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浪不爱吃饭,下意识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细细的手腕连连摆动。宋忱眼睫半垂,想到那一日听阿陨姑娘身边的侍女芸娘说的话:“……每日小猫儿似的就吃那么一口……”,不知为何,心弦却被拨动了一下。“你尝一尝,很甜。”他将纸包剥开一点,露出了一截糯米糕团,递在了她的唇边。也许是陵下与世隔绝的气氛使人放松,宋忱的眼神真挚,带着些许的不容拒绝,雪浪犹豫了半晌,往前伸了伸脑袋,贝齿轻启,咬了一口糕团。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牙印,宋忱唇边牵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他缩回手,将油纸包再拨开一半,再度递在了雪浪的唇边。雪浪厌食的毛病发作,可那双真挚的眼神实在是看到了她的心窍里,她晃了晃眼珠,脑袋不过一偏,便咬住了他的手指。有一霎的温热绵软包裹住了他的指尖,宋忱心跳隆隆,眼睫轻抬,正对上她顽皮戏谑的眼神。她有一双碧清如海的眼眸,漾着一圈一圈的水波,望住了他像是望住了一个绵绵的梦。他的心乱如大军压境,可甜蜜的感觉却席卷而来,墓室里稀薄的空气、干燥燃烧着的火堆,还有嘀嗒落水的岩石,每一处都显得甜蜜起来……这样四目相对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了,竟使人莫名的羞涩起来,雪浪转开视线,把自己的脑袋毫不见外地往宋忱的肩膀上一靠,“我要睡一会儿,相公为我看老鼠……”许是太累了,雪浪这一靠便睡的香甜,再醒来时,却有一点烫烫的油滴在了手背上,她吃痛,倏地睁开了眼睛。入眼帘的却是宋忱,他一手执蜡,白蜡微微倾斜,正悬在她的手背上方,而他正认真地瞧着她的手背,眼睫垂下,十分认真的样子。又是一滴蜡油滴落下来,宋忱忙拿开蜡烛,好险没有滴在雪浪的手臂上,雪浪终于按捺不住,质问起宋忱来。“相公莫不是想烫死我……”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气鼓鼓地收回了手,摸了摸手背上方才他滴上去的一点痛楚。“滴的时候受不了,滴完之后还想要。”不过一瞬,她却转换了神情,眼波流转间,凑近了宋忱,语音中带着诱哄的意味,“这种感觉很奇妙。相公再滴一滴,这回我绝不叫痛!”断龙石下吃味和不行,你选一个。……她的话让他悄悄红了耳朵尖。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鲜焕、热烈,肆无忌惮……那样黑亮的一双眼眸望着他,令他无所适从,心跳加剧,这种感觉让他害怕。“抱歉。”他道歉,慢慢地往后撤了一些,“方才有一只老鼠从你的手背溜走,我想看看有没有留下印记……”他解释的声音比往常少了些许冰冷,可雪浪却越听心越凉。一只老鼠溜过了她的手背,这件事令她毛骨悚然,脸色大变。静谧的空气里突然响起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雪浪的牙齿在打架,她下意识地把小手拱进了宋忱的手里,乖乖地攥着。“……若是云叩京在,老鼠指定溜不过去。”她小小声抱怨,“相公在这方面不行。”话音刚落地,雪浪的手便没了依托,她讶然地看了眼宋忱,他起身,面上星云不动,“走吧。”雪浪在他的身后扯了扯与他相连的缎带。“相公这是吃味了么?”她的声音带着小小的得意,止住了宋忱往前走的脚步。烛影微动,在墙上照出了他冷峻的侧影。“姑娘未免太高看自己。”他的话冷冰冰,有种强装的不屑一顾,“宋某还不至于吃云都使的味。”雪浪笑嘻嘻地站起身,追了上前,捉住了他的手。“那就是再生我说你不行的气。”她与他比肩,歪着脑袋瞧他,“吃味和不行,你选一个。”这是个死亡题。选择吃味,那就是承认自己对她动了心。更不能选择不行,哪一个男子会承认自己不行呢?宋忱微微一笑,“姑娘。我并不在意你,所以你爱怎么想怎么想。”雪浪长长地哦了一声,“相公嘴真硬。”她将她的小手费劲地拱进了他的手心,“走吧。”不知道过了第几间墓室,烛火在风中摇了一阵子,彻底熄灭了。宋忱在黑暗中静默着,手中的小手温软安静,好像并不是很怕的样子。在摸索着去开下一间墓室门的时候,忽的便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墓室之顶扑簌簌地往下落石,似乎整个陵墓要坍塌了。宋忱将雪浪的手紧握住,箭步向前疾行,头顶的巨响还在持续着,须臾便有一块巨石应声而落,宋忱一个旋身将雪浪护在身下,使了轻身功夫连退数步,两个人一起撞上了身后的墓室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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