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道:“这几天你盯着银蝶,让她尽快熟悉流程,争取做出质量更上层,花样更多的样品来。我打算把府里面东南角的空地清里出来,建几座炉子工坊。这东西简便易制,即便以后和其他三公府合作,作坊也得在我们手里。他们只销售成品。”
尤氏点头道:“妾身知道了。只是这香皂果然有那么大的利润吗?还要和三公府一起合作?”
贾珍笑道:“夫人,如果只是把这香皂当珍珠,只卖给富贵人家,那我们一家就够了。但我的志向可不是眼下这块地方,我要把香皂当盐卖,行销全天下。这么一来,咱府里就显得势单力薄,需得借助他们的势力。再说,银子这东西,你爷我有的是法子,所以,银子是最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关系。所谓利益动人心,我们用大把的银子喂饱他们,他们就会自动的和我们抱成团,这可比什么联姻更加牢固。”
尤氏道:“外面的事情,您说了算。只是我们若不知会西边,大老爷那里恐怕会有些挂落。”贾珍瞠目道:“我就是要这样,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各顾各的,凭什么把手伸到我府里来?”
尤氏忙劝道:“事情已经揭过去了,何苦闹得太僵?于面上不好看。”
贾珍抓住尤氏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尤氏红了脸,啐道:“您跟银蝶胡闹了一天,又来撩拨我,让人看了去。”贾珍这才放开她,正经道:“这总归是我们爷们的事。那边老太太看中脸面,轻易不会管我们东府,政老爷只知做官清谈,从不管庶务。唯有赦老爷是视财如命的,今儿拿不住赖二便是他捣的鬼。只是他也志大才疏,使一些小伎俩上不了台面。你道为何?我虽晚了一辈,但是长房长孙,顶着族长的帽子,他拿我没法子。最多我不管他荣国府,由他们自己折腾去。一家子只知花钱又没有个进项,你不看现在他们比我们强些,今后我们起来了,他们说不得往我们这里借银子使。到时候我再拿捏他们。”尤氏见贾珍说的好笑,便道:“西府里面有凤姐儿帮忙管家,那可是个厉害人物。依我看,必不至于到爷说的份上。”
贾珍却摇头道:“毕竟只是孙子媳妇,不能真正当家。”说着又拉着尤氏的手,将小丫头们赶出去,笑道:“我这几日觉得精力充沛,想和夫人再生个儿子出来。”尤氏听贾珍说中心事,身子软了倒在贾珍怀中,轻声道:“妾身嫁给老爷十多年,一无所出,心中很是不安。”
贾珍上下其手,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抓紧时间。”说着便要行那不可言说之事。羞得外间的几个小丫头面红耳赤,久久不能安睡。
次日,贾珍一早走到制作肥皂的房子里,发现银蝶已经在那里了。银蝶见贾珍过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羞怯的行礼。贾珍上前道:“你怎么来了?”银蝶回道:“昨晚奴婢想了一个法子,今儿早起就来试试效果。”贾珍拿过帕子将银蝶的手搽干净了,“你也是半个主子了,有什么事吩咐下去做就是了。让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人帮你。”银蝶任由小手被贾珍攥在怀里,低声道:“奴婢还没开脸进门呢。”贾珍笑道:“你太太已经让人准备了,家里张灯结彩,中午置办酒菜吃几桌,你坐一顶轿子进来,抬到内里。过一会,几个嬷嬷会来找你的。”银蝶羞得脸都红透了。
贾珍打发银蝶出去了,自己叫来黄安,吩咐道:“银蝶的事都安排好了?”
黄安道:“都已经安排妥当,恭喜老爷!”
贾珍摆摆手,笑道:“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事。”黄安拱手道:“但请老爷吩咐。”
贾珍道:“你打发人将西南角上的房子清理出来,按照我给你的图样,一溜改成几个作坊。”说着,将纸样交给黄安。黄安拿来仔细看了看疑惑道:“这中间大锅怎么怪模怪样的?老爷可是要做什么?”
贾珍笑道:“你是府里的都总管,也需与你说了。我有个做肥皂的法子,既简便有高效,做出来说不得能赚大钱。”
黄安震惊的道:“老爷,当真如此?”
贾珍有些不悦:“爷还骗你不成?你麻利的收拾屋子,建起作坊。再挑一些靠得住的家生子预备着。”黄安沉吟道:“收拾屋子、打造大锅都没问题。只是这人手需要老爷示下。府里原有养马鞑子一二十人,都是几代的老人,便是逃也没地方逃。如今府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养马,让他们来管炉子,应是极稳便的。再添几个老实本分、嘴紧不喝酒的,凑足三十人,您看如何?”
贾珍点头道:“你想的很周到,就按你说的办。时间上抓紧,早一点建好我们就早一点赚钱。”
黄安笑道:“老爷您放心,耽误不了功夫。今儿是您收姨娘的好日子,中午多敬您几杯酒!”
贾珍哈哈大笑:“府里初遭大变,人心惶惶,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安下心来,这个月的月例加倍!”
黄安躬身道:“老爷英明!”
等过了午后,一顶青呢小轿将银蝶抬进尤氏后宅院内。两个嬷嬷领着一袭红色礼服的银蝶进了尤氏正房。
尤氏端坐正堂,可卿坐在右边。见银蝶进来,尤氏训诫道:“银蝶,你跟着我也有四五年了,如今有了身份,今后若再有个一男半女,后半生就有了依靠。只是有一点,我们爷的性子你也知道,好生侍候着,不要让他恶了你。特别是爷将制香皂的方子给了你,指定你督办,凡事仔细小心,要是有半点差错,我要罚你,爷也救不了你。知道了吗?”
银蝶都一一应了。
尤氏又道:“我已经将后面的一个院子收拾出来,两个嬷嬷,两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府里面的规矩你都清楚,我不再多说了。爷这会子还在前院喝酒,我让蓉儿媳妇送你去,也算礼足了。”
可卿与银蝶见了礼。可卿笑道:“可不敢受你的礼,你如今可是姨娘,我向你行礼才是!”说着便与银蝶一起去了后院。
另一边,贾珍喝了几杯酒就出来,信步往后院走。过了天香阁,只见两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入画,我们还是回西边吧?”
“好啊,那边好多人,也热闹些!”
“可是,我们是东府的啊!”
“哦,那小姐想住东府还是西府呢?”
“我……不知道,也不知道大哥哥现在做什么?几天没见他了。”
“老爷忙着娶姨娘呢!就是太太房里的银蝶姐姐。刚才我还看见一顶轿子抬到太太院里了。”
“啊?大哥哥他……哼!入画,咱们这就回西府去,好久没见二姐姐三姐姐他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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