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着扑上去,却被常少祖一掌掀飞。
灵力凝成的火球扔下去,火焰唰得窜到屋顶,不过眨眼间,死的活的,会叫的不会叫的,通通化成了灰。
常少祖拍了拍手上灰尘:“满意了吗?”
窗户风一吹,眼看着灰也要飘走,江不宜心都要碎了。
“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江不宜撕心裂肺吼完,大哭着冲出门去。
羁绊(5)
江不宜长这么大,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挨鞭子时他没哭,被欺辱时他没哭,常少祖一把火烧掉他送的小玩意儿,他却像天塌了般,哭得撕心裂肺,似要将前半生受的委屈全哭出来。
哭了一天一夜,到哭累了才想起肩上的伤,坐在寒潭边,一行抽噎,一行撩起寒潭水往肩上浇。
潭水冰得他发抖,伤口渐渐麻木,崩溃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江不宜低头,望着潭水中映出的自己哭肿成一条缝儿的眼,还有紧挨着的皎洁月亮,微微失神,伸手去碰,刚一碰到,却好似听到哗啦一声,月亮摔成了碎片。
“他们无一例外,只有两种下场,一种穷尽一生都得不到我的注视,另一种——”
“穷尽一生再没得到过我的注视。”
江不宜呼吸一窒,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揪起来,不断收紧。
他慌张爬起,衣裳没穿好就往回跑,上气不接下气停在常少祖门前,里面亮着灯,他反复敲了又敲,房门打开,出来的却又是陪侍弟子。
常少祖不在净方阁,要明日才能回来。
江不宜失魂落魄回去,看到床头搁着的鹅卵石,眼睛一亮,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进手心。
他忍着毒牙磨损的酸痛,挤了满满一大碗毒液,装满三个小琉璃瓶,像刚开始一样,仔细扎好红绸,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真拔了毒牙给师尊,这样师尊为了拿到毒液,也该见他一面。
次日夜里,江不宜却没能进去净方阁,一道结界,像一堵透明的墙壁,将他阻隔在外。
江不宜不死心,跪在净方阁门外,常少祖必经之路上,身前规规矩矩摆着三个小琉璃瓶,这么跪了一夜,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一抬头,看到常少祖簇拥在人群中向外走,大玥在他耳边叮嘱着什么。
江不宜挺直脊背:“师尊,师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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