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没有要请她进来坐的意思,也没什麽可聊的,想不到她却自来熟般的跟着阿鸢进了帐子。“你这里的配置真好,好多东西容将军那里都没有,都是他帮你準备的吗?”金花东瞅瞅细看看,有些还上手去摸,丝毫不知道分寸。阿鸢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容将军是你哪边亲戚的表哥?对你可真好,令人羡慕……”金花试探着问,手还搭在衣架上不住打量。阿鸢坐在榻边耐心耗尽:“对外是这麽说,但实际上我们是有婚约的那种表兄妹,只是不想太高调,容表哥对我一向如此。”衣架被猛然推的晃了一下,金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麽?”看来她还真的是对容将军有意思。阿鸢装作无辜:“金姑娘,你怎麽了?”金花松开握紧在一起的手,手心已经被掐出指痕,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语调,尽量平稳道:“没什麽,就是……有点震惊……没听说容将军有有婚约……”声音渐小。阿鸢抿唇偷着笑了一下,扯平嘴角绷着,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金姑娘,为何如此惊讶?容大哥为人不善言辞,即使与我有婚约也不会四处去说,就是个闷葫芦。”说的好像她多了解一样,实际上快要憋不住笑了。金花匆匆收拾好心情,杂乱的情绪一股脑憋在心里:“阿鸢姑娘,我忽然想起来还有活没干完,就先回去了。”阿鸢客套道:“再聊一会儿呗……”看见金花匆忙离开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抿唇笑出来,一回头,看见容州沉眉黑眸站在不远处,嘴角的笑戛然而止。“婚约?”容州沉声不解。面对着不久前刚解释过,说喜欢那些话只是一时沖动,这麽快就又冒出个婚约,虽然她是故意想叫金花不快,面对谣言主角,也心虚的不敢直视。心里犹如小路乱闯,慌乱无章语无伦次:“容大哥……”“容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是金花先……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能懂吗?”容州眸光昏暗,与阿鸢之间隔着一个帐子的距离,许是太远有些话听不清楚,擡步靠近过去。“你什麽意思?”容州身姿高大,穿着练武场的常服身上还有一丝汗味,紧束的袖口下是微微握着的拳。阿鸢还想用沖动作为借口,被他气势一挡,再而衰三而竭,诺诺的垂下头:“金花姑娘似乎对你有意,对我抱着敌意,我无心与她周旋,便拿你做借口打发她,若是你觉得不妥,我会去与她说清楚。”“无需解释什麽。”恍惚间,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在寒冬中听起来像是空谷幽涧。宋江追出来:“容将军,这是给你调配的药,时刻揣在身上,能应急,出门在外不比在营中,还是要小心为上。”阿鸢细想许久,也想不起来原书中有描写容州出营的地方,他是书中最擅长领兵打仗的将领,也是男主淩霄的左右手,但有些事不会事无巨细的写出来。“容将军要出营?”“是,今夜就出发。”容州话音略顿,加上一句:“你待在营中是安全的,放心。”阿鸢刚利用过他,此时考虑到他即将要为这个支零破碎的国家出生入死,或许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就内疚起来,后悔与金花说那些话。眉目都添上一丝忧愁。容州反而笑了,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那些话许是如同上回一样,我没放在心上,姑娘只管在营中好好与宋大夫学习医术,将来也能堪大用,就好。”“宋大夫说的对,出门在外不比在营中,要小心,阿鸢等着容将军回来。”宋江站在帐子口撇撇嘴,扭身回去调配药材,眼睛有些不舒服,似乎是刚才被什麽给闪了一下。晨光微熹,缩着手哈了一口热乎气,树枝捆绑成的扫把又大又沉,扫几下就要歇一会儿。这场雪下的太急,仅过了一夜就结成冰,宋老头早晨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扭到了腰,躺在榻上起不来,哼哼唧唧的吃了一碗粥睡了,帐子外的扫雪任务全落到她自己头上。数数日子,距离容将军离开已经是第十天,与来换药的士兵打听,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只知道他带着一队士兵去后方城镇撤离百姓,没有什麽危险,她才放心。继续拖着扫把扫了两下,脚步声从身侧传来,她已经习惯了:“金姑娘,今日来的这麽早,宋大夫已经吃过了,你带来的饭菜还是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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