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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展示枪术11(第1页)

漱口完毕,张天仁又细致地擦拭了面庞,随后步入餐厅用餐。此刻,众军户整齐地立于一侧,或低声交谈,或悠然踱步,更有人好奇地取下墙上的兵器,细细端详。待张天仁用餐结束,众人方才重新聚拢,气氛中透着一丝期待。

张天仁环视众人,沉声道:“今后,无论我在何处、何时,你们在我面前都需恪守规矩。”言罢,他缓缓走下台阶,自行立定,展示起一个标准的站姿:双腿并拢,双脚微微外展,双手自然垂于体侧,指尖轻贴大腿,胸膛挺起,腰背笔直,双目炯炯有神。即便只是随意一站,凭借其出众的身材与气质,张天仁的站姿显得格外挺拔,令人赏心悦目。

张世强见状,笑着打趣道:“大人这姿势,小人这就学着。”随即,他依葫芦画瓢,努力模仿张天仁的站姿。然而,尽管张世强身形高大,却似乎总不得要领,一番尝试后,不禁面红耳赤地笑道:“大人,我这咋就学不像呢?”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欢声笑语。其他军户也纷纷尝试,却大多难以复制张天仁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站姿。不是身形略显佝偻,便是姿态中少了那份威严与庄重。大家这才意识到,即便是看似简单的站立,其中蕴含的不仅是体态的端正,更是长期训练与气质修养的体现。

“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我怎么也站不出那种感觉。”

在一片议论纷纷之中,张天仁以和煦的笑容耐心指导着每个人调整站姿,从抬头挺胸到收腹束腿,这些简单的动作在实际操作中却显得尤为不易。片刻之间,众人虽已掌握基本框架,但要达到标准成型,还需时日磨砺。

“不必急于求成,我们慢慢来。”张天仁宽慰道,深知此时并非严格规范军姿的最佳时机。面对海盗的威胁,众人虽对他心生敬意,但长时间的站姿训练难免让人心生倦怠,缺乏实质性恩惠与长期指挥所累积的威信,加之当前共同的敌人——海盗,使得大家更急于看到实际行动而非单纯的体态训练。

于是,张天仁目光扫过全场,适时地调整了训练内容:“总旗官们,现在请各自演练枪术,每人领取一柄长枪。”

随着命令的下达,存放兵器的厢房被打开,一排排明军的制式长枪映入眼帘,枪尖与脖套在油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锋利与保养得当。军户们逐一领取长枪,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久未操练的他们,对于上次握枪的记忆已模糊不清。

然而,在张世福等少数经验丰富的军户手中,长枪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张世福更是紧握长枪,一股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那是属于战士与武器间独有的默契与联系。

他深知,即便是在这看似松散的卫所之中,也需保持一定的战斗力以备不时之需,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总旗,更是需要精通武艺,以应对可能的战事。

因此,当张世福手持长枪,面向张天仁行了一礼后,他沉声请命:“下官欲演练军中梨花枪法,请百户大人指正。”

“好,请开始。”张天仁点头应允。

“是!”张世福应声而起,面色一凝,随即暴喝一声,在院中施展起那套闻名大明的梨花枪法。枪影翻飞,挑、刺、戳、抡、砸,每一式都力道十足。

张天仁的庭院中,一方特设的演武场上铺满了细腻的沙土,以减少训练时的损伤。张世福身姿矫健,在这方寸之地灵活转动,手中的长枪如同活物,时而如毒龙出洞,迅猛前戳;转瞬之间,枪身又猛然撤回,大半截隐于身后,紧接着一个横扫半圆的动作,劲风呼啸,逼得周围的军户们纷纷闪避,生怕被误伤。

每一招每一式,张世福都施展得炉火纯青,虎虎生风,尽显其深厚的武学功底。最终,他猛然后退数步,身形一跃而起,右臂舒展如鹏翼,紧握枪尾,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嗡然作响,精准地刺向身后,随后流畅地一收势,长枪稳稳立于右侧,彰显出非凡的枪术造诣。

演练完毕,张世福面颊泛红,喘息稍重,但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四周的军户们纷纷喝彩,对他赞不绝口。张世福心中暗自欣慰,尽管多年未碰兵器,这套枪法依旧未生疏。

然而,当众人目光转向张天仁时,却见他面色凝重,阴沉异常,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心头一紧。张世福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单膝跪地,主动请罪:“大人,下官平日疏于练习,枪法生疏,请大人责罚。”

“不,这与你个人无关。”张天仁上前扶起张世福,语气坚定,“问题在于这路枪法本身——它太过华丽,缺乏实战意义。”

张世福闻言,脸色涨得通红,欲言又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轻易反驳。

“你的动作过于繁复,枪花虽美,却无实战价值。”张天仁毫不留情地指出,“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时间摆姿势、抖枪花。前刺就应直截了当,一击必中。”

“可这是规矩……”张世福低声辩解。

“规矩也要符合实际。”张天仁冷冷打断,“若规矩本身就有问题,那就必须改变。我们要的是能在战场上保命的真功夫,而不是花拳绣腿。”

在明朝的军事体系中,枪兵往往被视为最易折损的兵种,其训练往往侧重于阵列的稳固与纪律的严明,相较于备受瞩目的骑兵、灵活多变的刀牌手以及远程打击的弓箭手,长枪手似乎只需在鼓声中勇往直前即可。然而,能如张世福般,在枪法中融入个人技艺,展现出一番风采的,无疑已是队伍中的佼佼者。

然而,在张天仁的眼中,这样的表演似乎并不足以称之为实战技艺。此言一出,众人虽未公然质疑,但张世福的脸上难掩一丝不服之气,显然对这番评价有所保留。

“让我来演示几枪,让你们见识真正的枪术!”张天仁接过一柄长枪,轻轻掂量,枪身的重量与锐利的枪尖让他感受到了武器所承载的力量与责任。

他大步流星走向墙角的木垛箭靶,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左手斜举,右手紧握枪柄,前腿微屈,整个人仿佛已蓄势待发。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杀!”字爆喝,张天仁的枪尖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精准地刺入木靶之中,半截枪身没入,随即迅速而有力地拔出,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刺入、拔出,动作之流畅,速度之惊人,令人瞠目结舌。

每一声“杀”都伴随着枪尖的精准一击,虽是木靶,却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穿透铠甲、直击要害的致命力量。张天仁在刺出的瞬间爆发全力,同时巧妙地留有余力,确保长枪能够迅速回抽,再次蓄势待发。

四枪连刺,力道与速度未曾有丝毫减弱,整个过程中,张天仁的杀声与枪影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气,胆小的军户甚至不敢直视,纷纷侧目。

演示完毕,张天仁气息平稳,目光冷峻地扫视众人,语气沉稳而坚定:“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枪术,是能在战场上夺人性命的枪术!我们人数虽少,但唯有掌握这种杀伐之术,方能在逆境中求得生存,取得最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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