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大眼,唇红面白,若是不续上这胡子,还真是像个少年郎,无人会把他与一国之主联系在一起。许是阿鸢盯着的时间有些长,被上位之人察觉到,侧目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容州提醒:“低头。”阿鸢立马低下头避开目光。容州对上安国主看过来的视线微微颔首。安国主轻挑眉梢,看向他身旁女子,方才的视线分明不是容州,而是那名女子,能来一同参加宴会,被他这样护着,必是家眷无疑。收回视线,眼底笑意消失不见。乌恩国来了十几人,个个人高马大,长发全部编成小辫子,头上戴着不知是什麽鸟兽的羽毛,粗壮手臂露在外面,毛发浓重,不知在说着什麽鸟语,叽里呱啦惹人烦躁。给事中挑拣着翻译,剩下那些,宴会后自然会单独与国主说明。距离有些远,宴会上还有些吵,歌舞声盖住了谈话的声音,阿鸢对于他们说了什麽一个字都没听见。宴会散后,容州被留下。阿鸢坐在偏厅等他,小小一方偏厅,挂着一幅字画,两张太师椅,中间小桌上摆着几颗频婆果,宫内节俭,只燃着一盏烛灯,四周昏暗,一眼望出去,天色有些阴沉。院内宫灯被风吹的晃了晃,树影朦胧。干坐着等了许久,周身一个人也没有。刚才在晚宴上没吃饱,样数倒是挺多,都只有一点点。揉了揉空蕩蕩的肚子,手撑在桌上靠着椅背,眼皮发沉头脑发昏。“阿鸢,阿鸢。”容州叫了几声,女子睡得沉,毫无反应,呼吸清浅。“不如今日就在这里住下吧?”苏雯双臂抱怀,穿着男装,嘴角擒着一抹笑。“外面风大,这麽晚了还折腾她回去,没準会感染风寒,我隔壁就有一间客房,住在我旁边,容将军放心,会有婢女将她照顾妥帖。”阿鸢额头确实冒出细密汗珠,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麻烦苏将军了。”容州弯腰抱起阿鸢,女子身上软软的,有些潮热,脸上被枕出红印,头靠在他的肩上,长发垂到手臂。容州只看了一眼,不敢再看。喉结滚动,嗓子有些干渴。她这个样子与梦中的一般无二。将阿鸢放在榻上,女子转过身搂着被子继续睡,两名婢女一个端着温水,一个拿着帕子。“容将军请放心,明日阿鸢姑娘醒来,我派人将她送回府上……只不过,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讲。”苏雯看向榻上睡得正熟的女子。两名婢女沾湿帕子正慢慢替女子擦脸脱鞋子。容州跟着苏雯走出屋外关上门。“苏将军有话请讲。”容州以为她会谈乌恩国的事。二人隔着一臂的距离一前一后。苏雯将他送到院门口才开口:“容将军,我知你常年征战沙场,恐怕无心儿女情长,但侠骨柔情,成家立业乃人生大事,容将军也该考虑一下了,不然阿鸢姑娘的清誉怕是都要没了。”“此事从何说起?”容州愣住。他虽然心系阿鸢,但成家一事还未想过。“容将军,你是真的从未听闻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在意还是对阿鸢姑娘没什麽想法,任凭她被别人如此说?若是后者,那她也太可怜了些,你不要她,日后怕是别人也不敢娶她。”容舟错愕失色,呆立不动。“我…没这麽想…”见他这个样子,苏雯轻声一笑:“料想容将军也不是这样的人,就是怕你顾及不上,因此出言提醒,我与阿鸢姑娘同为女子,自然知晓那些难听的话对她中伤有多大,若是容将军暂且不想谈婚论嫁,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容州脸色僵了僵,锐利漆黑的眸中闪过複杂神色。再多的苏雯不便多说。容州顺着宫墙走出去,一路上经过几重门,反複验明身份。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怔愣。“将军,没事吧?”长青牵着马候在宫门口,看见容州从宫门出来,步履缓慢,以为出了什麽事,急匆匆牵着马上前。夜色下仔细看看衣衫,偏是一身玄色的,就算渗了血也看不出来。容州一言不发也不上马,顺着大路朝前一直走。长青急坏了,欲言又止,不敢多问些什麽。直到回府,长青把马拴好,又跟着回到前厅。容州回过神:“你一路跟着我做什麽?去休息吧。”“将军,您没事吗?”容州皱眉:“没事。”长青这才放心。容州在前厅坐了一夜,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从赵家村到镇上重逢,一同守城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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