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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哪来的精神来这种鬼地方。渐渐地，他就不笑了，沈糖生动又很活泼的样子完全霸占了心房。忙到半夜三更，沈糖对着店里年迈的老人鞠了个躬，边走边回头挥手，她路过转角时，听见马路道上传来的鸣笛，似催促，回头一看，又看见了熟悉的车子。她心口一紧，走得飞快。沈糖到了家楼下，极其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眼，果不其然，廖泽就在后面跟着。想起这一个月的种种偶遇，种种碰面，她再也忍不住视而不见。她蓦地顿住脚步，沈糖不动了，后面跟着的男人也不动。沈糖转过身：“你到底要干嘛。”廖泽下意识看了看地面，忽然擡起头，很理直气壮：“我不知道。”这是在回答些什麽废话。沈糖不可思议地又问一遍：“不知道什麽。”感觉过了几个世纪，终于，她听见廖泽语气认真，还用诚恳地眼神凝望她：“沈糖，教教我，教教我什麽是爱。”别墅的露天空地，在摆动腰肢跳舞的人群中驶出一辆遥控赛车，飘逸到泳池边缘，吸引不少人注意。莉莉举着酒瓶子一屁股坐到廖泽躺着的沙发上，她喝得有点多，自从来中国，她派对女皇的称号就很少在搬上台面。她看向远方呼哧沖刺的赛车，饶开了一群人的脚。中间有美女过来找话题，但都被廖泽冷着的脸吓退了。莉莉问：“你和糖糖怎麽样了？”廖泽还是从容地操控手柄：“艾瑞克森，管管你老婆。”莉莉无语：“我是在关心你好吗？”廖泽没兴致听她马后炮：“你等她真成我嫂子，再关心我怎麽样？”莉莉无辜道：“那是她的感情，我怎麽好插手，”紧接叹一口气，说了句实诚话，“zephyr，如果你未来不会娶她，注定要联姻，还何必纠缠呢。你看，我听说前面十二钟方向的男人，下个月就要和谁家千金结婚了。”她说完的下一秒，廖泽不动声色地按着手柄，噗通，是男人跌落泳池的躁动声。周围暂停音乐，赛车往回开到他跟前。仿若无视发生，没一会儿舞池又开始了狂欢。廖泽这才慢慢接话：“我是地主吗，不要的东西往我这儿塞。”莉莉还不大明白中文的隐喻：“什麽意思？”“莉莉，”看她是真不知道，廖泽把手柄一扔，难得和她解释，举了最浅解易懂的例子，“ross和carl，男的图贵族头衔，女方图他口袋里的钱，这跟卖女儿没两样。”莉莉听明白了，zephyr不是那种很善良的人，他不帮人养女儿。但她还是争执说：“hey，an，ross才不是那种女孩子。”廖泽沉默地双手枕头，躺在沙发看头顶的星星，莫名记起当初在纽约，在一片林子里，他和沈糖躺在雪地数雪。她说他们像在拍电影。那是还很年轻的他们。突然地，一个声音打断：“那你会娶糖糖吗？”她问这问题时，廖泽脑子里没有答案。但他有一个画面，来自几天前。他跟在沈糖身后，说能不能教教他什麽是爱。然而并没有得到什麽好答案，那女人决绝地告诉他，很笃定的语气，听得他心痛。她说，我没有义务教你，廖泽。莉莉看廖泽半天不回答，于是单方面认为这家伙是游戏人间惯了，还没玩够，她不能叫姐妹落了下风，故意补一句：“算了，糖糖好像也不想嫁你。”沈糖原本在家里的阳台修剪花卉，电话中莉莉说地址的语气着急，周围还闹哄哄的，没说几句就挂掉。她握着手机怕她出事，急匆匆披件外套打的赶过去。车驶入半山腰，越往里开，沈糖越觉得这段路眼熟，果不其然，到地方了眼前就是一栋大别墅，看样子party还没结束，她付钱直接下车。迎面走几步就看见莉莉在门口接她：“hey，甜心，能不能帮帮我，我有一个朋友喝醉了，跟你住得挺近的，能帮我把他送下山吗，他有车。”沈糖想了想：“可以啊。”莉莉带她到跑车跟前时，她就有不详的预感了，开门看见副驾驶睡着的男人，沈糖转头要质问莉莉，人一晃就跑远了，跑得飞快。她才不要当廖泽的免费代驾呢。沈糖刚要关门喊的哥，车里头就有了动静，廖泽扯开安全带掌着门下来，拉开另一侧的门坐到驾驶座去，很明显是要自己开车，她看着他的操作，直到引擎啓动。“哎哎，”廖泽把手伸出来勾了勾，醉酗酗地说，“小姐，别挡道。撞死了我不负责。”沈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喝醉酒还想开车，她真是气笑了，无语地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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