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陆久安当即拍案行动,他交代陆起随郭主薄一起针对防洪救灾理个具体的章程,其余人马各司其职,张告示的去张告示,拉壮丁的去拉壮丁:“不可暴力强制征徭役,以免激起民愤。”
正在这时,有差役来报:“江护卫及其他人回来了,已经到城门口了。”正是江预带人去寻遇害的两位护卫尸骨之事。
听了下人彙报,陆久安立马放下手中的事。
天气炎热,两位护卫的尸骨已经腐烂发臭,好在这些天未被豺狼虎豹猎去,此时被装在棺材里,放置在城门口等着他定夺。
面对昔日同伴的死亡,队伍气氛低迷,对于那两人,陆久安心里始终心怀愧疚,或许他们的遇难只是出于责任和忠心,对陆久安来讲,生命始终是最重要最弥足珍贵的,可以贫穷,可以艰难,但是万不可轻贱生命。
这份愧疚折磨得他这些天日夜难安,直到选择一个风水好地,亲眼看着两口棺材下葬,心里陡然放下一颗大石头,那口浊气才缓缓吐出。
在墓碑前洒下一杯酒,陆久安喃喃低语:“愿来生太平盛世,家道优裕,无钱米之忧,无生命之威,平安喜乐,顺遂到老。”
他把陆起叫到坟前安排:“去信给家中,让家母代为安抚两位护卫家里的妻儿老人,準备实物银两作为补偿,不可轻待。”
江预等人听闻心中大震,两眼酸涩,既为死去的同伴感到欣慰,也为自己跟随了这样的主子感到庆幸。
下葬之事告一段落,应平县留给陆久安的还有一大堆烂摊子,刚忙完回衙门,郭主薄就来诉苦:“陆大人,不强征徭役根本招不到人啊,一个个百姓看了告示都躲着走,深怕被拉去做了苦差事。”
陆久安心里明白,郭主薄当职那麽多年,要想招人哪里会招不到,不过是想看看新来的县令手段如何,给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下马威。
陆久安微笑:“以工代赈,我想郭主薄不会不明白吧。”
郭文打着哈哈:“是这样没错啊陆大人,可是咱们余粮不足呀。”
“不足就申请赈灾粮,这事你应该驾轻就熟了,况且咱们余粮应该管够了,前些天县仓大史左明杨已经带着本官前去查看了。”
郭文脸色一变,不等陆久安细看立马便恢複正常:“陆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开仓动用存粮兹事体大,还望三思。”
陆久安心想,又不给马儿吃草,又要马儿跑,好事都让你占了。
这要是今年又发大水,百姓又颗粒无收,这不是恶性循环吗,何时才能好?嘴上却好言相劝:“郭主薄所言甚是,只是这灾粮早晚都要给出去,不如用灾粮换一些实事,让百姓也有个盼头。”
郭文见劝阻无效,拉着脸下去了。
陆起脸更臭:“这郭文是个什麽东西,敢对大人您摆脸色。”
陆久安好笑地摸了摸他萝蔔头:“管家婆别生气呀,大人我刚来人家地盘就指手画脚的,人家肯定不高兴呀,我怎麽着也要给他三分薄面的。”
陆起气得跳脚:“大人,您可是县令,您是正七品,他一个小小的主薄才从九品,俗话说官大一阶压死人,您吩咐什麽,他照着做就是了,居然还对您不敬。”
“你呀。”陆久安在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这种话以后可不要乱说,让旁人听见了,以为你陆大人是什麽仗势欺人的狗官呢?”
“大人,你怎麽可以骂自己呢?”
“行了,你就贫嘴,我对地方不熟悉,以后肯定要仰仗人家,等熟悉了,随便怎麽折腾行了吧。去,为大人準备笔墨纸砚。”他大手一挥,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满不在乎。
陆起眨眨眼:“啊,大半夜的,大人要笔墨纸砚干什麽呀?”
陆久安神秘一笑:“大人我呀,要哭穷了。”
陆久安大半夜的摊纸磨墨,一是为了重拟告示,告知百姓此次不是政府征徭役,而是以雇佣工人的形式为政府办事,只是长年灾难,政府已经入不敷出了,只能用粮仓的余粮抵工钱。做多少工,得多少粮食。
这二呢,就是向朝廷请赈灾粮。县衙的粮仓余粮充足,他前几日看到的时候甚至大吃一惊,但是朝廷不知道啊,年年都请赈,今年也不能断了。
陆久安狡黠地吹了吹纸上新鲜的墨汁:“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应平县百姓的生活每日千篇一律且枯燥麻木,今日却有所不同,百姓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怕守在城门口的差役。
“新来的县令老爷要修河道,造孽哦,饭都吃不饱,还要去做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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