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能停……不能停……
&esp;&esp;奇寒寄的呼吸急促起来,方才刀刃横颈的触感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脖子上被划出的浅痕在向外渗血,血并不多,但那股难以忽视的疼痛一直存在,在奇寒寄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上刺入一针又一针。
&esp;&esp;背后暂时听不到有人追逐的声响了,只有奇寒寄破风箱似的呼吸声震耳欲聋,响在这黑夜里。
&esp;&esp;被架着跑的段意馨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流失,她得做些什么来让自己打起精神,比如聊聊天什么的。
&esp;&esp;但是她跟奇寒寄有什么好聊的呢?
&esp;&esp;她低着头想了想,忽然低声唱了起来:
&esp;&esp;“心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
&esp;&esp;“大漠的……孤烟……拥抱落日圆……”
&esp;&esp;“在天的尽头……与月亮……聊天……”
&esp;&esp;“情……缘你在哪,姑娘问着天……”
&esp;&esp;奇寒寄不知道段意馨为什么突然唱起了歌,他红着眼眶,有些惶然地看向低着头的段意馨。
&esp;&esp;唱完这一段的段意馨低笑两声,她沙哑着嗓子问:“奇寒寄,你见过草原吗?”
&esp;&esp;奇寒寄哽咽道:“没、没见过……天行外面的那片大杂草算吗?”
&esp;&esp;“那怎么能算是草原……”
&esp;&esp;明明听声音还是笑着的,可奇寒寄看见有两滴泪从段意馨的脸上掉下去,砸在地上,不见了踪影。
&esp;&esp;“刘公子……眼睛看不见了,一直被关在刘家,却知道草原上的歌谣……是、他那个当侠客的哥哥,告诉、告诉他的吧?”段意馨的话里终于泄露出几丝哽咽,“要、要是我哥……也能像你们这些哥、哥这么好,就好了……”
&esp;&esp;“我还想……以后出去探听消息,趁、趁机去一趟狼蛮……我想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我还想……看看敕勒川……”
&esp;&esp;“都怪你……我什么都看不了了……”
&esp;&esp;奇寒寄忍泪道:“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死到临头还乐呵可能是玄鹤卫统一的特点。段意馨伤感完,生死看淡地说了句俏皮话:“还想着……追随世子爷鸡犬升天,结果我自己先升天了……”
&esp;&esp;“升不了……升不了,我、我们不是已经跑出来了吗?接下来往哪走?”奇寒寄大睁着眼,看向四周的黑暗。
&esp;&esp;“不升天……难道要让我下地狱吗?”段意馨偏头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低声道,“有人追来了。”
&esp;&esp;她感觉撑着自己的男人狠狠地抖了一下。
&esp;&esp;这人到底是不是个男的啊?怎么胆子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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