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加,告诉我……我又算什么……”
见绫加不依然不说话,他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她:
“你说啊!!你说啊,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可绫加却像一个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许久都未休息过一样。
夏日的晚上,微风徐徐吹着,带着一点点湿濡和温度。夏风所及之处,皆是柔和一片,温暖一片。可是他只能感觉到冷!一种仿佛从脊椎上窜出来的寒冷!他的心胸不断跳动着,只为等待她能说出一句安慰他的话,即使是骗他的,也好。
可是绫加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那种极端冰凉的感觉冲涌入了他的思维,一切都在那一秒冻结了——
“希儿,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有很多很多男朋友。”她看着他,平日光彩熠熠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采,“而你,什么都不是。”
锦复希就这样僵住了。
他一个颠跛,几欲跌倒。而他只是紧紧咬住了嘴唇,上面被啮出一条深深的月牙色齿印。
他只觉得心绞痛得快要麻木。
只想问问,谁能帮帮他——让他能够少痛苦一些?
“你可知道……”他努力放松,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最后的勇气说道,“我——喜欢你。”
不知何时,迷茫的皓月又从乌云背后浮了出来,那样柔亮洁白的光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就像天使身上散发出的光芒。他们看着彼此,仿佛这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绫加的眼中游离着复杂的情绪,眼前的锦复希似乎是一个快要破碎的布偶,轻轻一推,便会粉身碎骨。
她害怕看到这样的眼神,她也不敢想象如果照她想的那样说,他会怎么样。
可是她依然说出来了,无论是不是她的本意——
“我知道。”她幽幽道,“可是,你让我觉得腻了。”
她往楼上走了几步,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来对他说道:“记住,下次等人,不要在车里等,这样给人感觉非常没有诚意。”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月牙儿弯弯地依然挂在幕布般的黑夜,小洋房附近的小树沙沙地发出被风摩擦的声响。
一切都好宁静。
许久,周围洋房窗子里的灯光都熄灭了。只剩下月光,如白银般洒落在这条静无人烟小街道上。
只有一条颀长颓然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直一直。
***
次日清晨,C班教室。
“你——有问题哦——”撒薇坐到了绫加面前,两眼仿佛会看穿人似的,闪着邪恶的光。
“没有。”绫加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看她的小说。
但是,她的小说一下被抽走了。她愤怒地抬起头,大声嚷嚷道:“喂,你疯了吗?我正看到精彩时候,快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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