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皿在协助中心排了一晚上的队,等待调换部件,直到早上才算是彻底修好。赶回来的路上,它抽空先冲进了药店,又冲进食品店,买了一大堆东西放在头顶,盖好透明盖子,接着飞速冲回家。一进家门,它习惯性地先到厨房去,要将买来的东西放好分类,再为褚楚准备必要的药物。结果迎接小皿的是两个主人抱在一块做早饭的场景。小家政机器人宕机两秒。它瞧瞧褚楚正在做的菜,瞧瞧自己手上提着的早餐;瞅瞅褚楚浑身上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再瞅瞅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的药品。它程序故障,自动执行数据删除,转身出去了。褚楚听到它的动静,但是爸爸还抱在自己身上,只好等这道菜炒完装了盘,他用手比划着让爸爸帮自己端出去,这才有了一分自由。小皿把买来的东西重新搁回头顶,一板一眼地说:“小楚不用我照顾。”褚楚有些哭笑不得,小皿又突然开启了健康扫描模式,对着他扫了一遍。褚楚配合地站起来,几秒钟后,小皿已然调整好程序,报告道:“oga已完成标记,信息素超量活跃,体温380c,身体无明显健康问题,但建议控制信息素散发。仍是空腹,请尽快用餐。”小皿声音突然变得愧疚:“我回来得好晚,小楚对不起。”“是我让你离开的嘛。”褚楚摸摸它头上的透明圆盖,像在抚摸它的小脑袋一样,“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你看,我都解决了。”小皿不安地前后晃动两下,用手臂把他往餐桌边推,自己滑进厨房去,帮他收拾厨余杂物。褚楚给爸爸盛了一碗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做了示范教alpha如何进食。但褚晁看起来兴致缺缺,他只好把自己的椅子搬进一些,端着碗,用筷子夹了菜到碗中,又亲手一勺一勺去喂褚晁。不过一会儿,他肚子突兀地再叫了两声。这让他耳根微红,询问道:“爸爸学会了吗?”alpha也不知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还是如何,自己也端了碗起来,皱眉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霸道地往他口中送。褚楚忙不迭张嘴,却被烫得吸了吸气,好不容易才咽下,alpha又皱眉了,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手。褚楚自己舀了一勺,吹凉一点,送进口中,用眼角余光打量他是否学会。褚晁有样学样,表情严肃地轻轻吹了两口,似乎嫌不够,再吹了一口,再次霸道地喂到褚楚口中。“爸爸,我自己吃就可以了。”褚楚说。alpha几乎是选择性地听得懂自己想听的话,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接着重复上一个动作,喂粥到他口中。他记得自己的oga肚子饿了,那就必须喂到饱了为止。褚楚多多少少能明白他的行事模式了,只好就这样,爸爸喂他,他喂爸爸,两父子效率极低地吃完了早餐。吃完过后,他抽了纸巾,凑过来,细心地帮爸爸擦脸上不小心沾上的白粥。alpha模仿他,捧着他的脸,舔舔他干净的嘴唇。他难得地没有再害羞地躲避了,只是被爸爸舔得有些恍惚,脸上尽是热烫的。alpha的信息素始终浅浅地环绕在他身边,此时不知不觉地加大了浓度,迷惑他微微张嘴,睫毛闪动好几下。爸爸紧紧地盯着他,轻轻咬一口他的嘴唇,又慢慢地向下亲。吻过下巴,吻过小小的喉结。直到性腺再次被咬住,褚楚才哆嗦一下惊醒。对alpha来说,把小oga喂饱了,自己也该进行晨时的进餐了。褚楚低低地“呜”了一声,想要去推他,手却使不上力气,只有尾巴又悄悄地窜了出来,委屈巴巴地拍了拍褚晁的腰。alpha的虎尾立刻感应到,顿时冒出,死死卷住他。“爸爸……下午好吗?”他示弱道,“早上真的不行了的。”桂花香味在空气之中波动,小皿在厨房内觉察到动静,迅速地滑出来,问:“小楚需要我帮忙吗!”它尽职尽责心想自己至少要守护小主人一次!刚滑到他们身边,手臂都还没举起来,六亲不认的alpha又再次抬起了脚。褚楚还没来得及说“不用”,“砰!”的一声,小皿又被踹得失了重心在地上翻滚三圈!它狼狈地撑起身子,褚楚又抱住爸爸的背,连连安抚:“爸爸,不要再踢小皿了!”alpha咬着他的脖子,对“具有威胁性”的小机器人露出恐吓的表情。小皿两天之内被主人连踹两次,可怜极了,好在摸了摸身上,新更换的材料没有再次凹陷,它才又去征求褚楚的意见:“小楚,需要我采用强制镇定措施吗?我在协助中心新装了催眠针的!”考虑到狂暴的alpha它和褚楚可能应付不过来,它很有先见之明地加装了安全措施。褚楚却对它摆摆手:“我……我自己就可以解决爸爸了。”小皿:“真的吗?”褚楚哭笑不得,手掌在爸爸刺刺的发茬上抚摸两下。alpha受用他的安慰,平静了些,他目光柔和下来,像是依恋又像是驯服,蹭蹭褚晁,道:“我是爸爸的oga了……我本来就要自己负起这个责任的。”褚楚心中奇异地有了一种安全感。十岁那年,他被褚晁带回褚家本家时,曾躲在墙角偷偷听过一位叔叔与褚晁的对话。对方见他时,笑眯眯地对他打了招呼,摸他的头,亲切无比,在背后却劝说褚晁,还是应该找一个oga,垃圾星上捡的小孩子根本不配继承他的一切。在这个时代早已不存在贵族一类的世家,然而强大的血统却是有的。褚家富可敌国,亲嗣成百上千,人人居高位,褚晁身为最年轻的少将,更是家族的荣耀。褚晁只是沉默地听他说完,半句话也没回。褚楚在垃圾星学会最有用处的一件事就是隐藏自己的气息,好不在搜索食物的时候被大人发现,被揪出来毒打一顿。那位叔叔并未发现他的存在,离开之后,褚晁一声不吭,走过拐角到他身边,抱起他,揉揉他已经蹲麻了的脚。父子二人什么话也没说。褚晁抱着他回了房间,他则揪着褚晁的衣领,把头埋在爸爸的肩上。褚晁已承诺过,只要一只小猫,只会有一个儿子。褚楚对父亲深信无比,但他们之间没有血缘这件事,仍然牢牢刻在了他的心上。如今他成为了褚晁的oga,接受了褚晁的标记,一个新的联结便诞生在他们之间。只有他能救褚晁,他们真正变得密不可分。褚楚搂着褚晁的肩膀,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他不再对小皿说话,只是在褚晁耳畔道:“爸爸休息一下好吗?就算不做,我也可以给爸爸信息素的……”他自顾自守信,放出更多的信息素,甚至盖过了褚晁的炽蛾香。alpha仿佛在心中稍微评判了一会儿,松开牙齿,褚楚跟感恩一样,又贴着他的身子磨蹭。小皿实在没法看自己两个有父子关系的主人这样腻歪,两只手臂低落得垂在地上,拖着,滑回了厨房。褚楚听见它孩子气地嘀咕了一声:“我回去擦擦外壳。”小机器人有高智能ai,也有自动调控系统。只要给它一些时间,它就会适应新情况,也不必多担心。褚楚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没和褚晁分开过。在银盘之内,褚楚看到的oga还是有些许自主权的,大部分alpha对oga的亲近欲并没有这么强。但褚晁不同。他作为一个顶级alpha,忍耐力极强,不受欲望的引诱,整整三十五年都未曾有过行为。正如一个修建得高大严密的堤坝,将所有的一切都敛在其中,丝毫不外泄。而一旦开了一个口,有了空隙,这些静默的水就会瞬间化为汹涌疯狂的大浪,冲出禁锢,自由而放肆地宣泄。褚晁粘人极了,不仅索求褚楚的信息素,还必须时时刻刻都有皮肤接触。他不知累,也不知餍足,像只过冬饿肚子的猛兽,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将自己的小猎物抱在双臂中,坐下来之时,小猎物也只能坐在他的腿上,方便他随时吸吮自己想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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