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山。什么东西从手心滑落。苏木谣低头去拾,那是一块拇指大小,串着细绳的白玉。耳边仿佛响起那人声音。“天下仙门百家,汇集其成,莫若云归。恰逢三日后云归门招生大典,你——或可一试。”在她掌心放入一物,指尖相触,微凉,触之即离。“持此玉可入其结界,无人能阻。”木谣拈着那玉,见它样式普通,却晶莹剔透,其间流淌一抹碧色,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它……可有名字?”“名为归来。”沉默,期盼地看向那清冷的背影:“那么我……还会与您再见么?”风掀起他如墨长发,衣袍翩然:“有缘自会相见。”身影在月光下淡去。从回忆抽身,苏木谣怔怔看了那玉许久,才戴在脖颈之上。青鹤车停在云归山下。苏木谣领了名签,跟随新弟子,一个一个走上前方大桥。忽然大风刮卷,脚底生出无边河渊,漩涡重重,浪潮激吼,汹涌澎湃。有弟子东倒西歪,满面惶恐,有弟子摔入水中,大浪扑来,一个激灵,却觉周身水波宁静,头顶白桥平跨,虹彩高悬,满眼清明,哪来的惊险孤索,渊流急湍?如此一番人数去了五分之二。却有一个瘦弱女孩,走在最前,她的神色,就像走在最普通的桥梁之上,与他人形成鲜明对比。青石台上,山门景色尽收眼底。一老者捋着胡子:“可惜,甚是可惜。”他身旁立一白衣青年,修眉朗目,疑惑发问:“师尊何出此言。”苍老的手指远远指向木谣:“此女心境至纯,不为幻境所惑,乃天生道心。然眉心青白,中气不继,是为命魂残,力魄缺,恐难以结丹,甚而,无法长生。”又长长一叹:“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木谣慢吞吞踏上台阶,眼前忽有青衣卷过,一少年站到她前面,扭头对她笑:“小妹妹,我急着寻人,让我先过吧。”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一撩袍子,踩上天命台。试官看一眼石壁中央镶嵌的巨大铜镜,在少年递来的名签上,朱笔一勾:“过。”木谣紧随其后,呈上名签。试官看一眼铜镜,再看一眼她,皱紧了眉。“前世杀孽太重!驳。”换了炭笔,就要划掉名字。木谣还呆怔着,一只手伸来按住试官的笔。白衣青年温和低语几句,试官便重又拿起朱笔,再看一眼木谣,眼神隐隐怪异。“过。”木谣握着名签,青年对她笑笑,木谣低了头,往前走去,忽然转身,鞠了个躬,又飞快地跑开了。试官眼神更加古怪。青年咳了一咳:“她根骨上佳,百年难遇。倘若为人利用修魔,许成我仙门一祸,不如暂且收下。”木谣被领到宿处,又见着了那青衣少年。他拉着一红裙少女,见她走来,动作轻微地往一旁树下避了避。声音隐隐:“仙衣,你可当心那小姑娘。她前世莫说对他人凶残,对自己都十分狠毒。难怪说杀孽太重呢。”原来少年在那观生镜边,瞥了眼苏木谣的前尘,看见了一闪而逝的屠戮,和自刎而死的结局。木谣关上房门。心想,原来她前世与此世有着那样相似的容貌。她并不好奇前世。甚至厌恶。前世那样陌生的自己所犯下的债孽,却要今生一无所知的她来偿还。要她受生死痛,要她受别离苦。这到底是因果轮回,还是天命残酷。……与苏木谣同住一个院子的那个红裙少女,叫金仙衣。第一天,木谣蹲在房里背口诀,她在院子里舞剑。第二天,木谣蹲在房里背口诀,她在院子里宴客。第三天,木谣蹲在房里背口诀,她在院子里砍柴。门外又一次传来“砰”的巨响,苏木谣浑身一抖,拉开房门,眼圈漆黑。草地上立着板斧,板斧旁躺着两半砖头,砖头旁站着金小姐。金仙衣眼皮一抬,满面疑惑:“咦,你还活着啊。”这话很恶毒。没有第一次见面就咒人死了的。木谣点头:“活着。”金仙衣大惊:“那你怎么在里边呆了三天。”木谣沉默。总不能说,我有点见不得你一身红衣。于是她说:“辟谷。”金仙衣“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桃花酥,勾人馋虫。一口咽下,舔了舔手指。故意眯起眼:“好吃。”“……”苏木谣没话说。只好看着地面:“你为什么……用它劈……”有点艰涩,“砖头。”金仙衣拔起斧子:“我试试它锋不锋利。”“你没有……其他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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