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坛啊,我一坛,娘子一坛。”张思远又道,“付钱。”绀青叹道:“娘子根本就不会喝酒。每次都是阿郎把娘子的酒喝了。”“她学不会,要怪我不会教?”思夏回嘴:“其实我根本不想学。”张思远将她的兜帽往下一拉,兜帽的绒毛便遮住了她的眼,再一松手,兜帽向上自动挪,复又露出了她的大眼睛,他使了个眼色:“你好没意思,拆台拆到我这了。”绀青只好给酒肆店主数钱,她觉着这次付钱比割肉都疼,终于把最后一文钱交到店家手里,听着店家一声“客慢走”,便结束了他们的买酒之行。才一出酒肆,思夏捂嘴打了个哈欠,果然是困了。出了东市再向北行便是胜业坊,然而这一路却行得极慢。虽说张思远平日出门很是低调,只是一辆青蓬小车,也没有家仆开道。但是他方才去东市溜了一圈,有小娘子看到了他。这些人或是沿街和车夫搭讪几句话,或是喊了几个稚子在街上嬉闹,总之就是不让张思远这么快通过,若是他下车而行,她们多看几眼才好。张思远确实是脾气好,搁别的富贵郎君身上,早叫家仆驱散她们或是让坊中武侯将她们拿了。起初他十分不适应,可他根本没心思和这么多女子纠缠,若真是计较,怕是那群女子会变本加厉。索性就慢走。车夫终于把车子甩进了郧国公府的大门,张思远松了口气,再一看思夏,她已靠在宝绘肩头睡着了,唤了几次也没醒,到最后是皱着脑门哼唧。大约是累得狠了。张思远拿她当小娃娃看惯了,像幼时那样抱她起身,生怕外头天冷,还把她斗篷上的兜帽往脸上抻了抻。绀青和宝绘惊得睁大了眼睛。一路上,男仆回避,女婢垂首,到晴芳院的门口,管事婆子让院子里的人都装哑巴装瞎子。张思远身子渐渐好起来,然而抱着思夏走了一大段路还是脱了力气。思夏醒的真是时候,张思远刚放下她,她就醒了。张思远看她睡眼惺忪,便道:“你最好多睡一会儿。别是连着困倦喝酒,一杯就倒。”宝绘和绀青在一旁抿嘴偷笑。思夏的酒量实在是差,教了许久,就是没练出来。有时张思远说,是不是他想让她学什么,她都怄气一样故意学不会的!思夏道:“虽说我酒量不佳,可也不至于一杯就倒,阿兄怎么看不起人呢!——不睡了,喝吧!”张思远佩服她的大义凛然,让绀青去烫酒。待酒烫好了,李增让膳房备的小菜也做好了。思夏看着那晶莹的酒水配上碧玉杯,实在诱人,端起来饮了一杯,自喉咙至腹中皆是火辣,两杯下去身上暖暖的,三杯就飘飘然了。就冲她这饮驴的架势喝酒,不醉才怪!思夏腹中烧起来,头也晕晕乎乎的,随手将碧玉杯丢在案上,斜在凭几上,看着眸中带笑的张思远出了神,之后将手肘支在凭几上,竟然口无遮拦地道:“阿兄真俊呀!”张思远握着碧玉杯的手一顿,当面被人说容貌,他浑身不自在。宝绘和绀青闻声吃惊地抬眼看了看她。虽说众人没见过潘安和宋玉长什么样,但是听京中小娘子们说他貌若潘安,以致于就自动带入了张思远是最俊的人,然而认为是认为,还是头次听人这么简单直接的说出口来。思夏迷迷瞪瞪地端起酒壶,噜噜倒满一杯,仰脖灌了下去,之后挤着眼睛缓解了火辣。以前饮酒还能和她一起说几句诗词歌赋,虽知她不善此道,却也不会太逊色,怔愣半晌也能对出来,倒也算得上附庸风雅。今日倒好,她喝起来没完了。一壶喝完,又喝了一壶,连张思远都惊了,看着她红头胀脸,知道她内腹如火灼,不免心疼起来,放下手碧玉杯又止住她要继续倒酒的手:“别喝了!”思夏哼唧着拂开他的手,声音发堵,断断续续:“不……不行,我……我得学会了……喝酒,日后……日后才能陪阿兄喝酒!”张思远让绀青将食案收拾了,又让宝绘去取醒酒汤,早知道她会喝醉,醒酒汤是提前熬出来的。这期间,他还得攥住思夏要抓闹的手:“好了好了,不喝了。”她还在丢人现眼地耍酒疯。“你醉了!”张思远耐心劝着,捉住了她要挣脱的手,就要往她卧房拽。“我没醉!”然后,她便要死不活地吊在了他身上。张思远甚是无语,说尽了好话也没见她下来。也是怨他,没提早拦着!他一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思夏这个傻子在腾空的一瞬反应过来了,担心掉下去,赶紧大叫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她在说着什么,没准还是骂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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