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季额角一跳,头一次想骂人。听他们讲完以后,严季努力平复了半天,说:有他消息了立刻告诉我。
他的室友偶然发现了他分享的朋友圈带着定位,赶紧联系了辅导员,已经下班四五个小时的严季又换好衣服开车出发。
在酒吧堵住这位学生时他已经喝得有些上头了。很可惜,他们之前哪怕曾经有密集的关怀性聊天,这学生也没能记住关心自己的辅导员的模样。真要仔细分析这也不能怪学生,而是严季的模样实在太泯然众人了——翻来覆去的条格衬衣加看上去又土又乖巧的发型完美压制了严季的好基因。
严季在他面前杵了很久,在等学生主动开口,在他看来,学生的沉默代表着思考。学生想:这谁啊,不会又是一个gay吧。
他站起来了。严季有些欣慰,“任路同学……”
任同学大手一挥把他推开了,严季稳住身形,“任路,希望你不要紧张。你缺勤太多很可能面临留级甚至退学的风险。”
酒吧乐声太大,因此他的话并没能被上头的任路听见。
任路大吼,“走开!离老子远点!”
周围一圈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看,严季有心降低影响力,“任路,你不要抗拒。老师们还是愿意给你机会,只要你回学校……”
任路:“老子喊你滚远点!”
严季:“……”
活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他鼻子让他滚。严季梗了半天,举起双手慢慢下压,试图让任路冷静下来。
他感觉到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他也开始慌了,任路突然摔了酒瓶拿碎掉的玻璃指着他,围观的人发出惊呼,严季往后退了一步。他还在思考要怎么解决,突然听到有人说:“真的打起来了嘿。”
严季:“……”他无语地寻找着声音的方向,终于在头顶锁定了那个把自己当跷跷板的人。那人乐呵呵地往下望,长发垂在颈侧。
任路的怒气值被转移了,严季感觉脸边一道风蹭过,任路指着楼上:“你他妈有本事下来说?”
严季:“冷静,放轻松……”
“跷跷板”指指自己,“我?”
严季:“……”有没有人可以救救他。
那人似乎不懂沉默是金的含义还在输出,“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爸爸下来你可接不住。”
“□□马说什么呢?”任路的愤怒值又上了一个档。严季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初入网友世界的新手玩家,本来单人刷怪一切顺利,临门一脚有人点燃了boss的敌意并试图拉他一起殉道。
那人还在说:“这人属汽油的吗?一点就着。”
严季又挪开了一点,利刃无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辅导员。
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重物坠地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又听见两声哀嚎,严季望着躺在地上的人沉默了。
他想到了快二十年前自己算的命,他伸手指着栏杆恍然大悟:是了,从天而降的缘罢了!
他右手成拳往掌心一擂,就是你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缘”,也是救命恩人。那人一头长发都乱了,发尾挑染了几抹近似的亮色。哪怕在极度痛苦的状态下,严季也观察着他:好白啊。
后来他自告奋勇跟着恩人的几位朋友去了医院,等恩人打上石膏不再那么狰狞以后他又偷偷观察了一下,恩人的头发没人帮他梳理此刻垂在肩上,这一状态柔和了他的五官,原本硬挺的鼻梁和有些尖锐的眼睛此刻显得雌雄莫辨起来。
他听他们交谈,说什么胳膊伤了怎么挣钱,严季有了判断。在第二次进入病房时又迫不期待接了话茬,“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发型?”——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生意的,办卡也行。
但他又悟错了,并且成功让恩人彻底放弃了多看他两眼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他对着衣柜犯了愁,恩人说都不喜欢,他想了想昨晚穿的格纹衬衣,给自己挑了一件白色衬衣,锈有银线。去学校跟任路谈完他就去了发廊,面对tony的询问他只说:“艺术家喜欢什么就照那样弄。”
tony了然地在镜中冲他挑眉,在他头上鼓捣了半天,严季盯着自己被剪去的刘海沉默了。
结束时他的头发短了不少,tony帮他再额前梳了个分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又说:“烫染一下效果会更好……”
严季看着时间,快到饭点了,“下次吧。”
“那您办个卡吧。”
严季:“……我赶时间。”
“扫一下码就好了呀。”
严季付了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进医院后他很伤心,恩人完全没认出来他。严季沉默的把饭盒递给了他,恩人似乎也觉得尴尬了,吃饭时也想着跟他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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