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浦被从椅子上解开了,而后两个人拽着他,打开了铁笼,把他丢了进去。他的双手被拴上了铁链,脖子也套上了项圈。绳索被彻底地割断了,但即便如此仍然限制着他的行动。
而后他的衣服被划开,露出了他的身躯。
棕色的皮肤下是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疤,那是他保护于澈的每一条奖章。鼓胀的手臂上则是一条巨大的蟒蛇,那是于澈给他的肯定。
汗水和血渍填满了崎岖的疤痕,他走上前握住栏杆,他仍然没有收起笑容,他的眼神如血狼一般。他饥饿,愤怒,那熊然的恨意让他要喝到鲜血才能满足,要让他撕开对方的皮肉再看到根根的骸骨。
哪怕他的猎物在笼子外,而他在笼子里。
他说——“把摄像机挪近一些,让哥哥告诉你到底什么是血狼人。”
“不,”黑石喷出的雾气越过栏杆,洒向黑浦,“你离开血狼太久,或许你已经不是狼国人了。”
一根烟烧到了烟屁股,黑石也把它丢了。而后脱掉了西装,脱掉了领带,脱掉了衬衣。
“有件事你说得不太正确,”黑石也裸露着上半身,缓步走上前,“我不会这么对待老蛇雇佣的人,毕竟能让我进兽笼的人不多了。”
他的身上洁净,平整,既没有什么伤疤,也没有丝毫的纹身。只有与黑浦如出一辙的肤色与漂亮的肌肉线条,证明着他们来源于同一个地方。
他走到刑具台旁边,拿过了两把弯刀。他让属下把摄像挪近之后,也走进了笼子里。
他给黑浦丢过去一把,而弯刀的皮套则被他们甩出笼子之外。
其实不止是黑浦,哪怕是他也一样。到了这一刻,他似乎才感觉自己是一个狼国人。对鲜血和战争的渴求在他的身体里燃烧,杀戮和取胜的欲望在血管里沸腾。他们需要用刀扎进对方的身体或者被对方划伤,那带着汗水的搏斗才能和性欲一样让他们获得无与伦比的快感。
而这样的战斗无论公平与否,都不该有规则。
黑浦始终是率先进攻的那一个,他握紧了弯刀扑向黑石。黑石也始终是更为保守的那一刻,他后退了几步,刀刃相抵。
那一天于澈和于净便站在笼子外。
那一天黑石与黑浦被关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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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在黑石把黑浦带到厂房为止,一切都还在老蛇的计划里。
所以他立即让人去搜黑浦的公寓,把他画的线路稿图拿到手里。
他知道黑石会冲动行事,但他也需要黑石冲动。
老蛇从来就不相信黑浦会真的帮他拿下那个岛屿,他也从来不认为黑浦是真心想要投靠自己。这和他是否怨恨于澈无关,就像当年黑石那么狠绝地离开,哪怕黑石知道老蛇再多的信息,老蛇也根本不会动心思把黑石干掉。
血狼人的忠诚,是渔蛇人无法想象的。
他们或许隔一条街道就是一个政党,或许几十年就没有过统一的政权,或许内战打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那揭竿而起的习惯渔蛇人几百年前就已经戒了干净,可当他们认定了一个主子,一个信念,一个前景,他们不在乎自己是能到达终点,还是死在奔赴的路上。
所以也正如老蛇对黑石说的那样,他不需要相信黑浦,他只需要用他。在他还没来得及把稿图修改成要交给自己的模样之前,也在他还来不及告诉于澈,哪怕他们争吵过,他也会再帮对方一次之前。
他会在录像里被黑石百般折磨,而老蛇无比相信,或许于澈嘴里说着他什么都无所谓,甚至无所谓拿黑浦去换黑石,可实际上他也会退让。
正如黑石若是被抓住了,老蛇也定然会退让般。
所以老蛇没有阻止黑石愤怒,甚至放任了他的醋意。而他只需要让谷沛带着自己的条件先去岛屿打个招呼,下一步他便也踏上岛屿。他会带着佣兵按照还没来得及篡改的稿件线路到达,告诉于澈——接受条件,然后我放黑浦回来。
否则我们就开战吧,我带来兵,我看到了布设,我抓住了黑浦,而且我还能告诉你——“还记得于翠吗,我们的姐姐。那些记录表上也有谷沛的名字,你不仅仅是举报我,举报自己,还举报了小简和谷沛。当下你抓住了谷沛,你以为于简什么都不会做。”
不要以为查账就可以让我的基金会垮台,不要以为对渔蛇举报就能让我四面受敌,不要以为方阔的势力会把我铲除干净,连他支持爱人的政治金都从我的基金会走过,你又如何能让他与我决裂。
我们的利益,分不清楚。不要以为你拿不到的,都能成功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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