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冯素素出门,带了三个随从,一个墨玉,两个会功夫的男家丁。思夏带了宝绘一个,张思远不放心,又让杨璋选了两个人陪着。街上车水马龙,思夏与冯素素先去安福门看灯轮,灯火照耀之下,歌声此起彼伏。思夏挤入人群之中,看看灯轮下的仕女,一个赛一个的衣着艳丽,她们施粉敷面,一应钗戴价值数万钱。国朝女人,太能花钱了。思夏看着她们挂了一身的鸡零狗碎,替她们感到疲累的同时又觉着自己今日出门颇为寒酸,她连幞头都没戴,就用根银簪将头发箍住了。在灯轮下玩儿了半个时辰,冯素素说她饿了,要拉着思夏去吃东西。萧记的馄饨,盛记的炙羊肉,古记的切鲙……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撩起了思夏的馋,她也饿了。张思远不吃荤,思夏一个人吃荤也吃不出味道来,平日又鲜少外出,却是错过了不少美味、今日有冯素素作伴,她乐得自在:“我们去吃切鲙吧?”古记切鲙店在东市,几人上车,向东市而去,至东市西门,思夏和冯素素下车,再一次融入人流之中。有孩童坐于大人肩上看灯的,有踮脚扒住身前人又警告身后人不要往前挤的,还有闪身躲避拉车小驴口中嚼食干草喷出沫子的……东市的井字街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冯素素拉紧思夏,又朝身后人道:“若是走散了,就去古记切鲙店找。”几人挤着挤着终于到了古记切鲙店,店内食客众多,男子不戴幞头便饰簪,女子不着男装便戴帷帽,个个人模狗样,但在吃面前纷纷卸下伪装,吃出了野蛮架势。思夏与冯素素选了雅间落座,随后有博士端进满满两碟切鲙来,因为天冷,而雅间内有火炉,刚端上来的切鲙上有冷气散出,让红肉绿菜有了仙风道骨的味道。所谓切鲙,是钓上河鱼再切片后生食。思夏夹起一片放入口中,鲜嫩无比,再吃一口,口舌生津。她和宝绘一案,冯素素和墨玉一案,其他的侍从在外间烫酒喝。雅间内的人正吃得憨时,忽然听到外头有嘈杂之声。思夏从狂吃中抬头,掏帕子擦了擦嘴,目光望向门缝处。这时门被打开,冯家的随从进来,一施礼,朝冯素素禀道:“小娘子,外头有个醉汉闹事,店家在赶人。”冯素素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她“哦”完之后,外头的吵闹声就膨胀了。冯家两个侍从警觉起来,到门外去守着,免得屋里的人受惊。醉汉稀里糊涂地惹了刚至店中的客人,客人的随从就将醉汉打了一顿,随从没得到主人喊停的命令,连案都掀翻了,惊了堂中其他食客。思夏从里头听着,外头有碗碟碎裂之声,随后又听到一句:“睁开狗眼看看,连老子都敢惹,快把他给我捆了。”店内生意尽毁,一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忙劝和,却无济于事。“外头是什么人?”冯素素问。冯家侍从摇头。虽是暂弛宵禁,但以前百姓游街观灯时有踩踏事件发生,所以金吾应该不会放松,武侯铺一定有人在。思夏想着让武侯尽快过来,把这群人带走,她还能多吃两口切鲙。她想得不错。外头有武侯立马杀气腾腾赶了过来,刚要发威时,却立马软了。其中一个上前去,恭恭敬敬朝贵客行了个叉手礼:“肖郎君。”屋内冯素素眉头一皱,难怪她刚刚听着那个人的声音耳熟,再一听称呼,外头那个人必定是肖崇了。思夏不甚明了,问道:“你认识?”冯素素满脸不屑:“一个仗着自家父亲在中书省任职的纨绔。”思夏郁闷地“哦”了一声。是谁她也不认识!这时又听外头武侯道:“送万年县狱。”一声令下,那个醉酒之人还在发疯,却已经被几个武侯三下五除二拖走了。肖崇扫了兴,要选雅间吃切鲙。店主看着碎掉的碟碗,要索赔,却不敢,只能自认倒霉,又亲自领着他到安静地方。走着走着看到了挡道的冯家侍从。店主对所到之人皆是客客气气,刚要说让一让,肖崇的侍从却叫道:“赶紧滚开!”这还不算,肖崇非要入冯素素和思夏的这间屋。店主一脸晦气,生怕再惹他不快,便拉着老脸朝冯家侍从说好话,希望里头的人能让一让。冯素素道:“让他进来说话。”思夏看她两眼发红,自知劝不住了,即便劝得住,肖崇那头也得硬闯。她一脸忧郁,今日本想出来吃吃逛逛,不想却遇见了这事,真闹心。肖崇正在气头上,一听里头是个甜甜的女音,心里痒痒的,大喇喇挑帘进去。看到其中两人十分面熟,诶,在哪儿见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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