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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灭了你！”

一间较为偏僻的小木屋里，一个瘦小的身躯双手轻轻抚摸着桌面上的画。

画上是一名妙龄少女，她有一双带笑的水眸儿，扬着明媚的笑容，圆润的脸庞，柔顺的长长秀发随意披在肩上。

此画中人分明是，柴桦。

“尧尧，该休息了。”

一只大手伸来，瞬间收了桌上的画像，高大的身躯毫不费力地抱起桌前的人，轻柔地放在床上。

“木木……我想再看看她。”沙哑的声音透着不舍，无光泽的双眸祈求地看着他。

“以后看。”男人握着她干瘦的手，轻声说。

“不，我…没多少时间了。”

“不准乱说。”男人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冷冷的绿眸死死盯着床上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手心渐渐握紧。

努力扯了个骇人的微笑，原尧尧无神的双眼透着哀伤，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背对他，“我先休息了。”

沉默地在身后注视了她好一会，男人最终站起身，带上门出去了。

054融于骨血

木屋里时不时就传来一阵咳嗽声，一直守在门外的男人死死握着拳头，墨绿的眼睛直直看着地板。

直到一声比一声更猛烈的咳嗽声不间断地响起，男人终于忍不住快速踢开门闯进去。

从怀里掏出一颗棕褐色半个鸡蛋大小的药丸，拿了杯水扶起床上还在不停咳嗽的原尧尧，药丸递到她嘴边，魔症的眼睛已经泛起丝丝血红，他大声吼着：“吃下！快吃下！”

“不……”推拒地抿紧嘴唇，干瘦的手无力地想要推开他，脑袋摇了摇，“没用了，你别再费力气伤害自己了。”

“吃掉！”愤怒地咆哮，手里的药丸就抵在她嘴边试图硬塞进去。

被他逼得没办法，原尧尧终于皱着眉将药丸吞下，入口的腥味又呛得她咳了两声。

喂她喝下两口水，眼见着原尧尧不再咳嗽，男人的脸色非但没有好一些反而更加冷肃。

休息了一会，原尧尧撑起羸弱干瘪的身躯，抬眼看他，“木木，以后别再为我做那些药了……没用的。”

“你别管。”男人声音低沉透着阴霾。

“我的身体我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很感谢上天了……”原尧尧略显激动地抓着床栏，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无声地注视她不再年轻美貌的容颜，男人眼里是几十年不变的爱恋。只是将被子往她身上移高了些，没有言语。

吸了吸鼻子，忍着没让泪掉下来，原尧尧想到柴桦可爱灵动的脸庞，不由恍惚地扯出一抹笑容，痴痴道：“看见她已经长得这么好，我就很开心了……”

沉寂的眼眸闪了闪。

突然，那双瘦小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枯黄的小脸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面饱含着乞求：“木木，答应我，等我走后你就待在她身边，保护她，好不好……”

“不好。”绿眸瞬间又冷了下来。

“不行，你必须答应我。”鹣鲽情深，她知道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会跟过来。原尧尧的眼神里透着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她一定要让他好好守着桦儿，守着他俩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一个人无所依托地活在世上。原尧尧知道自己的身子差不多了，病发的间隔越来越短暂，咳得越来越严重，就算吃了他再多的骨血也无济于事。

棕褐色的药丸是用他的血和几味特殊药材一起炼制的，以毒克毒，只有他的血液才能解他身上的毒。可是他的血液是解药亦是毒药，吃下药丸即使能暂时压住她体内的毒素发作，却反噬给她的身体一定的毒量，不致命却能让她无法健康得像个正常人。

血液的毒性蚕食着她身体好的部分，造成她就算吃再多的山珍美味也无法胖起来，只会越来越瘦。就在这两年，她身体里原先的毒素已经抵抗了他的血液，逐渐地鲜活起来叫嚣着要拿回本该终结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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