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赵成宇带着一丝沉稳与好奇,缓缓步入御书房的正殿。冷大人与皇后静静地站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与静默,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赵成宇心中暗自思量:“他们这般模样,八成是听到我即将到来的传话,便默契地暂停了先前的对话吧。”
他轻步走到皇后身边,注意到皇后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仍残留着对冷大人的淡淡不满,而冷大人则是恭敬地向皇上拱手作揖,但目光中也不乏对皇后的几分不解与防备。
赵成宇凑近皇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关切与好奇地问道:“你这是……跟冷大人提到了什么事情吗?”
皇后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冷大人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谨慎:“小官不过是京内一名五品官员,这等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实在是不敢轻易涉足,恐有负圣望。”
赵成宇闻言,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转向冷大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理解:“朕倒想听听,你在郡府任职时,曾担任何职?”
冷大人微微侧头,回忆起往昔,缓缓说道:“微臣在郡府时,曾做过司农一职,也曾因时局所需,暂时代理过省府的部分事务。”
赵成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哦?那就是说你还帮省府填过窟窿?”
这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冷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震惊地望向皇上,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微臣有罪!微臣当时不过是尽臣子之责,还望皇上宽恕!”
赵成宇见状,心中暗自叹息,他摸了摸虎口,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心想:“这古代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真是让人头疼。”但表面上,他依旧保持着皇帝的威严与宽容:“冷爱卿,你快快请起。朕问你这些,并非是要治你的罪,而是想了解你过去的经历与能力。你既能为百姓着想,填补亏空,那便是你的功劳,何罪之有?”
冷大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低下头,双膝微曲,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姿态说道:“皇上,微臣斗胆陈情。昔日,微臣在郡府之时,本只专注于司农之职,致力于农耕之事,以求百姓温饱。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上司行事无道,终致祸端,被郡王依法惩处。这一变故,使得原本应由微臣上司负责的诸多事务,突然间空缺无人管理。”
冷大人求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奈:“皇上,下官昔日在郡府,本是一心扑在司农之职上,力求五谷丰登,百姓安乐。然而,世事难料,上司因故被郡王斩杀,职位一时空缺。郡王心系边疆战事,无暇他顾,郡内财政亏空之事便落到了微臣肩上。”
“微臣深知自己职责有限,但眼见百姓疾苦,道路不通,粮食短缺,实在无法坐视不理。虽知此举有违朝廷规制,但求能暂解燃眉之急。”
说到这里,皇后轻启朱唇,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冷大人,你的一片苦心本宫能够理解,但规矩不可废,国法不容轻忽。你擅自填补财政亏空,又涉足非你本职的事务,这确实是违法之举。”
皇后的话让御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冷大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他跪伏得更低,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微臣知罪,甘愿领受任何责罚。但请皇上、皇后娘娘念及微臣初衷,皆是为了郡内百姓,还望能网开一面。郡王彼时正忙于边疆战事,国家大计、兵马粮草,皆需他亲自筹谋,实在无暇顾及郡内的财政亏空。微臣见局势危急,百姓受苦,心中实难安宁,便斗胆越俎代庖,试图以一己之力,暂时填补这巨大的财务空洞。修路、布粮,虽是小事,却关乎民生大计,微臣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得将这些事务逐一梳理,尽力协调县衙与员外郎等各方力量,以解燃眉之急。”
冷大人的脸色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沉重,他缓缓诉说着眼前的困境:“皇上,微臣所忧,远不止省府一隅。几个大县的县衙粮仓亦是空空如也,如同被寒风侵袭的荒原,了无生机。而那些半途而废的桥梁,如同断臂的巨人,无助地横卧在河流之上,百姓们只能依靠简陋的渡船,在波涛中穿梭,每一次出行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丰水期一到,更是人心惶惶,不时传来渡河时失足丧生的噩耗,让微臣心如刀绞。”
说到这里,冷大人的眼眶微红,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情感:“我若是普通官员,家中拮据,也许我还没有这万般烦恼。身为冷家主家的嫡出,自幼便不曾真的穷苦过。若是我这样出生的人对百姓的困苦还要选择视而不见,或许能在这官场上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但那样,我的良心何以安?家族的名声又将置于何地?偏偏冷家的官员们,他们深知我的处境,却也未曾有过半分责备,反而纷纷献策,劝我先行填补亏空,再以此功绩为阶梯,调入京城,以求更好的前程。”
赵成宇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心想:“那他现在已经是五品官员多年,说明他的做法还是得到了重用的。”他走上前几步,将冷大人扶起,温声道:“冷爱卿,你所作所为,实乃我朝之幸,百姓之福。你非但没有辜负家族与朝廷的期望,反而以实际行动诠释了何为好官。说起来,这国库空虚、桥梁未成的局面,本应是朕来承担的责任,如今你却代朕受过,这份恩情,朕岂能不知?若说欠账,那也是朕欠了你。”
冷大人一听此言,连忙又跪倒在地,叩拜不已:“皇上,微臣惶恐!微臣所做的一切,皆是分内之事,怎敢居功?至于填补亏空,微臣虽出于好意,但确实有违朝廷法规,此等罪过,微臣甘愿领受,万不敢让皇上背负。”
皇后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皇上与冷大人所言皆有其理。冷大人的功绩不可否认,但他填补亏空之举,确实触犯了国法。法规乃是维护国家秩序之根本,不可轻易逾越。不过,本宫也相信,皇上会做出公正的裁决,既表彰冷大人的功绩,也不忘维护国法的尊严。”
赵成宇微微皱眉,目光中透出一丝忧虑,他转向皇后,低声问道:“皇后,关于冷大人的事,朕担心会否有人再次借机生事,举报于他?”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她缓缓说道:“皇上,您忘了吗?那次举报确实发生过,但由于处理得当,且国库并未因此受损,最终只是给了冷大人一些轻微的处罚,罚俸半年,对他而言,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赵成宇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恍然,他点点头,随即又看向冷大人,问道:“冷爱卿,朕知道你心怀家国,但冷家不也一直希望能有更多子弟能在京中为国效力吗?若真有合适的人选,你只管向朕推荐,朕自会斟酌。”
冷大人闻言,连忙躬身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感激:“皇上圣明,微臣感激不尽。但微臣认为,冷家子弟若想真正为国家做出贡献,当凭自身能力,通过科举或其他正当途径入仕,而非依靠家族的影响力。微臣虽为家族一员,但更希望看到的是,冷家子弟能在朝堂上凭借真才实学赢得一席之地。”
赵成宇的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悦,他笑着说道:“冷大人,看来您是理解并接受了我们的提议啊。这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话说回来,关于冷琳双,朕觉得她若能换个环境,或许能过上更为自在的生活。你想,一个女子,若能在家中以当家祖母的身份,享受着天伦之乐,岂不是比在这深宫之中做个陪衬来得更为惬意?何苦要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日复一日地消磨青春呢?”
冷大人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疑虑,他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皇上,莫非是小女在宫中服侍不周,惹得您不快了?若真是如此,微臣定当严加管教,确保她日后能尽心尽力,不再让皇上失望。”
皇后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走到一旁坐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似是在缓解连日来的疲惫。她温柔地插话道:“冷大人,皇上并非此意。皇上心中自有丘壑,对冷琳双的考量也是出于一片好意。您且听皇上细细道来。”
赵成宇连忙上前几步,扶起冷大人,温言安抚道:“冷爱卿,你误会了。冷琳双在宫中的表现并无不妥,只是当初入愿意入宫的是她姐姐,谁料世事无常,出嫁前夜发生了那样的变故,才让她顶替入宫。朕知道,这并非她所愿。朕与皇后情深意重,若非万不得已,朕也不会纳妃。如今宫中虽有几位女主子,但朕的心意始终如一,并未有冷落谁的想法。只是,朕不忍见冷琳双在这深宫之中虚度年华,故而想为她寻个好归宿,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再为她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让她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目光变得严肃而坚定:“至于国家大事,选拔人才进京为官,这确是当前的重中之重。百官之中,论资历、论才干,皆以冷大人为首。朕希望您能继续为国效力,引领更多的贤能之士共襄盛举。这不仅是对您个人的信任,更是对冷家世代忠良的肯定。”
冷大人听后,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激与敬意。他再次跪拜,声音中满是坚定:“皇上圣明,微臣定当不负所望,竭尽全力为国效力,选拔并培养更多的人才,以报皇恩浩荡。”
说到这里,赵成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冷大人,朕理解冷妃的心思,她虽身处宫廷,但心向自由,不愿被宫墙所困。因此,朕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可以让冷妃在明面上引领选拔人才的这件大事,以此彰显她的才德与地位,但实际上,我们可以为她找一个替身,代替她在宫中履行一些必要的职责。而冷妃,则可以以你冷家养女的身份,重新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让她得以脱离宫廷的束缚,过上她所向往的生活。这样一来,既不会违背朕的初衷,也不会让冷家感到被拿捏,更无需担心朕会因对冷妃的个人好恶而改变对冷家的态度。”
冷大人闻言,低头沉思片刻,心中五味杂陈。他抬头望向赵成宇,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可是皇上,微臣心中确有此顾虑,生怕自己的决定有违圣意。而您如今却主动提出让小女改嫁,这实在是出乎微臣的意料。在微臣看来,能够成为皇上的妃子,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也是冷家无上的荣光。若再言改嫁,微臣实难寻得能与皇上相提并论的人家啊。”
皇后在一旁,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冷大人,您这是在说笑吗?您的大女婿可是刚刚登基的新君,您身为他的国丈,地位尊贵无比。您难道还想让冷家的女儿再嫁入几个显赫之家,以此来占尽天下便宜吗?本宫以为,身为臣子,应当恪守本分,以国家社稷为重,而非贪图个人家族的荣华富贵。”
皇后的话语如同一记警钟,让冷大人猛然醒悟。他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说道:“皇后娘娘息怒,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只是担心小女的未来,怕她无法找到更好的归宿。”
赵成宇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扶起冷大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冷爱卿,她是你女儿,她如今在宫中深入简出的,也不愿意与你们走动,你还没明白她的心思吗?若是有一日,训了短见,你我可不就都里外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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