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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力挫江岷帮比武端阳会二(第3页)

那细瘦老汉道:「那y贼是个什麽样的人,全涪州城又有谁不知道了,被他看上有什麽好的?还不是被收进府中狎玩一番,没过几个月那y贼又看上别的姑娘,觉得没趣了便会被扔出来,那y贼玩弄过的姑娘,还能嫁得出去吗?我家nv儿不是玩物!我不会任凭她给人喜欢时恣意玩弄,不喜欢时便扔到路边!」那独眼大汉道:「好,咱们袁老板当真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si了之後还能不能保护你nv儿!」说罢一拳向那细瘦老汉的头上猛打,瞧那力道,没准真的一拳就能要了那细瘦老汉的命,突然一个纤细标致的姑娘推开几个正在砸店的恶汉,扑在那细瘦老汉身上,大叫一声:「别杀我爹,我跟你们走!」紧闭着眼睛等待命运的宣判。

过了一会儿,那拳头仍然没有落下来,那标致姑娘睁开眼睛往上一看,一个清秀少年抓住了独眼大汉的手腕,正是上官鸿江。上官鸿江悠悠道:「喂喂,你是谁家的走狗呀?不知道这通平市集归我管吗?」那独眼大汉道:「你是什麽人,竟敢g扰皂快班执行公务!」上官鸿江心头一惊,本来以为是哪个地方恶霸在欺压普通百姓,没想到竟是皂快班,听刚才两边的对话,似乎是某个朝廷官员喜欢上了这店家的nv儿,但这官员似乎声名狼藉,店老板不甘nv儿受到w辱,不肯屈服,被皂快班砸店威b。

上官鸿江笑道:「不知是官府的捕快们在办事,多有得罪,在下瞿yan帮上官鸿江,通平市集中的交易都是在下在管理的,不知大人今日有何见教?」那独眼大汉一听到「瞿yan帮」三字,也多少有些退缩,稍稍放低姿态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瞿yan帮的少帮主,久仰大名,在下皂快班刘大目,今日是带人来替李刺史捉拿罪犯的。」上官鸿江心中纳闷:「你不是冲着她nv儿来的吗?是谁犯罪了呀?长太美犯法就是了?」但表面上仍淡淡地道:「我瞧这袁老板做生意挺踏实的,他犯了什麽罪?」刘大目未及答话,一个高大青年分开围观众人,看见那袁老板父nv俩人都倒在地上,连忙扶起两人,问道:「老板、小姐你们怎麽啦?」袁姑娘见到高大青年似乎安心许多,但袁老板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大目道:「有人通报这豆腐店的袁老板与叛国j细过从甚密,李刺史亲自下令逮捕,皂快班只是听命行事,有什麽话到刺史面前再说!」上官鸿江道:「这我就糊涂了,刚才刘捕头口口声声说李公子看上袁姑娘云云,不知从何说起?」刘大目脸上一红,自知把不该张扬的话说得太大声,却强辩道:「李公子十分欣赏袁姑娘的……的……制作豆腐的手艺,特别交代皂快班道:若是袁姑娘肯到李府一展手艺,说不定他能在刺史面前帮忙解释误会,使袁老板免於牢狱之灾。」上官鸿江一听便知这袁老板是遭倒陷害,李炘为了得到袁姑娘,不惜用他爹李肇的权势诬陷袁老板,这下袁姑娘难逃李炘的狼爪了。

上官鸿江问刘大目道:「刘捕头说袁老板与叛国j细过从甚密,不知这叛国j细指的是谁?举报者又是谁?」刘大目道:「西域有一支李氏宗族,自称他们才是本朝正统,其中有一个部属谢宽与这袁老板早年有些交情,举报者说这谢宽最近潜伏在涪州城中,也曾经出没在袁老板的豆腐店附近,那谢宽在这城中没有落脚之处,却能躲过皂快班的追捕,必定是这袁老板收留的,李刺史特别交代要尽快逮捕隐匿罪犯之人。」

上官鸿江转头问袁老板道:「你认识谢宽这号人物吗?」袁老板点头道:「是的,少帮主,我认识他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住在凉州,两人意气相投,也g过不少蠢事,不过自从武后临朝,谢宽便忙碌起来,从此之後便断了音讯,再也没见过了。」刘大目道:「即使你这麽说我也不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有什麽话,见过刺史大人再说!」说着便要去抓袁老板的手臂,那高大青年反应奇快,立即拍掉刘大目的手,刘大目偷袭未能得手,愤恨道:「臭小子,你的事也还没完,今日我先处理袁老板,改天再来处理你!」

眼看双方又要起冲突,上官鸿江连忙打圆场道:「刘捕头,这袁老板说他已经三十多年没见那谢宽了,我相信以袁老板的为人是不会撒谎的,再者说皂快班已经把豆腐店砸得不成样子了,也没见那谢宽的踪影,眼下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单凭诸位捕快大人的推测,就要将袁老板逮补,只怕站不住脚,若是皂快班坚持要把袁老板带回去问话,那麽也得将我带走才行。」刘大目不明所以,问道:「少帮主此话怎讲?」上官鸿江笑道:「哪谢宽与我爹也是老相识了,这几天他在寒舍打扰,把我家酒窖里的好酒喝去了大半,当真可惜得紧,早知道要给他喝了去,我早些日子就到酒窖去偷喝了……」

刘大目道:「你……你……」上官鸿江道:「不知道刘捕头有没有胆子到瞿yan帮去搜一搜?」刘大目并非见事敏捷之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麽办,上官鸿江趁胜追击,又道:「李刺史的宅邸这麽大也不怕找不着,袁老板,我同你一道去。」说着便要偕同袁老板同行,刘大目不得已只好道:「少帮主既然如此自说自话,我老刘依法行事,将两位逮捕归案,若是之後少帮主因为这些妄言而被处刑,可不是我老刘造成的。」说罢对一旁的捕快使了个眼se,几个捕快取出手枷将袁老板及上官鸿江逮捕,袁老板满面愁容,不知还能不能活着见到nv儿;上官鸿江面露微笑,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被皂快班带到李肇的宅邸,上官鸿江道:「我们是因藏匿罪犯才被抓来的,怎会送到李刺史的私宅呢?不是应该把我们送到涪州府衙门去吗?」刘大目答不上来,索x装聋作哑,全然不理会上官鸿江的问题。上官鸿江从刘大目的行为、态度上更能看出,这件事根本就是李肇父子为了私情而诬陷袁氏父nv,这与当年江燕的父亲被诬陷一事如出一辙,李肇父子不除,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涪州百姓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上官鸿江心中感到一gu冷冽的愤怒。

然而皂快班并非将两人带到大厅上,而是将两人关入地窖之中,上官鸿江道:「把我关在这而做什麽?我要见李肇!」刘大目道:「你嘴巴放乾净一点,李刺史的名讳岂是你这阶下囚能够随便直呼的?李刺史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怎麽可能等着见你们这些小囚?等到大人有空时自然就会把你们拉出来瞧瞧,怎麽?嫌si得不够快吗?」说完锁上囚牢便自顾自走了。

上官鸿江啐了一口道:「gui儿子王八蛋,倒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招,这下可是自陷绝路了……」袁老板道:「老头我身陷牢笼倒没什麽,这可拖累了少帮主……」上官鸿江摇手道:「袁老板客气了,这浑水是我自己要淌的,被关进来是我自己欠考虑,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招。」袁老板道:「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我害了那两个孩子……」上官鸿江问道:「两个?袁老板除了袁姑娘之外还有其他孩子吗?」袁老板道:「不是,我就这麽个独生nv儿,只是我家那长工,不知少帮主是否有见到?」上官鸿江道:「是那个长得颇高大的大哥吗?」袁老板道:「是的,那是我家长工柯狗子,b我家小花大了四、五岁,十几年前他倒在我家豆腐店门口,饿得快要si了,我不忍心便把他救了起来,他说他是个孤儿,只记得自己姓柯,也不知道打哪来的,那时小花她娘刚si不久,整天哭哭啼啼的要找娘,幸亏有狗子陪着她玩,小花才能多些笑容,本想过几年再给他俩成亲,没想到就被李炘那小se鬼看上了,这下该怎麽办?」

上官鸿江道:「早知道今日会遇上这等倒楣事,当初就该把那两人的头给砍下来才是,亏我当初还在我爹面前替他们求情!这什麽捞什子!」用力一扯手枷,那手枷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上官鸿江使劲一扯,竟将那手枷扯得裂成碎片,虽然那手枷是陈年旧物,本就不是那麽牢固,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徒手扯裂的。上官鸿将r0ur0u手腕道:「袁老板,这手枷不大舒服,我帮你取下来吧。」袁老板看着地上碎裂的手枷,却摇摇头道:「毁损公物也是一条罪,我不能再增添罪名了……」上官鸿江不由分说便将双手伸进手枷中,使劲将扣住袁老板的手枷扯裂,悠悠道:「这条罪名算在我头上,他们也知道你没有这样的力道能够徒手扯裂这玩意儿。」袁老板只好讪讪地道谢。

时至傍晚,才有一个仆役前来拘提两人,见到两人的手枷皆已碎裂於地,也不惊讶,显然已经有人先告知他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那仆役不客气道:「出来!老爷要见你们。」上官鸿江也不出声,只是乖乖地从地窖里钻出来,袁老板跟在他的身後。两人跟着那仆役到大厅上,只见李炘居中而坐,身旁一个中年汉子,服se华贵,想来就是涪州刺史李肇。左首坐着一个剽悍汉子,目光如剑,直gg盯着上官鸿江瞧,这汉子身後还站着三、四个江湖人士,看起来个个皆非易与之辈。上官鸿江暗自叫惨:「taade,李肇这老狐狸什麽时候请来了这麽些个厉害角se?」脸上不禁露出退缩的神情。

那带路的仆役指着袁老板喝道:「大胆刁民,见了大人还不跪下?」袁老板一惊,双膝一软就要跪下,上官鸿江连忙扶住袁老板道:「我们是善良百姓,一不偷二不抢,凭什麽见了官就要下跪?」李肇挥挥手要那仆役退下,傲然道:「上官公子,你不出头我也不想为难你,你既然说话了,那麽本官就不能不治你罪了。」上官鸿江笑道:「治罪?我犯了什麽罪?」李肇道:「藐视朝廷,意图谋反!」上官鸿江道:「什麽叫藐视朝廷?什麽叫意图谋反?我什麽都没做你就要胡乱编造罪名诬陷我吗?」李肇笑道:「记得你与小犬说过整个山南西道都归你管,你既不是山南西道的采访使,也不是朝廷官员,竟敢言之凿凿说山南西道归你管,这不是藐视朝廷,意图谋反吗?」

上官鸿江道:「我瞿yan帮的势力范围遍布山南西道,帮众超过十万,就连山南西道的采访使都要敬我爹三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涪州刺史,也敢动瞿yan帮吗?」李肇道:「哼哼,不过就是个江湖帮派,竟敢口出狂言?只要我向朝廷举报瞿yan帮y谋za0f,不出三个月瞿yan帮必定灰飞烟灭,你十万帮众抵挡的了朝廷的百万大军吗?」上官鸿江自知李肇所言非虚,竟不知如何答话。李肇见上官鸿江不出声,以为已经吓倒他了,不再理会上官鸿江,向旁边的仆役使个眼se,两个仆役上来按倒袁老板,这次没有上官鸿江扶着,袁老板乖乖跪下了。正当两个仆役要上来按倒上官鸿江时,上官鸿江有如石像一般纹风不动,李肇正要怒骂时,那剽悍汉子起身向李肇抱拳道:「李大人稍安勿躁,待在下前去处理。」说罢便走到上官鸿江身前,上官鸿江知道来了劲敌,全神戒备,不敢怠慢。

那剽悍汉子道:「久闻上官帮主是当世第一剑圣,不知道他儿子学到了他的几成功夫?」上官鸿江道:「只要学到我爹的一成功夫就足够对付你了!」那剽悍汉子道:「哟,口气可不小,就不知道手底下的功夫有没有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了。」说着一掌挥出,直取上官鸿江面门,上官鸿江矮身避掌,出掌打向那剽悍汉子的小腹,百忙之中ch0u空道:「不是说好要b剑吗?这会儿怎麽出掌?」那剽悍汉子笑道:「上官氏的武功果然只有剑法略有可看之处,其余不值一哂。」上官鸿江道:「听你这麽一说,我只好用掌法打败你了。」那剽悍汉子道:「不必、不必,用剑法也成,只不过你得先找到剑才行。」

上官鸿江自恃武功不差,加上涪州城中帮众甚多,平日到团中办事从不带剑,今日偶遇强敌,不免自陷绝地。但上官鸿江毫不气馁,使开飞鹰掌法与这剽悍汉子交手,这剽悍汉子的掌法忽而大开大阖,忽而连绵不绝,忽而险象环生,忽而空灵飘渺,上官鸿江愈打愈觉得这人的武功似曾相识,彷佛曾经与这人交手过一般,却没办法立刻想起这人的武功家数。单论功力而言,上官鸿江略胜一筹,但毕竟上官鸿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身形、气力仍未完足,两人堪堪打成平手。上官鸿江知道这样无法了局,便道:「如此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b剑吧。」那剽悍汉子道:「废话少说,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分出胜负,你给我等着!」

上官鸿江叹了一口气,一掌击出,待那剽悍汉子要招架时,上官鸿江又出一掌,那剽悍汉子伸手来接,上官鸿江一把抓住那剽悍汉子的手腕,双脚一蹬,翻身扭住了他的手臂,那剽悍汉子挣脱不了,跨步回身,右掌挥出,直取上官鸿江背心,没想到上官鸿江就是要引诱他由自己背後一掌打来,上官鸿江听声辨位,一脚向後蹬,正中那剽悍大汉的手掌,同时松开那剽悍大汉的手臂,两人朝反方向飞了出去,不同的是上官鸿江是正面飞向那三、四名江湖人士,而那剽悍汉子则是向後跌去,虽然没有摔个四脚朝天,却也狼狈不堪。

上官鸿江挟着那剽悍汉子一掌的力道,一掌直取其中一个江湖人士,那江湖人士不过是剽悍汉子的一个手下,怎能挡得了上官鸿江这掌?他连忙後退,但上官鸿江的目的并不是打倒这人,而是他腰间所佩的长剑,上官鸿江一掌b退那人,一边伸手拔出他腰际的佩剑,入手之後喃喃抱怨了一声:「好轻……」原来上官鸿江平时临敌所用的歛芒剑几达十斤重,帮中用来练习用的长剑多半也都有七、八斤重,这柄抢来的剑,重量连五斤也不到,上官鸿江自然嫌轻了。抢到剑之後上官鸿江如鱼得水,衡剑一扫b退几名围上来想捉拿他的江湖人士,反身一剑指向那剽悍汉子,那剽悍汉子见上官鸿江抢到了一柄剑,也立刻将腰间佩剑拔出,指着上官鸿江。

上官鸿江挺剑上前,一剑横扫过去,那剽悍汉子一剑劈下,挡开这剑,上官鸿江连刺五剑,取那剽悍汉子的x腹五大要害,那剽悍汉子连退三步,在身前竖剑一扫,接着递剑刺出,正是岷山九变剑法中的「力挽狂澜」一招,上官鸿江见到此招恍然大悟,直道:「我说你的招式怎麽如此熟悉,原来是岷山派的狗腿子!」那剽悍汉子喝道:「你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我们岷山派可是剑南道的一大帮派,就算是你爹亲至也该敬我岷山派三分,你这臭小子懂不懂礼节呀?」上官鸿江道:「很是、很是,原来狗p岷山派的人最懂江湖礼节,不知道二、三十个大人追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算是合乎礼仪了?」那剽悍汉子道:「这是江湖仇杀吧?这与岷山派又有什麽关系?」上官鸿江道:「呵呵,贵派有个叫岷山狗p的杜彪,不知道是你师兄还是你师弟?那家伙混在江岷帮的帮众之中,追杀一个小姑娘,不要脸呀,不要脸至极。」

那剽悍汉子道:「哼哼,原来是与杜师弟有过过节,怎麽样?被我师弟一剑砍倒在地吧!」上官鸿江笑道:「我被他一剑砍倒?是他被我砍到跪地求饶好吗?」那魁梧大汉哈哈大笑,笑罢道:「看来真是杜师弟的手下败将,看来今日稳c胜算。」上官鸿江道:「喔,原来师兄的功力不及师弟,你那杜师弟与我缠斗了千余招这才落败,看来你这师兄远远不及……远远不及。」两人打到此时,也不过四、五十招,要打到逾千招谈何容易?那剽悍汉子怒道:「你别吹牛,杜师弟功力不凡,一手岷山九变剑法出神入化,与你交手还要斗到千招以上?摆明撒谎!」上官鸿江笑道:「是了、是了,本想给你岷山派留点面子,你却b我要说出实话,当真扫兴,罢了,你那狗p师弟在我手上没走过十招便输了,没多大用处。」那剽悍汉子气得目眦yu裂,但自知口头上讨不了什麽便宜,不再与上官鸿江斗嘴,专心出招yu将上官鸿江击倒。

上官鸿江一剑在手,已有八成把握能打败这剽悍汉子,嘴上仍不肯闲着,问道:「喂,你们岷山派的人都这麽不懂礼貌吗?跟人过招不用报上名来啊?还是说我只是在跟一个无名小卒动手?」那剽悍汉子忿忿道:「何必要跟你说!」上官鸿江道:「我怕到时候墓碑上只能刻无名氏,怪难看的。」那剽悍汉子沉不住气,怒道:「岷山派郑珏,专门来收拾你这小鬼!」上官鸿江道:「小鬼?si了才会变成鬼哩,我看是老鬼会b较快出现喔。」

上官鸿江推开郑珏的剑後,突然舍弃郑珏,一剑刺向李肇,李肇没料到上官鸿江在与强敌过招的途中竟会将剑指向自己,吓得大叫一声,一个後仰闪躲,连人带椅摔在地上,郑珏连忙来救,那几个江湖人士也前来救援,场面登时大乱,上官鸿江使出鹤啄剑法,将那三、四个江湖人士一一刺伤,一脚一个踢向郑珏,郑珏大敌当前,不敢收剑接住同伴,只能伸掌将飞过来的同伴拍向左右两边,但其中两人还是被郑珏手中的剑给划伤。上官鸿江趁着这个空档已将剑抵住李肇的喉咙,郑珏不敢轻举妄动,忙道:「少帮主别冲动,有话好说。」上官鸿江道:「这剑重的很,待会我握不住就会松手,也不知道李大人的喉咙会不会被刺穿?」李肇吓得发抖但仍强自镇定道:「上官公子,下官适才说话是欠考虑了一些,瞿yan帮在山南西道是起了一定的安定民心的功能,多亏了令尊的细心经营,只是……当真……不是朝廷官员……」上官鸿江将剑尖刺入李肇的喉咙数分,李肇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大声求饶。

一个汉子大步走入大厅,喝道:「到此为止,弃剑!」上官鸿江一看,竟是左添、玄武堂堂主何钧带着十余名瞿yan帮帮众来了,自己手下的小头目龚贝、张老二等人亦在其中。左添道:「上官头目,你闹够了没有?」上官鸿江听左添称自己为「上官头目」,心中十分不快,正想一剑刺穿李肇的喉咙时,左添甩手掷出一枚铜钱,打断了上官鸿江手中的长剑,郑珏见机不可失,连忙抱起李肇避险,李肇剑下逃生,一脸惨白,伸手0着喉咙上的伤口,彷佛是在确认自己的喉咙有没有被剑刺穿了一般。

左添掷出铜钱後,立刻飞身来到上官鸿江身前,牢牢抓住上官鸿江的手腕,确保上官鸿江无法挣脱他的掌控後,才向李肇道:「李大人,这次的事情瞿yan帮十分抱歉,明日上官帮主会亲自押着上官头目前来赔罪,请李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上官头目年少冲动,冒犯了李大人。」李肇刚经历过九si一生、命悬一线的状况,又惊又气,吼道:「za0f了!za0f了!竟敢谋刺朝廷命官、皇亲国戚,该当何罪?来人啊,全都给我拖下去砍了!」左添又掷出一枚铜钱,自李肇脸颊旁划过,深深cha入李肇身後的墙壁里,李肇吓得不敢说话,左添道:「李大人,你若要这样办,那就休怪左某人心狠手辣了,要我来动手,李府上下数十口人不必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杀得乾乾净净,也没人会知道这儿发生了什麽事。我再说一次,请李大人听仔细了:这次的事情瞿yan帮十分抱歉,明日上官帮主会亲自押着上官头目前来赔罪,请李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上官头目年少冲动,冒犯了李大人。」李肇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还是郑珏拍了他一下,他才哆哆嗦嗦地道:「知……知道了,明日小……小官会恭候上……上官帮主的大驾……」左添听完李肇的回答,点了点头,回头招呼帮众将上官鸿江押回瞿yan帮总舵去。

一路上左添一语不发,不论上官鸿江如何逗引他,左添始终板着一张臭脸,上官鸿江见他不理会,自己也没劲了,就这麽默默的跟着左添回到总舵去。一进总舵的议事大厅,上官盛yan、韩刚、丁瑞、八长老都已坐定,就等着上官鸿江回来,上官鸿江见了这大阵仗,心中不免犯嘀咕:「也不过就是去李肇那儿闹了一场,有必要ga0成这个样子吗?活像审问犯人似的……」左添抱拳向上官盛yan报告道:「启禀帮主,李肇那边都处置妥当了,明日去拜访一番便没事了。」上官盛yan道:「如此甚好,左龙头辛苦了,请坐。」左添道:「谢帮主。」上官盛yan瞪着上官鸿江道:「前几日还为了要不要接任玄武堂甲团头目跟我动手动脚,现在呢?这头目可不是g得有声有se啊!」上官鸿江道:「小子一切以帮规行事,不敢擅动。」上官盛yan道:「帮规?瞿yan帮帮规什麽时候改了,我这个做帮主的怎麽不知道?何昆,我们瞿yan帮的规费是怎麽收的,你好好跟上官头目解释一下。」何昆在无意中被上官盛yan指名发言,颇为尴尬的起身道:「少帮主……」上官盛yan打断道:「我不记得我们瞿yan帮有哪个职位叫做少帮主,不知道何堂主是在跟谁说话呢?」何昆更形紧张,咽了一口口水道:「上官头目,进出市集时行人收一个铜钱,挑担收……」上官盛yan怒道:「说这些絮絮叨叨的鸟事做什麽?」伸手一挥,桌上一个茶杯直直飞出,落在上官鸿江脚边砸的粉碎,何昆吓得不敢再说话。

上官鸿江道:「是我减收了市集的规费,你不必把气出在别人身上,城北的两个市集本来就是当地百姓们互通有无的地方,我们瞿yan帮凭什麽跟老百姓收规费?我们收了规费又为百姓们做了什麽?」上官盛yan道:「我们维护了市集的秩序,我们保护了他们的安全。」上官鸿江道:「错了、错了,百姓们是害怕我们才付钱给我们的,绝不是因为希望我们保护他们才付钱给我们的。」上官盛yan道:「那是因为你这小子不知道以前的涪州城是什麽乌烟瘴气的地方,涪州城能有今日的光景,全都是因为有瞿yan帮的经营!」上官鸿江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涪州城繁盛平和,为何要向百姓强收规费?哪只会让百姓活得更困难、更痛苦而已,对他们来说全然没有好处!」

上官盛yan道:「全然没有好处吗?你要不要去问问你从前管的那些赌场、酒楼?那些地方没了我们瞿yan帮能生存下去吗?」上官鸿江道:「赌场、酒楼是不同的,我现在在说百姓,不是说那些声se犬马的地方,你太过傲慢了,你以为瞿yan帮是不可或缺的吗?对涪州城的百姓来说,没有瞿yan帮更好,这样就不必再受到我们的剥削!」上官盛yan道:「剥削?你竟敢说这是剥削?这是瞿yan帮应得的利益,我们过去花了这麽多心血才把涪州城整顿成现在的模样,我们拿到我们应得的回报,哪里错了?你竟敢说这是剥削?」上官鸿江道:「去算计这些不是侠士的行径,只有商人才会算计着付出了多少努力与成本要赚取多少利益,我们是侠士,应该要不求回报的救助百姓,要为了没有武功的百姓牺牲奉献,这才是侠义之道!」

上官盛yan正想反驳,一阵鼓掌声自议事大厅门口传来,一个汉子说道:「很是、很是,见解jg辟,深得我心。」所有人均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披发汉子带着一个细瘦少nv及一个粗壮少年踏入议事大厅,一个帮众自三人後方匆忙来拦道:「帮中的尊长们正在议事,请三位贵客留步。」那披发汉子全不理会,迳自向上官鸿江道:「我还以为整个瞿yan帮中只剩下汲汲营营之辈,没想到还有这gu清流,不知小兄弟贵姓大名?」上官鸿江未及开口,韩刚朗声道:「尊驾是谁?擅自私闯瞿yan帮议事重地,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那披发汉子笑道:「擎天飞龙当真x急,我只不过是个浪迹江湖、四海为家的邋遢汉子罢了,那有什麽名号可说?我只不过听这小兄弟说得有理,这才来看看这小兄弟究竟是什麽样的人罢了,这样就要杀我们师徒三人吗?瞿yan帮也未免太不通人情了。」韩刚、丁瑞与左添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均不知这披发汉子究竟是何来头,丁瑞当机立断向李介使了个眼se,李介意会,缓步步入厅中,将站在厅中的上官鸿江推向丁瑞,接着对那披发汉子道:「尊驾既不愿表明身分,那就只能用兵刃说话了!」那披发汉子道:「如此甚好,李长老请出招。」

丁瑞见这披发汉子虽然一副落拓江湖的样子,但对於瞿yan帮众人了若指掌,不论是韩刚还是李介都知之甚明,显然是冲着瞿yan帮来的,心中十分不安。李介一上来便拔剑使出「三光剑法」,那披发汉子悠悠道:「李长老敌意甚重,一上来就用三光剑法呀,唉呀,我可承受不起。」说着自背後拔出长剑,斜指地板,李介一招「繁星点点」连刺十剑,那披发汉子左右闪避,竟不出剑招架,剑尖依然斜指地板,李介怒道:「你是瞧不起我吗?举剑招架!」那披发汉子道:「真要瞧不起你就不必闪躲了,是不是啊,上官帮主?」上官盛yan靠在椅背上,双目半闭,全然不理会那披发汉子的问话。

李介道:「废话少说,再看此招如何!」横扫两剑後当中一剑刺出,却是一招「日冕耀天」,那披发汉子喃喃道:「这招倒是难解……」伸脚一跨踩在剑身上,竟跃了起来,一剑指出,直对李介的咽喉处,李介yu收剑招架,但剑被那披发汉子踩得直往下沉,竟举不起来,李介只能伸出左手食、中二指,yu夹住来剑,那披发汉子长剑一颤,将李介两指划伤。眼见敌剑将要刺中咽喉,李介拖剑後退三步,那披发汉子凌空跨出一步,一剑抵在李介的x口上,李介自知已被制住,只能认输道:「尊驾武艺高强,李某人佩服。」丁瑞见这披发汉子打败李介,竟没有使出一招自家功夫,举重若轻,功力不凡,心中更添担忧。

韩刚站起身来拱手道:「尊驾果然有些门道,便让老夫来试试你的功力如何。」那披发汉子亦拱手道:「韩飞龙要赐教,那是再好不过,只怕你若输了,就要上官帮主出手了吧?」韩刚傲然道:「就凭你也还不够资格跟我们帮主动手,进招吧!」那披发汉子却道:「够不够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是不是,上官帮主?」上官鸿江见此人事事针对上官盛yan,知道此人过去与上官盛yan必有恩怨,但见上官盛yan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事态究竟严不严重。

那披发汉子收剑入鞘,赤手摆起架式道:「韩飞龙jg擅掌法,我与你空手过招吧。」韩刚见这披发汉子有恃无恐,明知自己jg擅掌法偏要与自己b试掌法,不知是否有当真有过人之处,但也只能y着头皮上了。那披发汉子跨步一掌劈出,韩刚屈膝一跃,使出成名绝技飞龙掌,直攻披发汉子头顶,披发汉子倒退一步避开,韩刚凌空翻身,右手暴伸,直探披发汉子x口,那披发汉子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y、左手yan,一招「羊入虎口」,十指如牙,狠狠刺入韩刚右臂,韩刚左掌打出,直取披发汉子面门,力道遒劲,直yu毙敌於掌下,那披发汉子悠然道:「你我并无仇怨,何必拚个你si我活?」双手一翻,右手yan、左手y,韩刚人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整个人被转了半圈,掌力已尽,另出右脚膝击披发汉子面门,左手在地上借力,那披发汉子突然松手,韩刚向上飞去,膝击落空,右手上臂多了六个指孔,泊泊渗血,彷佛被猛兽咬伤,韩刚恍若不觉,在房梁上双足一踢,s向那披发汉子,那披发汉子横跨一步,转身斜退,一掌向上打去,正对韩刚小腹,却是一招「盘古撑天」。韩刚避无可避,只能运气於腹x之间,y接这一掌,没想到这招看似刚猛,那披发汉子却没运上内劲,韩刚被一掌打向上飞,却连房梁也没碰到,便落了下来。

只看这交手的三招两式,便知这披发汉子的武功b之韩刚要高,但从这几招的步法中,丁瑞却看出了些端倪,朗声道:「阁下可是灵川派的前辈高人?」那披发汉子本来要与韩刚对掌了,一听到「灵川派」三个字,立即收掌退後,抱拳向丁瑞道:「丁游龙见多识广,在下佩服。不错,我是灵川派门下,不对,曾经在灵川派门下。」左添道:「灵川派不是在十年前就被屠灭了吗?江湖上哪还有灵川派的传人?」那披发汉子道:「当年灵川派被灭时,我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se罢了,那时我师父拚si掩护身受重伤的我逃走,但我还是被对头b得坠入本派後山的瀑布中,也是命不该绝,我被冲到下游後被一个寻常樵夫救了起来,我就在那个小村中隐姓埋名,苦练了十年,终於将灵川派的功夫练到今日的境地,上官盛yan,你没想到我还能活到今日吧?」上官盛yan道:「当初我找了你三天三夜,既没找着人也没找着屍t,就已经预料到会有今日了,不过看你当前的武功,与当年相b也没什麽进展,苦练十年……哼哼,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丁瑞惊讶道:「当年灵川派号称长安以西第一大派,竟会在一夜之间被屠灭,原来就是因为有帮主参与其中……」上官盛yan挥挥手道:「那是早年欠下的人情债,不过是去还债罢了,不过现今想想,还真是不划算,那次宰掉灵川派掌门无痕子,害我中了三剑,休养了一个月,当真是一场苦战呀。逍遥子,你打算今日报那一掌之仇吗?正主都还没见到你就打算丧命於此吗?」

逍遥子道:「我也知道你并非正主,但就当年的武功高下而言,你绝对是那些人当中最强的,我若能报得这一掌之仇,那麽其他人也就不值一哂了,自然能摧枯拉朽的一路杀去;若不能报得这一掌之仇,不就表示我的武功还不到家,那又何必去丢人现眼?」上官盛yan道:「只是这样觉悟还不够呀,你当与我对决有那麽容易全身而退吗?没有抱着必si的觉悟要与我对决,劝你还是回去吧,别想着要报仇了。」逍遥子道:「必si的觉悟?你跟一个si过一次的人说必si的觉悟?那我问你,你在接受挑战时是否有必si的觉悟?」上官盛yan笑道:「我一定会赢我为什麽要有必si的觉悟?」

逍遥子道:「必胜也不尽然吧,上官帮主自诩为武功天下第一吗?」上官盛yan笑道:「武功天下第一倒也不见得,不过单就剑法而言,我若是认第二,放眼当世只怕没人敢认第一。」逍遥子道:「这麽说来当年你不用剑来杀我,算是对我手下留情罗?」上官盛yan道:「当年你只不过是个小角se,若非你师父无界子舍命为你挡下一掌,你也未必能活得到今日。」逍遥子道:「今日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报答师恩!」上官盛yan哈哈大笑道:「灵川派尚未复兴便急着寻仇,你师父要是知道他舍命救下的弟子如此不肖,肯定会自棺材里爬出来教训你。」逍遥子道:「我是否不自量力,试了便知!」上官盛yan道:「是你要来送si,别怪我心狠手辣!」

上官盛yan「刷」的一声拔剑,也没见他跨步便来到逍遥子面前,逍遥子亦猛然拔剑,一剑刺出,上官盛yan足不点地横剑一扫,双剑相交,「当」的一声溅出一片火花。上官鸿江一惊,心想:「我虽然绝少看过爹爹十足认真的与人过招,但我自己时常与爹爹过招,只要爹爹用上真力,我连一招也挡不下来,这逍遥子与爹爹正面交锋,兵刃竟没折损,可见功力不凡,刚才他轻松击破叔公的飞龙掌,并非只靠步法jg妙,亦非侥幸,那是真正武功高强才能拿下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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