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其实,有的让许愿惊诧,有的令她心颤。张皓像是跳出了纸面的纸片人,曾经单薄而完美,如今立体而鲜活。想起了暗恋橘生淮南里的一句话——在不了解的状况下喜欢上一个人,却发现那个人真实的一面比你想象的还要美好,这应该算的上幸运。想到这里,许愿又笑了起来。只是想得到的蛰伏许久,会在漫长的光阴里酿出苦酒。暑热消降,蝉鸣噪耳,那一年夏日的记忆,是无数次趴在课桌,印得脸颊通红,手臂发酸,两腿微麻。是冰凉的水拍在脸上,一瞬间的畅快与清新,夹带着八月的风。晕乱的光影投照在午后的教室,紧闭的窗帘、作响的空调机,构筑一个归属感极强的笼牢茧房。许愿行走在清晨的饱蠹泉旁,念念有词政治历史语文英语,归走于深夜的夜读斋里,月光炬火,星星闪耀。累有累的焦急,苦有苦的可言。翻动的书页,写下的字句,一张又一张的试卷,我们在一个个间隙里呼吸,为下一次更好的潜沉。九月初,学校突如其来对文科的重视,打得许愿措手不及。“许愿啊,这样的分数上北大很难噢”“作为海中的文科第一,许愿,这个分数确实还不够”“许愿,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努力不要仗着自己的聪明,其实我见过太多比你更聪明的学生啊”“”嘭!一辆卡车撞在了海中的后山石碑上,石碑没倒,人死了。血流成河,浸染百年之木,长出了鲜红的叶片。许愿有些说不出话。压力混杂着言语纷纷扰扰,许愿只觉得耳膜作痛,轰隆隆响。同样的境况,张皓那边似乎也好不到哪去。霸榜高二一年的理科段一,在急需清北的海中校园里,无异于太子——尽享荣华富贵,却免不了江山社稷一般重的压力和满朝文武的期望与閑言碎语。许愿最苦痛难挨的日子就在高三刚刚开学的九月份,他人的期望与自我内心的失衡,像把许愿绑在悬崖边上的绳索,她需要也深深恐惧。那会儿许愿经常哭。程阅阅她们很担心,但自己仍有要做的事情,许愿也不愿她们围着自己的情绪转。偶尔晚自习后,中午午休,或者某个傍晚,她们竭尽自己所能在许愿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持和鼓励、信任与关怀。许愿打电话,打给妈妈偷偷哭,然后讲着讲着就开始泪流满面。妈妈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温柔地开导她——没事,别有压力,你考二本我们也爱你。第一次月考出成绩,许愿保持着原先的水平,不上不下,依旧是段一,但数学成绩与名列前茅的理科生相比,确实差点意思。那天晚上,许愿正在办公室外踌躇着要不要找数学老师面批,突然就看见从楼梯口走来了一个身影有些熟悉的女老师。许愿眯着眼细细瞅,怎麽感觉好像郭老师啊。只见来人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许愿这才确认,这就是郭老师!上次在市一中与郭老师“会战”一面,郭老师很是喜欢她,二人加了联系方式,偶尔郭老师会询问她的一些近况。没想到郭老师会来海中!“老师,你怎麽在这里!”许愿很惊喜地沖了上去,一脸不可思议。“我呀这两天来这里调研,正好路过海中想说来看看你们。想当年我初中也在海中读的呢”郭老师温柔地抚着许愿的肩膀,笑得很是灿烂。简单束起的马尾,熟悉的帆布鞋,依旧是那个女大学生的青春模样。许愿觉得很安心。想到这,许愿干脆发问:“老师,您能帮我面批一下这次月考的卷子嘛”许愿的沮丧瞬间流露,夹杂着一丝不甘与自责。“走吧,咱们去下边那个亭子坐!”许愿把卷子递给老师,两只手默默地扭到了一起。这些天她已经听过太多的“不行”,此刻也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备。郭老师看了看她的答题,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膝盖。“许愿,其实你答的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前面的客观题基本都可以拿下,像这种16题啊本身在应试的时候就是可以先放过的。后面的大题其实你的思路都能出来,就是这题有点可惜,可能当时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但是其实总体很不错了”许愿微微咬唇,默默点头。她知道,郭老师不会说重话。郭老师突然转头看她,“许愿吶,老师知道你最近压力肯定很大。可能会有很多人跟你说,希望你去考北大,或者去说,北大和你的差距等等”许愿突然一下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夜色里,她不断地抹眼泪和鼻涕。郭老师从包里掏出一袋纸递给她,继续面不改色地说:“从校方的角度哇,当然会希望你考个清北回来,为学校争光,可是,其实我们都有自己或大或小的梦想不是吗?你其实真的很厉害了,得每一科都学得有模有样,总分才会这麽高呀,老师当年也就一科数学比较感兴趣哈哈,所以学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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