行,周子舒只当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况且早之前就看习惯温客行簪着头发的样子,现在这样看着依旧是倾城之姿,周子舒看的入迷,回过神来,见温客行盯着自己看,周子舒随手扯断身上的一片衣角弄成一根长长的布帛,三二下简单的将自己的头发绑了绑。
听着男人自编自导,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温客行不禁心中冷笑,难道是想用赝品换自己的真品?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是自己送给他的,那这几乎以假乱真的程度倒是说的通了,可如果是真的,那刚刚放起来的那根又作何解释。
见一贯喜欢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的温客行性子忽然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周子舒有些惊魂未定,生怕眼前这起死回生的一切都是假象,磁性的嗓音发颤道:“阿行,你怎么不同师兄说话。”
师兄?听着男人不断以师兄自称,温客行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顺着男人的话接下去,但理智告诉自己,要是想活命最好顺着男人配合他演下去。
踟踌再三为了活命,温客行薄唇微抿淡淡吐出师兄二字后,再难以启齿往下逢迎,这比打打杀杀竟还要令人窘迫。
“噗~”
就在温客行有些迷茫,准备继续多扯几个字敷衍应付的时候,男人“噗哧”笑出声来,听见笑声温客行顿时又气又愠,抬起脸狠狠瞪去。
见温客行瞪着一双澄澈透亮的鹿眸怒气冲冲的看向自己,周子舒只道他是脸皮薄难为情。眼中的笑意更甚,抬手就想抚上温客行的后脑勺,被对方歪头躲过,周子舒也不恼,依旧抬手抚上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是笑你。只是你之前从未叫过师兄,都是阿絮阿絮唤我,一时间没习惯过来。”
阿絮……这个称呼倒是没师兄那般别扭,况且对方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师兄,就是装也很难启齿,如果可以的话温客行是真想一掌拍死眼前这个让自己苦恼难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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