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瞿庭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对郁文说了什么,只松开握着他的手,捏了把他的脸道:“懂的还挺多。”
辛荷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脸更红了,他转过脸,看到霍瞿庭似笑非笑的眼神,却又涌起些不满:“别把我当小屁孩,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嗯?”霍瞿庭打了把方向盘,用余光看他,“那哥就好奇了,还知道什么,都说说?”
辛荷最后一点害怕也消失了,把头转向车窗外,不再回答霍瞿庭的话。
晚上要睡觉之前,霍瞿庭惯例来给他量体温,读完数低头记录的时候,辛荷才问:“哥,我是不是把你的相亲搅黄了?”
霍瞿庭用不是很在意的语气说:“没事。”
“那你和她还联系吗?”辛荷说,“有没有约回伦敦再见面?”
霍瞿庭把他的药盒、体温计还有其他东西收起来,一边随口说:“号码都没留,只加了个工作微信,去哪见面?”
好一会儿,辛荷语气一变,突然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想见的话,怎么都能见到。”
解释完开房的误会,霍瞿庭就不是很愿意聊郁文的事了,他推着辛荷肩膀让他在床边坐下,蹲下检查他脚背上的淤青,显然更关心为什么辛荷的淤青还没散干净,嘴里说:“你总提她干什么?脚还疼不疼?”
辛荷说:“不疼了。是你相亲,又不是我相亲,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霍瞿庭顿了顿,抬头说:“我没冲你发脾气。”
他看了看辛荷的表情,随即又说:“我刚语气不好?那哥给你道歉。我的意思是我和她又不熟,你要想知道她的事,我找个认识的同学帮你问怎么样?”
辛荷说:“你走开。”
他笑着挠了挠辛荷的脚心,把他的小腿收到自己怀里,往前凑了凑,抓着辛荷的手说:“娇气包,还是个小气鬼。”
辛荷不愿意理他,又被他弄得很想笑,抿着嘴忍了一会儿,才硬着声音说:“霍瞿庭,你快点出去,我要睡觉了。”
“好,你睡。”霍瞿庭上了床,两条腿跪在辛荷身体两边,一把就把他拎到了枕头上放好,跟摆弄个什么玩具一样,吓了辛荷一跳,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被子给辛荷盖好下了床,弯腰摸了摸辛荷的额头,“晚安,好好休息。”
辛荷把盖得太紧的被子往下蹬了两下,很幼稚地噌地翻了个身。
洗完澡以后,他穿了件睡袍,站在床边的霍瞿庭垂眼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纤细凹陷的锁骨和露出的一小片冷白的胸膛。
房间里的确不冷,霍瞿庭脸上的笑容没剩下多少,他收回要给辛荷重新盖被子的手,很快就走出了辛荷的房间。
单华和余存在麦克卡兰机场接到霍瞿庭和辛荷,他们圣诞节才刚见过,当时还有到伦敦参加游学项目的单英。
余存笑嘻嘻地说着好久不见,伸手去捏辛荷的脸,被霍瞿庭拿手背挡开,边问单华:“还没问你,酒店定在哪里?”
单华挤眉弄眼:“当然是好地方。想吃什么?”
“不着急吃东西,我们先回酒店,你们自己去转。”霍瞿庭说,“让他休息一会儿。”
单华道:“也行,想到是这样了,那我俩就自己潇洒去。”
余存绕到默默接受安排的辛荷那边,低声挖墙脚道:“你哥怎么这么专制?回回出来都这样,休息休息,我都想不通,咱们小荷是出来玩的,还是出来睡觉的呢?”
带着辛荷的行程,霍瞿庭总把时间排得很松,昨天休息得很好,今天出发又晚,飞机只坐了两小时不到,而且辛荷又还小睡了一会儿,其实精神很足。
辛荷倒戈得很快,轻轻拉了拉霍瞿庭的手,余存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低头等辛荷说话:“嗯?”
辛荷小声道:“哥,我不困。”
霍瞿庭理了理他耳畔的头发,边走边耐心道:“飞机上那么吵,我怕你累,回去缓一会,你要是真睡不着,再带你出来。下午和晚上玩的很也多,听话。”
辛荷乖乖答应了声“哦”,气得余存念叨他墙头草两边倒,又说他意志不坚定,才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反抗法西斯暴政的成果。
说完又笑:“什么时候见你们俩吵一架,那才叫稀奇事情。”
单华道:“也就这两年没吵。老霍上大学那会儿,不整天被他气得要死要活?”
想一想,确实霍瞿庭上大学那段时间,高中毕了业,还老往回跑,一周多半时间住在那儿,跟没毕业都差不多。
偶尔回港大的宿舍住几天,就是因为辛荷跟他生气。
余存回想过去,叹息道:“小荷这孩子,哪都好,唯一一点,就是叛逆期太短!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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