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便带着她一起倒进棉垫里,他迫切的追咬着她的唇,胸中生出些许残忍的念头,若能就这么将她吞吃入腹,就不再怕有人觊觎她了。
傅晚凝的发髻不受力的散落,如泼墨般的将她包住,她忍着疼任他予取予求,耳边那莺莺切切的戏音逐渐从她的意识里远去,她的身体在下坠,直降到暗流中被湮没,她又开始哭,她细小的吟着,说的什么话她自己都不知道。
魏濂扯过大氅将她和自己严密的遮住,堵着她的唇问,“想跟我说什么?”
傅晚凝濒临绝望的扬起背,又倒下来,用尽力蹦出了两个字,“回,家。”
“好,”魏濂瞬时撤身,他铺开大氅,将她从头到脚一并掩住,连头发丝都没落一点,就那么敞亮的抱住人出了帘子。
他走一段路,偏脸跟香阁道,“把那盅羹带走。”
香阁应答着,叫随侍的侍女把鲈鱼羹装进食盒中拎走。
他们走过后,徐阎秋自座上起身,抬步欲离桌。
如意喊住他,“你要去哪儿?”
徐阎秋鄙夷的看她,“我去哪儿你管得着么?”
如意神情黯然,颓唐的塌下肩,眼睁睁的看他离了座。
徐阎秋进了魏濂定的那一桌,帘子还是关着的,从里到外,从外到里,拦挡的分分明明,他立在那两个座位前,眼中是能压垮人的沉重,良晌,他坐到傅晚凝的座位上,神思放远,不知想到了哪个点,他笑起来,伸手拿起傅晚凝用过的勺,在那撬开的带骨鲍螺里挖了一勺吃进嘴里,甜的想叫人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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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兰苑已近子时,魏濂放傅晚凝上榻,她哭狠了,头昏的发疼。
魏濂自她腋下穿过,将她搂起面对面盘坐在自己腿上,手上捧着她的头放在颈间,像哄小孩儿一样的带着她一起摇。
傅晚凝奄气道,“我好累。”
魏濂在她额上吻一下,“我也累。”
傅晚凝探手去摸他腰间的荷包,眼睫轻动,“……魏濂。”
“恩,”魏濂看她。
傅晚凝仰起首,主动去吻他,“我好喜欢你。”
喜欢的愿意为他生,也愿意为他死,想和他一生一世,没有旁人,只他们两个,有一间屋,一张床,一张桌,一双儿女,便是一辈子。
魏濂垂眸,有笑浮开,“我也喜欢你。”
他出入宫廷十几载,早看透了人心薄凉,他宠着她,也圈着她,因为他到底还是害怕的,有朝一日,她脱身离开,那只有他一人身在炼狱,他这人自私的很,不想她潇潇洒洒地了无牵挂,他要她的身,也要她的心。
傅晚凝和他一起笑,亲吻里带了抚慰,能让人平静下来,她吻过就后继无力,歪身再倒他怀里,喃喃道,“以后不想出门了。”
魏濂拍她的背,“不出了。”
傅晚凝便闭上眼,萎靡不振的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还是江南好。”
魏濂兜着她下地,坐去桌前,倒出鲈鱼羹喂给她吃,“空闲了再带你过去玩。”
傅晚凝叹着气,“你好忙。”
魏濂摸去她唇畔的米粒,看着她进食,“想我一直待府里?”
傅晚凝点头。
“可我要养你,不理政就没有俸禄,没有俸禄,我就养不起你,”魏濂笑道。
傅晚凝打一个嗝,推了推他的手,指头却抓他的臂腕不走,“你骗我。”
魏濂放下勺,倒水给她漱口,“我骗你什么?”
傅晚凝坐直,魏濂单手撑着她的腰,她眼带怨道,“你拿人那么多钱,往后被谁查出来了,就是贪污。”
她是不懂,但侯府因为被诬陷贪污举家被抄,她不想魏濂走上这条路。
魏濂缕开手边的头发,让它们自觉垂至下,他笑看着她,“查不到。”
傅晚凝瞪一下他,之后朝下低头,“你说富贵想你死,他若真要查你,你怎么办?”
“不说他手上没人,就是有人了我也没怕,我拿钱拿的干干净净,他若真能抠出点东西,我都敬他能耐,”魏濂单臂勾住她的腰,将她放了下来,“他升的太快了,心容易飘,人一飘就容易出事,他眼下是得意,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他的身份不会随着他升的职位发生改变,他从太后娘娘的奴才变成皇上的奴才,他终究还是个奴才,太后娘娘能随意决定他的去留,皇上也能定他的生死,只要他走错一步,那他就等着被皇上丢弃。”
傅晚凝张张嘴,无法开口说求,她是魏濂的女人,她跟魏濂是一起的,她先前求了,这是她的不懂事,她不能再说。
魏濂站起,俯腰下来抚着她的后颈,“他还不够格让我直接杀他,你欠他一次恩情,我可以让他一次,但你别管,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参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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