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荣誉,”她用一根手指触摸胸口,在乳头周围缓缓画圈。“以及自己的快乐——假如有必要的话。我是个成年女人。”
她当然是。看着她在羽床上戏谑微笑,拨弄乳房……世间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乳头这么大,这么敏感?他看着它们,无法抑止地想要抓握,吮吸,直到它们变得坚挺潮湿,闪耀光泽……
他望向别处。他的内衣撒满地毯。骑士弯腰捡拾。
“你的手在发抖,”她指出,“我想它们宁愿来抚摸我。你非得这么快穿上衣服吗,爵士?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睡在床上,赤身裸体,我们是真正的自己,男和女,一对情人,最大限度地合为一体。服装将把我们区分开来。我情愿展示血肉之躯而非丝绸珠宝,而你……你跟你的白袍是两码事,爵士。”
“一回事,”亚历斯爵士强调,“我跟我的袍子就是一回事。必须结束了,为了我,也为了你。假如我们被发现……”
“人们会认为你是幸运儿。”
“人们会认定我违背誓言。假如有人去你父亲那儿,告诉他我如何玷污你的名誉,那该怎么办?”
“形容我父亲的词很多,但从没有人说他愚蠢。我的初夜给了神恩城的私生子,当时我们都才十四岁。你猜我父亲发现后,做了什么?”她将床单握紧,拉到下巴下面,盖住赤裸的身体。“告诉你,他什么也没做。我父亲喜欢无为而治——无所作为,他称之为‘思考’。实话告诉我,爵士,你是在担忧我的荣誉,还是你自己的?”
“两者皆有,”她的指控令他很受伤,“因此这必须是最后一次。”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
我确实说过,而且是如此打算的。但我很软弱,否则也不会在这儿了。他不能把心里话告诉她;她是那种鄙视软弱的女人,他感觉得到。她性格像她叔叔,不像她父亲。他转过身,发现自己被撕裂的丝绸短套衫躺在椅子上。她刚才将这件衣服一直撕裂到肚脐,再从他手臂上除下。“衣服毁了,”他抱怨,“我怎么穿?”
“反过来穿,”她建议,“裹上长袍,没人会看到裂口。或许你的小公主还会替你缝上。要不我送一件新的到流水花园?”
“不要给我送礼物。”那只会惹人注目。他抖开短套衫,反过来从头上套进去。丝绸黏住后背的抓伤,感觉凉凉的。这样至少可以撑到回宫。“我只想结束这……这……”
“这就是你的勇气吗,爵士?你伤害了我。我开始觉得,你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我怎么会对你撒谎?亚历斯爵士感觉仿佛被她扇了一巴掌。“不,为了爱,我抛弃了所有的荣誉……当我跟你在一起,我……我无法思考,你是我梦想的一切,但……”
“言语就像风;如果你爱我,请不要离开我。”
“我立誓……”
“……不结婚,不生子。瞧,我喝了月茶,而你也知道我不能跟你结婚。”她微笑道,“然而你或许可以说服我,留你作情人。”
“你这是在嘲笑我。”
“也许有一点吧。难道你认为自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爱上女人的御林铁卫吗?”
“总有些人立誓容易守誓难。”他承认。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是丝绸街的常客,普列斯顿·格林菲尔爵士常常趁某个布料商外出时造访他家,但亚历斯爵士不愿讲出誓言兄弟的过失,令他们蒙羞。“特伦斯·托因爵士跟国王的情妇上床,”他说,“他发誓说是因为爱,代价却是他和她的性命,并导致了家族中衰以及史上最高贵的骑士之死。”
“是的。‘好色之徒’卢卡默呢?他有三个老婆和十六个孩子。那首歌总让我发笑。”
“真相并不那么好笑。他生前从没被称做‘好色之徒’卢卡默。他的称号是‘强壮的’卢卡默。他整个一生都生活在谎言中,被揭穿之后,他的誓言兄弟们亲手阉割了他,而‘人瑞王’将他发配长城,留下十六个哭哭啼啼的孩子。跟特伦斯·托因一样,他不是真正的骑士……”
“那龙骑士呢?”她将床单扔到一边,甩腿下地,“你刚才说他是史上最高贵的骑士,然而他跟王后上床,并让她怀孩子。”
“我不相信,”他不快地说,“伊蒙王子与奈丽诗王后私通只是个故事,是他哥哥编造的谎言,伊耿王偏爱私生子,为废除嫡子,才故意这么说。他被称做‘庸王’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找到剑带,扣在腰上。尽管跟多恩的丝绸短衫相配有些奇怪,但长剑与匕首熟悉的重量提醒他自己是谁,是什么身份。“我不愿被后人称做‘罪人’亚历斯爵士,”他声明,“我不想玷污我的白袍。”
“是啊,”她缓缓地道,“那件精致的白袍。你忘了,我叔祖穿过同样的袍子。虽然我小时候他就死了,但我记得他。他高得像铁塔,总是胳肢我,让我笑得喘不过气。”
“我无缘结识勒文亲王,”亚历斯爵士说,“但大家都同意,他是一位伟大的骑士。”
“一位养情妇的伟大骑士。他的那个她现在已经老了,但人们常说,她年轻时是个绝世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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