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烟火为人津津乐道,滇池两岸热闹无比,人们说,也许新的一年,会是一个好年。
傅怀音与沈洄不欢而散,这是难以避免的。
傅怀音却收获不小,傅雅飞没有让她失望,他大概是听说了沈洄邀她在滇池畔看花,所以叫人乔装混入人群来到了傅怀音身边。
那时一个卖花的老妪随着人流挤到沈洄身边,保护沈洄安全的阿来拦下来,老妪说了句:“这位先生,给您的夫人买些花吧。”
沈洄因傅怀音与他起争执还有些闷气,可转头看到傅怀音正双眸含光看着那些花,便心软了,问她喜欢哪一朵。
傅怀音声音软下来:“我想自己挑,可以吗?”
沈洄哪里会拒绝傅怀音的请求。傅怀音知道那老妪的来历,亦知道如何与她传递消息,便在挑花之时用了暗语告诉老妪,请傅雅飞制造一枚金制官印。
傅怀音再一次利用了沈洄。
她不知道沈洄事后是否会突然惊醒,发觉她的阴谋诡计,发觉她在利用他。沈洄如今对她的“言听计从”,仅限于陈哲要求之外,陈哲要求傅怀音不能与外界接触,沈洄便会按照陈哲的要求去做,他严守陈哲这一要求亦出于私心,只有傅怀音被陈哲控制,她才会留在在他身边。
无论自愿还是强迫,沈洄只要结果,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只是傅怀音没有想到,沈洄的“醒悟”与反应来得比她设想的要快许多。
*
这日,日头久久不出,傅怀音坐在窗前的案边,为她修复多日的北宋白釉碗作最后的上色调整,照顾她的女佣送了碗热腾腾的羹汤过来,看了眼外面的天空说:“小姐,您看这天,好像要下雪了,我去拿炉子过来。“
傅怀音也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点头谢过女佣人,再抬头时便看见沈洄气冲冲地朝她这边奔过来了。
那架势,如有杀人之气。
傅怀音心下感觉不好。果然,沈洄直接一脚踹来房门,模板撞击的声响吓坏了还未来得及出门的小女佣,瑟着身子赶紧溜了。
“傅怀音,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了!”沈洄没头没尾的一句令傅怀音心中生疑,她放下手中的白釉碗,抬头看他:“说什么?”
自那日烟火之会后,两人似乎陷入冷战,确切地说,是沈洄单方面陷入了冷战,他不知在纠结什么,每日仍叫人给傅怀音送东送西,可就是不曾来见她。
“你之前受伤,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利用我去见傅雅飞?”沈洄一串语句蹦出来,其中的怒气与不可置信不加掩藏,“还有上次,你同意跟我去看烟火,是不是也另有目的?傅怀音,你一直在利用我?”
傅怀音并未有任何无措或是慌张之色,她起身,坐到另一侧的靠椅上,开口:“我利用你什么?”
“你就是想见傅雅飞,想给他传消息,为了这个目的你甚至用刀扎自己,傅怀音,我这辈子真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人!”沈洄情绪激动之时,亦顾不上用什么措辞了。
傅怀音问他:“谁与你说这些的?”她心中已有猜测,很大可能是陈哲与他说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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