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主子就是在等沈掌印的。只是瞧着沈掌印那个模样,怕是主子也不好受,得好好解释解释这两个月一声也不往外问候的冷情了吧。——两个丫头至今都以为沈闫是真的病了,在宫外养病了两个月如今才痊愈的。越襄确实还没有睡下。虽然在方才的生辰宴上,她一眼也没有看沈闫,却知道沈闫看了她无数回,那样灼热隐忍的视线,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忽视的。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心上发烫。纵然她视而不见视若无睹,他夜里是一定会找来的。床榻边上的帷帐没有被放下,t越襄听见声音擡眸一瞧,果然看见沈闫挑开珠帘走了进来,又在她床榻边上站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可他的眉眼却蕴含着无限的委屈,连眼底都是红红的。“两个月,娘娘怎的这般狠心,两个月都不问臣一声?”他的声音都带了些沙哑的意味,仿佛是破碎的要哭了,眸光里都是控诉,“娘娘心里,当真一点都不惦记臣?”“既然不在乎,又做什麽事无巨细的嘱咐那老头好好照料臣?”“是不是臣真的死掉了,没能回来,娘娘的心里才会为臣停留一分?”他这个人张扬肆意,靠的近了才发现,连爱恨都是这样鲜明的。他这样说话,像是个在计较得失,计较得到的爱护太少的小孩子。可越襄也始终很难以忘记,难以忘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如今的大周掌握在手里,肆意的翻云覆雨。“你想做皇帝,是吗?”越襄面上冷静,从容镇定的望着这个索要爱护的人。可实际上,放在被褥里的手,都快要将手里的一截衣角绞烂了。她就那麽看着沈闫眸中的波光在她话音落下后渐渐的沉寂下去,而后又更为璀璨的亮起。“娘娘说的什麽。臣不懂。”沈闫满面无辜。越襄微微垂眸:“元生带回来的东西,你不会不知情。连先帝暗中布置的棋子你都在一一铲除,你这样的缜密心思,不会允许这样的漏洞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得以写成,是你暗中一手促成的。”“你是觉得我可能没有途径知晓此事,所以借他的口让我知情。那麽我知道以后,你又想得到些什麽呢?”沈闫没有立刻回答越襄的话,只是长久的注视着她。好像太后娘娘的话语将他身上的坚冰一下子就敲碎了,漏出了柔软的内里,好像是愿意承受哪怕是尖刀的锋锐,哪怕是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他慢慢坐下来,依靠在越襄的身边,却将姿态放的很低。沈闫的声音也是低低的,眼底似有水光,话语满含涩意:“娘娘为何不问问臣这两个月都经历了些什麽?”“为何不问臣疼不疼,难不难熬?”“为何不问臣有没有得偿所愿?”“娘娘知道了臣心之所愿,就不愿意再关心臣了?在娘娘心中,这个前千疮百孔的大周比臣更重要。臣是逆臣贼子,当不得娘娘的知己,也不再是护佑大周的顾命重臣了,是不是?”“那麽娘娘为了大周,是要惩奸除恶,将臣绳之以法,彻底除掉臣,是吗?”一个人在宫外自己的宅院里面对那些鲜血和痛楚时,沈闫不知道自己咬着牙的时候在想些什麽。或许什麽都没有想,又或许什麽都想了。他想,她说的共生,还当不当得真呢。他想要一起生,不想一起死。谁愿意死掉了。当然是要好好的活。反複被切开的血肉,反複被缝合的皮肤机理,他经历的当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幼年的时候经历过一次,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现在经历的,是重塑的自尊和筋骨。但也是铭记在心,难以忘怀。两个月的时间,能做到现在这样,连曲老头都说他是上天垂怜,是难得的福气。告诉他应当珍惜这样的福气。他当然不可能恢複如初。但是老天应承他了,就是能够当一回真男人,哪怕是一瞬间的也可以。这是他始终游走在黑暗里与阴谋诡计为伍,一颗心却始终向往光亮的福报。多少日月的屈辱和使唤,打磨了沈闫的心性,他当然想为百姓做主,可只有足够的强大,才可以为百姓谋福祉。颠覆大周,这是什麽很难接受的野心吗?他想和太后娘娘有将来。可是未来,不该是建立在谎言与欺骗之上的。她也想要百姓好,殊途同归又有什麽不对的?他想,那麽就该有一次的深入,让太后娘娘知道,长久的生在黑暗之中的心灵,永远都只会是这麽极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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