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的夜里,也许连流浪狗都已经一条接一条地沉沉睡去。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乱云飞渡,时不时将月亮挡在身后,马赛柯下午洗过的衣服挂在院落里的晾衣绳上,在风中不停地飘荡。林小悠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从酒精的眩晕中清醒过来,遗憾的是,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还是差点当着马赛柯的面吐了出来。
“林小悠同学,如果你把从胃里反出来的呕吐物吐到地板上面,我发誓会把你扔进足够把两个你装进去的垃圾箱内。”他走近她几步的距离,“你不是去漫画店吗?怎么回事,难道你已经无聊到要一个人去买醉?”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她,他就忍不住会对她毒舌起来。
她满身酒气,带着挑衅和捉弄说:“当然不是,我是和你们学院的帅哥一起喝酒去了。”
马赛柯对上她挑衅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审视了一会儿,语气清淡地说:“不是杨煦吧?”
“杨煦?那是谁呀?我不记得了。”她伸手扶额。
他长叹口气,不是杨煦就好。
“诶,马赛克,我真的好想吐哦,为什么呀?”林小悠手舞足蹈地向他扑过去,马赛柯一边躲一边说:“呕吐的病位主要在胃,但与肝脾也有密切的关系。基本病机为胃失和降,胃气上逆。病理性质不外虚实两类,实证因外邪,食滞,痰饮,肝气等邪气犯胃,以致胃气痞塞,升降失调,气逆作呕;虚证为脾胃气阴亏虚,运化失常,不能和降。基于你的表情和行为举止,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断出——你喝多了。想要呕吐是因为酒精在不断地刺激你的胃粘膜的缘故。”马赛柯戴上消毒手套,然后走上前去搀扶她,动作极其小心翼翼地把她架到沙发上,可以看得出他非常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导致林小悠会吐在他的地板上面,“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的名字叫做马赛柯,不是马赛克,你中国话的发音是不是没有学好?”
林小悠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马赛柯的脸庞在她的视线中模糊起来,“反正不会酒精中毒就行……”
“事实上,酒精会抑制神经细胞的电传导,并会刺激感受器重新摄取抑制性神经递质,比如伽玛氨基丁酸……”马赛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林小悠已经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小悠?林小悠?”他用手指小心地点了下林小悠的胳膊,像是怕引爆她似的,继而又轻轻地点了几下,但显然她已经因为酒精的缘故陷入了沉沉的睡眠状态中。
马赛柯左手食指蕴藏力道的指尖,像是在做最后确认一般按了下她眉头间的皱褶——没错,是睡着了。可是总不能让她就这么睡在沙发上吧,而卧室又在二楼……该死!
马赛柯不无绝望地伸手扶额——这个死丫头可真是烦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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