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的苦涩在两人气息交替之间逐渐散去。
剩下一颗梅子最终也不知是落入了谁的口中。
待顾西楼抬起头来后,侧头吐了一嘴,将口中只剩下核的梅子核吐出。
扭头将视线重新转向蒙濛的脸上,瞧见她苍白的小脸终于变得红润,明明没有哭的眼角带着抹湿意,令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欺负。
压下心头的念想,顾西楼用拇指蹭去她嘴角的痕迹,笑道,“陛下总不能一直避着臣,也不能避着臣的真心。”
蒙濛恶狠狠地看着他,“你给朕滚出去!”
“又是这句吗?”顾西楼轻叹一口气,低头又在她泛红的鼻尖上啄了一口,“陛下当真可爱,生起气来总是只有这句话。”
顾西楼,“不过无妨,陛下的谕旨臣怎敢不从。”
起身行礼,顾西楼冲正在生气的蒙濛勾唇一笑,转头出了营帐。
顾西楼先前叮嘱过陈公公,若无大事不准放人进营帐当中叨扰蒙濛。
于是这一天下来,出了顾西楼出现在她的营帐之外,只有饭点时候陈公公前来送过饭。
躺了一天,眼下即将入夜,蒙濛命人在帐中掌灯,掀开被角就要起身活动。
只是早上还答应滚的人在她双脚触及地面的同时再次出现在了帐中。
蒙濛蹙起眉头,声音依旧嘶哑,“深更夜半,你又来做什么?”
顾西楼闻言掀开营帐幕布,瞧着外头暮色西沉,分明还透着光,这才收回撩开幕布的手,笑看着蒙濛。
顾西楼,“陛下说错了,如今刚刚辰时,怎算深更夜半。”
抓起一旁桌上让陈公公准备的书籍,顾西楼随手拖过一张椅子在蒙濛面前坐下,“陛下可是觉得无趣?不如臣给陛下念书听可好?”
蒙濛无言,只是搭在床沿的小手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她此刻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深吸一口气,蒙濛再次开口,“你究竟想要如何,说罢,是想要朕的位置,还是别的什么。”
顾西楼‘啪’地合上古籍,看向蒙濛的眼中带着调笑,“陛下说笑了,臣既不想要陛下的皇位,也不想要别的什么,独独陛下此人,臣觉得十分合臣的胃口。”
眼中冒出贪婪的欲望,顾西楼毫不遮阳的目光就这么直勾勾流露在蒙濛面前。
蒙濛心下一惊,听了他的话后抬起手就要往他身上挥,“放肆!”
顾西楼迅速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的笑意丝毫没有收敛。
“陛下为何恼怒,明明昨儿个陛下也十分快活,难不成陛下的那些快活都是装给臣看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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