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心柔吸了口气,没想到这女孩这般邪性,越发觉得她就是艾荀所说的性格奇葩,特立独行的陆梅。
司心柔不但没退缩,反而更受鼓舞:“你很靓,还很帅,很养眼。”
女孩颇有兴味地睁大了眼,咧着嘴笑:“你也不错,很冷艳性感。”
司心柔和女孩相视而笑,交换了眼神,瞬间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
司心柔亲切道:“你也是A大的?”
“哦?你也是A大的啊,你是哪个学院的?”
司心柔抱起面碗凑到女孩的桌上,放下碗,探出右手,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化学系,司心柔,开学就大三了。”
女孩先是吃惊,随后一脸不可思议地大笑,伸手握住了司心柔的小手,很用力地上下摇动:“太巧了吧?我也是化学系的,陆梅,直博在读生。”
司心柔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就是艾荀的小师妹——陆梅。她拽着陆梅的手道:“那我应该叫你姐,博士姐姐呢。”
陆梅爽直道:“打住,就叫我陆梅就好,千万别叫我姐,都把人叫老了。”
司心柔咯咯地捂嘴笑,待她平静下来,招呼服务生送上一扎酸梅汁,两人即刻关系上升成了校友。
司心柔问了些虚头巴脑的废话,陆梅也敷衍地答着,并没太多热情。司心柔突然想起实验楼信息栏里钟教授团队的集体照,她还曾用手机翻拍了,便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了这张相片,送到陆梅的眼前:“我刚才就觉得你眼熟,原来你就是这张照片上的人呢。”
看了照片,陆梅异常吃惊,她没想到会有人关注他们的科研团队,况且从如此小的图象中,竟能辨认出自己的面容,顿生疑惑,凝视着司心柔:“你怎么会拍下这张照片呢?”
“说来好笑,这张照片是我从实验楼的信息栏里拍下的,当时是和我同学路过,闲得无聊,猜想照片里的帅哥都是谁,随手就拍了下来。”
陆梅的脸瞬间松弛了,揶揄笑道:“妹妹,你和你同学不是花痴吧?”
司心柔一边捂嘴笑,一边摆手:“就是个游戏。”
“那你看上哪位帅哥啦?”陆梅举着手机凑近司心柔,乐殷殷地望着司心柔。
司心柔憋着笑,伸手指了指钟教授:“我觉得教授就很有风度,年轻时一定很帅。”
“妹妹,真有你的,你不会是喜欢年纪大的吧?”
司心柔接着摆手:“不是啦,开个玩笑,我觉得乔老师就挺帅的。”
陆梅正在喝酸梅汁,听闻乔志勋的名字,一个劲地点头,放下杯子道:“他是我师哥,怎么?你也认识他啊?”
“他是我们上学期的实验辅导教师呢。”司心柔微笑道。
“哦,这可真巧啊,我师哥未来肯定会留校当老师的,天生的老成持重,为人师表的不二人选,他很有谦谦君子的风范,确实很帅,你很有眼光。”
司心柔能感觉出陆梅很尊重乔志勋,她完全同意陆梅对乔志勋的评价,又想拓展下话题,用手指了指站在钟教授另一侧的艾荀:“说实在的,我觉得他更像我的菜。”司心柔这么说是故意的,就是想刺激陆梅的反应。
陆梅的目光在艾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脸色即刻黯淡了,突然将手机推给司心柔,口气透着颓然和讥诮:“妹妹,咱俩似乎很投缘呢,不止同吃一碗面,连男人都看上了同一个人。”
司心柔没想到陆梅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敞开心扉,心里是又惊又喜,追问道:“姐姐也喜欢这个男人吗?”
陆梅没回应司心柔,低头把杯子里仅剩的酸梅汁全喝干了,扯嗓子冲服务员喊道:“服务员,上两瓶啤酒。”
服务生送来了两瓶啤酒,又见两位美女已吃光了面条,顺手将空碗拾掇走了,疑惑道:“光喝啤酒吗?”
司心柔见陆梅情绪反常,本想劝她不要喝酒,可陆梅拿起一瓶酒在桌沿上一磕,酒瓶盖就脱落在地上,举起酒瓶仰脖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苦笑道:“喜欢也没用,这世上,有些人和事根本是求不来的。”
司心柔知道陆梅的话匣子终于打开了,她虽暗自欣喜,但对她的人生感慨也生出几分唏嘘和恻隐。司心柔并不表态,也不提问,她不想打断陆梅的思绪,只等她情感的溪流,潺湲不断地静静流淌而下。
“这个男人已经不在世上了,我彻底寻不到他的踪影了。”说着,泪珠悄无声息地从陆梅的眼里滚落下来,她并没去擦拭,说话的节奏依然缓慢幽远,“他曾是我生命里的行星,我就是他的卫星,无时无刻不在追随着他的轨迹。”
司心柔去抓陆梅手中的酒瓶,陆梅并不挣扎,很快松开了手,在泪痕明显的脸上又挤出丝苦笑:“不过,现在好了,他退出了我所在的星系,我失去了自己的行星,只好学着做一颗独自运行的行星,虽然有时我想他想得不能入眠,甚至是整夜暗自垂泪,我却比以前坚强了,我开始相信,没有他我也能行了。”陆梅顿了下,刚还强自镇定的脸逐渐崩塌了,带着哭腔道,“可我想他,没有他的世界是黑白灰的,我再也欢乐不起来,我这里是苦的。”陆梅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嘤嘤地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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