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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音依旧继续作画，头也不抬：“正是那幅。我还未亲自感谢过陈先生当日帮我捡回了画。这画虽只是临摹之作，看起来也并不难，可竹叶与兰花的笔法并不好掌握，我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若是丢了，那还是会可惜的。”

傅怀音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朝陈哲礼貌地笑了笑，算是表达感激之意，却再无其他话语。陈哲心中似有些焦躁，来回走了几圈，说些有的没的话，傅怀音的回应都很淡，仿若真的没有发现画中端倪一般。

她自然不急，心中早已料定最先坐不住的会是陈哲。

果然，不出片刻，陈哲便径直开了口问：“傅小姐听说过越王剑吗？”

傅怀音放下笔来，抬头，语气中透不出丝毫情绪：“陈先生说的是哪一把越王剑？战国时期吴越之地铸剑技术远高于其他诸国，越国应当有不少好剑。”

陈哲惊了一下，他想从傅怀音的神色中觉察捕获她说谎的蛛丝马迹，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顺着她的话问：“越王剑有很多吗？”

傅怀音笑：“越王不止一个，陈先生所说的‘越王剑’没有明确指向，我自然就不知道陈先生说的是什么。最为家喻户晓的越王，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史书中记载，吴王夫差大败越王勾践，勾践假意归降，带着妻子和大夫范蠡到吴国，甘愿为吴王当牛做马。”

“夫差眼见勾践斗志已失，三年后便将勾践放回国。回国后勾践奋发图强，立志向吴国报仇雪恨，他怕自己贪图享乐，便每日睡草堆、尝苦胆，最终灭了吴国。要说这位越王勾践有没有宝剑，那应当是有的，只是这过了两千多年了，有没有流传下来便不得而知了。至于其他的越王，虽不及勾践有名，但他们一定也有佩剑，你说是吧？”

陈哲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什么越王勾践，什么卧薪尝胆，于他无任何意义。傅怀音说这些有的没的，顾左右而言他，令他心中焦躁更添一份，恨不得直截了当地问，你难道没有看到画里的蹊跷吗？

可他确实无法这般直接询问。

陈哲于几次试探中得不到一星半点线索，仿佛吃了口苍蝇，只能退了一步，问傅怀音：“在下有一把越王剑，想请傅小姐代为鉴赏。”

傅怀音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陈先生说的可是真的？我从未听说过越王有传世之剑，最近一些年亦没有越王墓得以发掘，不知陈先生从何而得？若是陈先生肯让我看上一眼，那倒是会令我大开眼界了。”

陈哲笑了两声：“这就是机缘巧合了。在下有幸得宝剑，只是无法辨别剑的真伪，傅小姐若能帮我辨别，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傅怀音故作谦虚：“这恐怕有些难度。我的长项是西南文物，战国中原地区的文物接触得少，怕说错了话，耽误陈先生鉴定宝剑。要不陈先生另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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