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金花娘子与凌云燕相处的时光。
那首熟悉的琴曲,其实是有歌词的。荆桦听到凌云燕这样唱道:
“玉骨冰肌入夜香,羞同俗卉逐荣光。辉煌生命何言短一现奇芳韵久长。”
曲罢,荆桦陶醉得说:“好曲。好词。好音。”
“小桦,你一定要记着,你与别人不同,也不必与她们相同。正因为你是你,你才要更骄傲。明白吗?”
荆桦点了点头。
“人人都道风尘女子要为男人马首是瞻,可我凌云娘子偏偏不同。昨日我问你,倘若别人的问话你不愿回答,你该作何答复,你可想清楚了?”
“就说……对不起,我不能回答……?”荆桦试探着问。
“你呀,你这么说,妈妈不撕了你的嘴才怪!”凌云燕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荆桦的脑门,讲解道:“态度要坚决,但是语气要缓和,最好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不再相问。”
“要不我就撒个谎?随便编个谎言骗骗他?”
“如果你撒谎,最好编圆些。如果编不圆,就学会说不,坚定地说不。”
“可是,怎么才能态度坚决,却语气缓和呢?”
凌云燕笑着甩开荆桦的手,娇嗔道:“哎呦,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想知道吗?那要看我高不高兴。你这么想知道?我却偏偏不告诉你。我就不说,气死你。”然后又戳了戳荆桦的脑门,问:“懂了吗?”
荆桦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任何义务去无条件地满足别人。你不想说的东西若被一再逼问,就要想方设法对他说不。”
荆桦点点头,觉得凌云燕说的相当有道理。
凌云燕接着说:“当然,若你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本事,别人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更不会在意你的立场。所以,你可要跟着我勤学苦练哦。”
“凌姐姐,小桦一定好好跟您学习,绝不辜负姐姐的一番苦心!”
凌云燕笑了。宛若仙子,超然出尘。
梦中的时间过得很快,年幼的金花娘子跟着凌云燕学歌、学舞、学琴、学画,日复一日,渐渐长大,模样也比之前标致多了。
某天晚上,凌云燕弹了一首荆桦没听过的曲子。
“独舞依磐石,群飞动轻浪。奋迅碧沙前,长怀白云上。”
不同于凌云燕其他琴曲的温柔出尘,这首曲子英气十足却又不失娇媚。荆桦听得热血沸腾,却又并不感到愤世嫉俗。
凌云燕唱罢,将一幅卷轴递到小荆桦手中,嘱咐道:“丫头,这是姐姐离开之前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你好好练习这首曲子,下个月必能一举夺魁。不过,你千万要沉得住气,把它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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