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
“不管今天是凭入场券入场,还是由别人带你进来的,你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因为一些小事就先行离开吗?结果都一样?”
既然她得到了一个从他嘴里亲口给出的答案,那么以她的性格只会把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烂在肚子里,不要像狗皮膏药一样,设法去挽留无望的失败。
“会吧,与其在那里等待,白白浪费了时间……”
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在轻微地颤抖,后半句话已经吞进了肚子里了,害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真的没出息地哽咽了,丢脸就丢大发了,于是草草地结束了对话,随便吧。
挂了电话,宋式微的世界就像酒精,像过山车,像电影蒙太奇,像现实魔幻主义,连骄傲都透着悲凉又无所适从的委屈,剩下的只有令人失重失语的眩晕感。
靠着车厢冷冰冰的铁板门壁,视线紧盯住车门玻璃窗外一片寂静的深黑色,今夜的月,被层层乌云掩盖住,挣脱不出来了。
直至到站了,双脚发麻了,所有人急匆匆地拖着行李箱挤过她身边,重重地撞到她的脚踝,争着快一秒下车、出站。
宋式微第一次体会到,这大概是她人生中真正的孤寂,第一次陷在人群中的孤寂。
第六十五章生腌海鲜配烧酒
南方的夏天,把白昼拉得很长很长,小城里的人们仿佛从中偷到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在入眠之前闲暇片刻。
夜晚有习习凉风,退却了白日的暑气。
宋式微被周南约了出来吃宵夜,此刻正坐在大排档的露天小圆桌,两人眼前是各自一大盘白花花、软糯糯、富有弹性又香喷喷的肠粉正摆在面前。这是南方经典的特色小吃,用大米磨成浆裹上馅料在锅里面蒸熟,最后撒上酱料。
宋式微毫无顾忌地大口大口吃着,周南在对面扒拉一口之后便滔滔不绝地讲话。
周南说着说着,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小逗号,你有心事?”
呛了一下,宋式微眨巴着眼睛,不解地反问:“啥?你在瞎说什么啊,我有什么心事?”
“没有吗?你今晚看起来这么闷闷不乐的,可不像你平常的作风。”
“嗯,我是不快乐。”宋式微沉吟。
“噢?说来听听?”
“不快乐,没有烧酒的宵夜是不快乐的!”说毕,宋式微转身朝身后的店家喊了一声:“老板!来两瓶烧酒!”
“老板!顺便再来一份雪蛤!一份生腌海鲜!”周南补充道。
店家手脚利索地把血蛤用开水烫过一遍,直到它开口,然后撒上了香菜,辣椒,大蒜,香油,搅拌均匀。
打工小哥前后端上了雪蛤和两瓶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冻烧酒。
宋式微打开就咕嘟咕嘟一口闷,周南看在眼里,忍住说:“你喝慢点,你是酒鬼嘛你?”
听到酒鬼,就莫名觉得心烦。
“你才酒鬼!就不能让我安静喝个痛快嘛?你存心跟我找茬。”
“你火气怎么那么大?对了,你前几天上哪鬼混去了吗?怎么都没有看见你在群里蹦跶?联系也联系不上你”
宋式微不满地微皱着眉头,说:“我很常蹦跶吗?没去哪,我能去哪啊?我这几天埋头学习呢,断绝一切社交活动。”
宋式微又一口回绝了周南的关心询问,周南很识趣地没有直接揭穿宋式微来回了一趟G市,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怕惹得她翻脸,于是就继续假装不知道。
周南:“哦,要不是我今晚死皮赖脸拉你出门,你就打算宅在家颓废,直至长出蘑菇?你当真没有扔下我,偷偷跑出去玩?”
宋式微:“我再说一句,没有就是没有。周南,你今晚讲话真刺耳,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这雪蛤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吃了!”
一边说,一边把盘子里的仅剩的最后一个雪蛤送到自己嘴边。
这种美食看起来就像是夹着血丝一样,很吓人,很多人不能接受,但是宋式微被周南带惯了这个口味,都十分偏爱这道美味可口的菜,吃的时候就像剥瓜子一样一个个吃掉,他们认为吃这种东西是很大补的。
周南喃喃自语道:“没有吗?”
前几日,宋式微悄咪咪抽身坐车回去G市的那一天下午,周南私下有约了宋式微到电影院去看电影,但是宋式微三言两语就婉拒了,理由也很不走心,说了不想出门就是不想出门,虽然这种态度很“宋式微式拒绝”,但是周南不死心,临近就往宋式微家里跑。
摁了门铃,宋式微的妈妈来看门,看到是周南,热情地招待了一番,但是遗憾地告知他宋式微没在家。
“咦?周南,微微不是跟你出去玩了吗?一大早就出去了呢,几天前就买了去G市的高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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