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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逃亡凭故阵舍身救良民二(第1页)

韩霏霏接过婉儿递来的外衣披上,带着上官鸿江来到小厅中,掀开挂在堂中的山水字画,显露出後面的一道石门,此时韩璋闯入小厅,一见韩霏霏掀开字画,大声喝道:「夫人,此事万万不可!此秘道乃瞿yan帮的命脉,怎能随便为少主开启?」韩霏霏道:「我不知道帮主究竟为了什麽要囚禁鸿儿,但我相信鸿儿的判断,即便要我的命,我也会帮助他的!鸿儿,快阻住韩璋!」上官鸿江一掌劈出,直取韩璋x口,韩璋没料到上官鸿江说打就打,应招慢了半晌,x口中掌,连忙退三步,上官鸿江上前追击,但韩璋一口气已经缓了过来,一掌挥出,竟是「碎脉掌法」中的招式,上官鸿江喝道:「韩彰,你当真毫不留情吗?」韩璋怒道:「我道你来此是当真舍不得夫人,没想到竟是要趁机脱身,我当真看错你了!」上官鸿江道:「好,既然你绝情如此,我也不必顾及情面了,来吧!」

上官鸿江使出「飞鹰掌法」,步步b近韩璋,韩璋武功本就不及上官鸿江,加之上官鸿江一上来便出奇不意打了他一掌,韩璋受伤不轻,这才不得不使出「碎脉掌法」,上官鸿江知道用这「碎脉掌法」如同双面刃,一个不好就连韩璋自己也不免身受重伤,因此虽然知此掌法极为霸道,仍是全力抢攻。韩璋见上官鸿江有恃无恐,自己也是心里发毛,要知道用这「碎脉掌法」迎敌,最怕对手的功力胜於自己,若是掌力被b回自身,轻则武功全失,重则全身瘫痪。是以连韩刚这等一流好手,也极少用这「碎脉掌法」迎敌,今日韩璋使出这「碎脉掌法」对付上官鸿江,可谓是背水一战。

上官鸿江左右双掌连击八次,一招「飞鹰振翅」b得韩璋气也喘不过来,韩璋连连後退,等待上官鸿江此招使毕,下招未出之时出招还击,上官鸿江长年与韩璋对练,怎会不知道韩璋的盘算?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给韩璋,韩璋连忙一掌挥出,上官鸿江跨步回身,拳背击中韩璋胁下,韩璋踉跄一步,以来不及回身抵御,上官鸿江怎肯放过如此大好机会?收拳後跨步双手连发四掌,尽数打中韩璋背脊,只听见「喀、喀」数声响,韩璋的肋骨被打断数根,如同断线的纸鸢般飞出小厅。

上官鸿江击败韩璋後回头一看,韩霏霏已将石门开启,婉儿拿着一柄长剑要递给上官鸿江,正是上官鸿江的敛芒剑。上官鸿江取过敛芒剑後,便连忙跟着韩霏霏穿过石门,韩霏霏向婉儿吩咐道:「虽然韩璋已被鸿儿打成重伤,但也难保他不会拚si去通报帮主,你与江燕快趁他还未清醒之前,把他给绑起来!」婉儿答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小厅去。韩霏霏回头向上官鸿江道:「这秘道十分危险,自从你外公建成之後,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生人踏足,里头机关重重,连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安然通过,即便如此你仍要自此脱身吗?」上官鸿江道:「为求侠义之道,si而无怨!」

韩霏霏道:「好!不愧是我韩霏霏的儿子,跟我来。」两人向前走出三丈,背後传来「喀咯喀咯」的声响,入口石门缓缓闭上,秘道中登时伸手不见五指,上官鸿江回头正想跨步,韩霏霏喝道:「别动!」上官鸿江问道:「怎麽回事?」韩霏霏道:「这秘道每块地板都是弹簧机关,当初我先跨进来时,弹簧机关已经测定我的重量,此後以我为中心的九g0ng格中都是安全地带,一旦跨出这九格,必定会被机关攻击,待会走路时切记小心,不可跨进我的格子里,也不可离开以我为中心的九g0ng格。」上官鸿江道:「眼下一片黑,我哪瞧得见什麽格子?」韩霏霏道:「仔细看,必定瞧得见地上的格子。」

上官鸿江仔细盯着地上看,发现自己眼前还是一片黑,什麽都看不见,正想说韩霏霏骗人时,前方似乎微微有些绿se的光芒发出,上官鸿江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r0u了r0u眼睛再看,地上的微微绿光变成一片格线,每格约有尺许见方,手边还有一个个奇异的符号,韩霏霏似乎感觉到他看到了墙上的记号了,便道:「墙上的记号是yyan四时阵的记号,这秘道得要明白yyan四时阵才能前进。」上官鸿江欣然道:「这样怎麽会难倒娘呢?娘的那竹林难倒了多少能人异士?这秘道肯定走得过的。」韩霏霏笑道:「你少拍马p!你娘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得很,不必你在那浮夸。我那竹林是具象的yyan四时阵,但在秘道中的却是图像的yyan四时阵,两者判断的难易怎能相b?唉……」说着便叹了口气。上官鸿江道:「娘也别灰心,我也来帮忙。」韩霏霏道:「你别扯後腿就好了,伸手。」上官鸿江一面伸手一面问道:「做什麽呀?」韩霏霏拉着上官鸿江的手道:「不拉着你走,乌漆抹黑的,你知道我走到哪了吗?」上官鸿江自小练武,极少与韩霏霏牵手什麽的,不免有些害羞,只是眼下攸关x命,也只能任凭韩霏霏牵着他走。

两人走了一段路後,韩霏霏突然停了下来,上官鸿江看见前方有一个尺许见方的图形,五颜六se的线条交织成复杂的图形,彷佛丛林的图像。韩霏霏喃喃道:「青h赤黑白……y起初生……西南……转九、批鬼宿……进生门……还灵枢……」上官鸿江听韩霏霏推算yyan四时阵,有些可以听懂,有些却觉得莫名其妙。上官鸿江自己看着那图象,彷佛觉得有数只飞鸟自图中飞出,有如人入丛林,惊动无数禽鸟,数线所指仅右手边一路隐现生机,忙与韩霏霏道:「娘,此图生路可在右手边?」韩霏霏推算完毕道:「生si交覆,所谓生路在心间。此图太过繁复,生门暗藏si劫,亡途又现生机,走每条路线都可能有危机,我无法下决定。」

上官鸿江道:「我见此图数鸟出林,除东路一鸟万劫余生外,於下数鸟皆落地而亡,生路必在右手边。」韩霏霏道:「你外公除了用常规的阵法之外,确实也善於使用图像明示,只是这招我始终没有学会,你外公一si,这项绝技便失传了,就连传与我的yyan四时阵谱中也没有记载……好,就信了你这麽一回,了不起我们母子俩一起si在此地!」韩霏霏牵着上官鸿江迈步向右手边的道路走去,突然飕飕数声箭响,上官鸿江听见箭自後方而来,为保护韩霏霏,连忙斜退一步挡在韩霏霏身後,两支劲箭自他的左右两侧s过,力道强劲却没有s中上官鸿江。这两箭力道之强,不下於当年鬼折箭元斌全力发出的钢锥,虽是由机关强弩所发,能够历经二十年而力道不衰,确实令人惊讶不已。

韩霏霏大喊一声道:「鸿儿你中箭了吗?」上官鸿江惊讶道:「这箭怎麽如此强劲,却没s中我?」韩霏霏道:「没s中?」上官鸿江道:「自我的两侧s过,中间没箭。」韩霏霏道:「莫非此道不对?但依照我我刚才的推算,此道也是生门,没道理不给过呀?青h赤黑白……青h赤……鸿儿,你看一眼此道的轨迹是否为赤线玄乌?」上官鸿江一看,果然是赤线玄乌,连忙道:「是赤线玄乌没错。」韩霏霏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此节我却没考量到,是以生si难辨……鸿儿,等会儿若是再遇图形,千万要告诉我线se鸟se,否则危险至极。」上官鸿江问道:「线se鸟se与破阵有关?」韩霏霏道:「当然有关,赤se代表生门,玄鸟独行,此道仅允许单道直行,刚才我就是没有看到此项制约,才会难以推算出生si途径。看来你外公还埋下了不少伏笔,我们得万分小心,不能漏失任何小线索,此事攸关生si,不要等闲视之。」上官鸿江凛然答应。

说也奇怪,自从韩霏霏知道图形之中有部分讯息是来自图形本身之後,便再也没有遭遇危险,虽然必须时常询问上官鸿江关於图形上的线索,但再也不曾出现误判的情况。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後,两人踏入了一个天然洞窟,韩霏霏仔细探查四周,发现脚下的弹簧机关地板已经消失,便对上官鸿江道:「此洞窟应该不属於地道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破阵出来了,不过也不能太过大意,只要能够走出这个洞窟,应该就没问题了。」两人又在洞窟中0索了两、三刻钟,上官鸿江忽见前方一丝光亮,连忙对韩霏霏道:「那处有些古怪,我们去瞧瞧。」走近一看却是洞窟的出口,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在漆黑的洞窟中看来显得光亮。

月已西偏,眼看将要天亮,上官鸿江道:「天se将亮,我得快些行动,娘先回帮中去吧。」韩霏霏道:「鸿儿,我实在舍不得你,但此次你父亲竟忍心把你当作犯人般对待,显然盛怒非常,你又在途中脱逃,还将韩璋打成重伤,我想他必定会重重则罚你,你若是不想回来,我也能够理解……」上官鸿江慌忙道:「娘,你在说什麽?我只是要去救一家人,救完人後一定会回来的,我要是不回来,爹爹必定会迁怒於娘,我怎能如此不负责任,任凭娘被爹责骂呢?」

韩霏霏道:「你不该属於瞿yan帮,我也不该属於瞿yan帮……我当年没有能力反抗,但是鸿儿,你现在已经有能力反抗了,为什麽不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天地呢?」上官鸿江道:「娘,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麽?你当年不能反抗什麽?」韩霏霏道:「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伤心事,我不……我会带到棺材里去的,你不用知道……只是,你不要被你爹爹给绑住了,你爹虽然武功高强,把整个瞿yan帮经营得十分昌盛,但有许多事,他是看不清的,他太相信自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甚至能够c控所有人的意愿,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反抗他,但是他错了……错了……」说着竟落下泪来。

上官鸿江见韩霏霏潸然泪下,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得搂着韩霏霏的肩膀道:「娘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今後爹爹要做什麽错事,就由我来阻止他,过几年後我行了冠礼,就带着娘离开瞿yan帮,不必再看爹爹的脸se过日子!」韩霏霏叹道:「只怕你爹爹不会答应,你是他一手栽培的接班人,他怎肯让你离开瞿yan帮?倒是我,过几年人老珠h了,只怕我不走,他还要把我赶出去哩……」上官鸿江道:「娘怎会人老珠h呢?娘b涪州城中的任何nv子都要美……」韩霏霏抱了抱上官鸿江,笑道:「没多久前你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呢,现在会讨娘的便宜啦?快去救人吧,就要天亮了,你爹那边有我顶着,你别担心,想回来便回来,不想回来的话出去闯闯也是好的。」上官鸿江点点头坚决道:「娘不必担心,即便要受爹爹的重罚,我也一定会回来的,你等着我。」韩霏霏又洒了几滴眼泪,挥挥手让上官鸿江快走。

上官鸿江向前疾奔,在月光下四处探看,发现此地应在涪州城外的西南角,便转向北行,不一会儿便来到涪州西门,此时不过寅正,天se虽已开始渐渐转亮,但仍未到开城门的时间,城门自然紧闭着。上官鸿江避开戍守城门的兵卒,来到城垣之下,仰头看着五、六丈高的城垣,心中暗想:「这城垣如此之高,我又没带绳索来要,怎麽翻入城内呢?」随手用剑戳了戳城垣,剑鞘竟cha入一寸有余,上官鸿江一呆,0了0剑鞘,原来敛芒剑的剑鞘也是钢铁所制,虽然没有开锋,但要用来cha入城垣的缝隙已经绰绰有余。

上官鸿江二话不说拔出敛芒剑,左手持剑、右手持鞘交替cha入城垣上,慢慢往上爬,幸而天se尚暗,戍守城门的兵卒都没有发现。登上城垣後,上官鸿江已累得满身大汗,心想:「等会儿我到李府去救人,不免会有一场大战,这般耗尽劲力的事要再来一次,那可吃不消。」於是悄悄来到城垣的楼梯旁,在城垣上的煹火堆里ch0u出了一条点着的薪材,此刻正是天se将亮未亮之时,守夜者昏昏yu睡,最易松懈之时,上官鸿江将点着的薪材远远丢出,接着往下冲去,戍守的士兵看见点着的薪材从天而降,纷纷惊醒前往查看,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官鸿江自他们身後溜过。

上官鸿江溜进城中後,加紧脚步赶往李府,心想:「得赶紧将袁老板救出,趁着天se尚未大明前将袁老板一家三口送出涪州城,既然袁老板还有一手做豆腐的手艺,想来无论逃到何处去都不会饿si的,那李炘大约也不会费力气去找一个不知身在何方的姑娘,只是又苦了涪州城中的年轻姑娘了,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要被李炘这se鬼看上,也罢,能够救得一人便是一人了。」想着想着便来到了李府所在的里坊,上官鸿江越墙入内,却见一名细瘦少nv站在李府之外,正是逍遥子的徒弟。上官鸿江一惊,不知她有何用意,只能上前问道:「姑娘可是逍遥子前辈的徒弟?眼下天未大明,姑娘怎会在此?」那细瘦少nv道:「帮你救人呀,是你自己ga0了这麽久才来,害我在这等了大半夜,这下回去也没得睡了,都是你害的。」上官鸿江奇道:「你要帮我救人?为什麽?」那细瘦少nv笑道:「看你两手空空只带了剑来,就知道你什麽也没准备,要助他们一家逃离涪州城,没有绳索让他们爬墙,没有铜钱让他们雇车、当盘缠,是要让他们逃到哪里去?」上官鸿江心想也是,登时哑口无言。

那细瘦少nv看上官鸿江一脸呆样,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上官鸿江的痛处,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什麽都没准备耶,哇,大帮派的少爷果然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都不知民间疾苦,以为只要有带剑来就什麽事情都能解决吗?啧啧,有够天真。」上官鸿江被那细瘦少nv取笑,恼羞成怒气呼呼道:「对,我就是大少爷,我就是不知民间疾苦,请姑娘告诉我该怎麽做才好?」那细瘦少nv笑道:「这样就生气啦?气度真小。我师父都帮你想好啦,喏,没瞧见我背了一个这麽大的包袱?什麽铜钱、细软、绳索全都在这了,还不赶快跟姊姊我道谢?」上官鸿江道:「道什麽谢?是你自己要来帮我的,我又没拜托你来帮我,为什麽要跟你道谢?」

那细瘦少nv嘟着嘴道:「你这人真是……算了,等把人救出来之後,我再来好好跟你讨人情。」说罢便转身走向李府,上官鸿江莫名奇妙与她吵了一架,心里十分不快,但心想救人要紧,只得跟在那细瘦少nv身後翻墙进入李府。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上官鸿江大闹一场的关系,还是李肇平时就很怕si,李府的戒备十分森严。那细瘦少nv进入李府後便找了个小树丛躲了起来,动作十分老练,似乎常常私闯其他人家。上官鸿江在这方面的经验差得多了,好不容易找了块石头躲了起来,差点就被李府巡逻的武士发现。那细瘦少nv压低声音道:「喂,你没躲过看门狗呀?动作很慢耶!」上官鸿江亦压低声音道:「少罗嗦,跟我来!」上官鸿江凭着白天的印象想要找到自己被关的地牢,没想到在李府中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地牢在哪里,眼看就要天亮了,那细瘦少nv跟在後面不耐烦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要救的人被关在哪呀?」上官鸿江微愠道:「就快找到了,你别在那儿絮絮叨叨的,真烦人。」那细瘦少nv道:「敢说我烦人?看样子你是找不到地牢了,要不要姐姐帮你指点迷津呀?」上官鸿江道:「你又没来过,你怎麽知道这儿的地牢在哪儿?」那细瘦少nv道:「为什麽一定要来过才会知道地牢在哪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地牢在哪儿了呀。」

上官鸿江赌气道:「那好,你若真能找到地牢,我叫你三声好姐姐。」那细瘦少nv顽皮道:「我本来就是好姐姐,哪还要你来叫?我若真能帮你找到地牢,你要叫我三声姑nn。」上官鸿江道:「你看起来也不过大我一、两岁,要我叫你姑nn?」那细瘦少nv道:「不叫就算了,你自己在这儿找到天亮吧,本姑娘累了,要回去睡觉啦!」上官鸿江见那细瘦少nv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姑且答应道:「好吧,你若是找着了我叫你三声姑nn,不过你要是找不着,你得叫我三声好老爷!」那细瘦少nv有些害臊,但仍是嘴y道:「叫就叫,我准能找到那地牢,你等着做我的乖孙子吧!」

那细瘦少nv等几个巡逻的武士经过後,便绕过一幢建筑,走到一个过道旁躲了起来,这地方上官鸿江有些印象,那地牢就在附近,但上官鸿江刚才在这儿绕了好几圈,仍没找到地牢,现在见那细瘦少nv也到此处寻找,不免嗤之以鼻。那细瘦少nv不理会上官鸿江明显的轻视,仔细观察了几组巡逻的武士後,便与上官鸿江道:「来吧,我知道在哪了。」随即长身跳进过道,上官鸿江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仍是跟着那细瘦少nv行动。那细瘦少nv走到过道尽头,随即向左转消失在上官鸿江面前,上官鸿江吃了一惊,一转才发现那道路隐藏的极好,宽度又窄,几根柱子一挡,极难发现。上官鸿江跟上那细瘦少nv,发现这场景自己也有印象,心想:「我为什麽不记得白天来的时候有穿过那麽窄的地方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那个隐密的转弯後道路便直通地牢所在的屋子,屋子前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守卫着,那细瘦少nv对上官鸿江道:「那两只看门狗,你应付左边的,我应付右边的,注意别弄出声响来。」上官鸿江点头同意。两人同时冲向那两个守卫,也不见那细瘦少nv拔剑,右边那个守卫已经x口中剑,倒地不起。上官鸿江却没有拔剑,将敛芒剑连剑带鞘当短bang使,一bang打向那守卫的头顶,没想到那守卫武功亦非泛泛,侧头避了开去,这招只打中肩膀,那守卫一手抓住敛芒剑一边张口准备呼救,那细瘦少nv一剑挥来割断了他的喉咙,血喷了上官鸿江一头一脸。上官鸿江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屍t,怨道:「他们不过是在这当差,犯不着下此毒手吧?」那细瘦少nv不耐烦道:「在这种狗官的府上当差,那是为虎作伥、助纣为nve,这种人欺压过多少善良百姓?落得这般下场是si有余辜,不必哀怜他们。你没瞧见他刚才张口准备呼救,要是引来大批武士,我看你要怎麽脱身?」上官鸿江没有答话,但心中并不认同。

两人进入地牢後,只见牢笼中袁老板蜷缩成一团正在睡觉,上官鸿江无暇去寻找钥匙,拔出敛芒剑在锁头上一斩,「当」的一声,锁头应声断成两半,那细瘦少nv低声赞道:「好剑!」上官鸿江恼怒她刚才辣手杀了两个守卫,全然不理会她,迳自进入牢笼中摇了摇袁老板,那袁老板非但没有起来,反而边颤抖边缩得更小,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别打了……别打了……」上官鸿江道:「袁老板、袁老板,是我呀,我是上官鸿江,我来救你啦!」袁老板探头一看,果真是上官鸿江,松了一口气道:「少帮主,谢天谢地,你没事呀,这下我有救了!」上官鸿江点点头道:「是,我来救你了,我们赶快走吧。」袁老板点点头站了起来,一跨步却牵动了脚镣,上官鸿江又是举剑斩下,一剑砍断了那脚镣。

出得牢笼来,天se已经蒙蒙亮,上官鸿江见袁老板遍t麟伤,心中十分不忍,正想开口慰问,那细瘦少nv慌张道:「糟糕,天se已亮,这下要出城去可就不容易了,我们得快些了!」上官鸿江亦知事态紧急,连忙背起袁老板跟着那细瘦少nv往外冲。中途遇到几次巡逻武士,但在细瘦少nv巧妙的隐蔽躲藏之下,每每化险为夷。好不容易跃出李府,那细瘦少nv催促上官鸿江道:「快到他家去,待会还要收拾细软、还要去雇车,没有时间了!」上官鸿江快步跑向袁老板家,一面问袁老板道:「怎麽给人打成这个样子?」袁老板道:「还不是李肇那狗官,给少帮主一剑吓得p滚尿流,面子上挂不住,回头便打我出气,幸亏少帮主赶来救我,否则早晚给那狗官打si!」那细瘦少nv道:「大叔,眼下还没脱身哩,要道谢还嫌太早啦!」袁老板道:「有少帮主出马,还怕逃不出涪州城吗?」那细瘦少nv道:「你的少帮主眼下也是个人人喊打的逃犯,救不救得了你,还不知道哩。」

说着已来到了袁老板的豆腐店,平常豆腐店总是要早早开门做豆腐,磨豆子、添盐卤,那可是水磨工夫,急不来的。只是今日豆腐店没有开张,想是袁老板的nv儿袁小花、长工柯狗子担忧袁老板被李肇捉了去,生si未卜,无心开张做生意。袁老板敲了敲门却不敢开口叫门,不一会儿,柯狗子前来应门,见到是袁老板回来了,高兴得大喊道:「老板!你这可是回来了,小姐哭了一整夜,生怕你不知si在何处……」回头向屋子里喊道:「小姐、小姐,你快来,老板回来啦!」袁小花哭肿了双眼,一见到父亲归来,抱着袁老板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细瘦少nv道:「抱歉,打扰了你们父nv团聚,只是你爹不是给放回来的,而是杀了官府中的几个人y抢出来的,眼下时间紧迫,你们现在得赶紧逃出涪州城去,若是再给官府捉到,可就不是打一顿能够了事的了。」柯狗子道:「老板,这可怎麽办才好?」袁老板道:「若是再给李肇捉到,恐怕我们三人都x命难保,既然少帮主与这位nv侠肯帮我们逃走,我们便逃走吧。」柯狗儿点点头,回头去收拾东西去了。

袁老板轻轻扳起袁小花的脸,问道:「小花呀,有句话爹爹一直摆在心里,总是不知道什麽时候该问你,今日趁着这个机会,爹爹要问你,若是李炘与狗儿让你选一个,你想要嫁给谁?」袁小花害羞得低下头,半晌不肯回答。那细瘦少nv道:「我说袁老板呀,天下哪有人这样问的,起码也得放两个条件差不多的男子来问,嗯……好b说李炘跟少帮主要选哪一个,这样不是b较合适吗?」上官鸿江在一旁听到那细瘦少nv说到自己身上,连忙摇摇手道:「我年纪还小,眼下还不是成亲的年龄,狗子哥看起来忠厚老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小花姑娘跟狗子哥成亲再好不过了。那李炘是个好se的纨k子弟,嫁给他准没好下场的。」说罢转过头去瞪着那细瘦少nv。

那细瘦少nv戏弄上官鸿江还不够,续道:「姑nn在帮你说媒呢,瞧你那副害羞样,到时候讨不到媳妇,可别怪我呀。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还有个乖孙子还没喊我三声姑nn哩,也不知道说话算不算话?」上官鸿江救出袁老板後几乎忘了这个赌誓,眼下既然细瘦少nv提起了,上官鸿江也不打算失信於人,只好红着脸叫了那细瘦少nv三声姑nn,把那细瘦少nv逗得乐不可支。

正当这边细瘦少nv在戏弄上官鸿江时,袁小花对袁老板道:「要我去跟李炘我是不愿意的,但是是否要嫁给狗子,我眼下没法决定,若是爹爹定要我嫁给狗子,我也无话可说。」袁老板一听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便缓缓吧,你也尚未到非嫁人不可的年纪,成亲的事再说吧,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得赶紧走了。」正当袁老板三人在收拾东西时,那细瘦少nv对上官鸿江道:「乖孙子,眼看天已大明,想要带他们翻墙出城怕是做不到了,我先去雇一辆车,你让他们乔装改扮一番,别让人认出来了。还有你要不要也乔装改扮一下,免得被瞿yan帮的人捉了回去?」上官鸿江心想也是,便进屋去与柯狗子借了一套衣衫穿上,在脸上涂了泥水,剑则绑在背後,藏在衣衫底下,虽然不能随时拔剑御敌有些担忧,但是总b还没救到人便被爹爹派来的人捉回去的好。

没过多久那细瘦少nv便赶了一辆牛车来,那车架看上去陈腐破旧,彷佛随时都会散去,上官鸿江见这牛车既旧又跑不快,不禁向细瘦少nv抱怨道:「这牛车看起来不甚牢靠,速度又慢,万一敌人追击,要如何逃脱?」那细瘦少nvx有成竹道:「山人自有妙计,跟着来就知道了。」当下指挥袁老板三人将细软、家当全搬上牛车,为求欺敌还将门户一一关上锁好,同时在门上贴出公告:「袁氏豆腐店因店主被捕,歇业三日,预计七月初九重新营业,敬请诸位老主顾见谅。」彷佛只是暂时避避风头。

虽然袁老板三人及上官鸿江皆已变装,脸上也涂抹得不成样子了,但那细瘦少nv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坚持要让袁老板三人与上官鸿江躲在车蓬中,上官鸿江不乐意道:「要逃亡的明明就是他们三人,为什麽连我都要躲起来?」那细瘦少nv道:「你以为瞿yan帮的人b李府的走狗还要没用吗?他们现在没有在城门口等着要捉你,我叫你三声好老爷。」上官鸿江也知道瞿yan帮定会派人捉他,但他只要将袁老板三人送出城门,就可以回瞿yan帮去了,何必要躲?

上官鸿江道:「我只要将袁老板他们送出涪州城便要回瞿yan帮去了,我也不怕我爹爹派人捉我。」那细瘦少nv道:「你走得到城门吗?我刚才赶车回来的路上,少说遇到了三次瞿yan帮的帮众在路上巡行,你们瞿yan帮平日有这麽多帮众大清早就在路上闲晃吗?」上官鸿江哑口无言,根据他这一年多来当十头目的经验,领团守夜时若无重大事件是不会派帮众在城中巡行的,因为城中实行宵禁,初更之後在城中游荡,皂快班可是会把人抓起来的,才不管你是不是瞿yan帮的帮众,当然若是使钱贿赂,则又另当别论。此时已过寅卯之交,照理说城门已开,城中已有百姓活动,但帮众们通常都会到卯正以後才会开始活动,若说此时已有大批帮众在城中巡行,怎麽看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上官鸿江不情不愿的躲进车蓬中,那细瘦少nv待四人都躲好後便驾车迳向南门而去。上官鸿江坐在车篷中,忍不住自破孔向外瞧,果然不时看见瞿yan帮的帮众在路上来去,偶而还会拦住人车盘查,果然是正在追捕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禁叨念着:「我把韩璋打成重伤,照理说他就算用爬的,也没办法在天亮前告诉爹爹我逃走了才对,婉儿与江燕应该也不会去告密才对,更不可能是娘,究竟是谁如此清楚我的一举一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到了南门口,只见官兵的盘查b平常严格了数倍,没有通行证是全然无法进出的。瞿yan帮的帮众团聚在城门两旁,虽然不敢公然妨碍官兵的任务,却也是明目张胆的在找人的模样,两造人马都在仔细检查是否有人混在人群之中,准备溜出城去,想来上官鸿江与袁老板三人就是他们的目标。虽然上官鸿江自认自己已经躲得极好,却也没办法保证不会被他们找到,更别说是大摇大摆的驾车出城了。

突然间,上官鸿江听见一个老汉子喝道:「喂!那个叫牛车的瘦丫头,给我停下来。」听这声音不是丁瑞又是谁?上官鸿江心中一惊,心想:「我这点乔装打扮想要骗过一般帮众并不太难,但想要骗过丁瑞可就不大可能了,这下可好了……」只听那细瘦少nv装痴扮傻道:「大爷是在叫人家呀?嘻嘻,你若是叫人家漂亮姑娘,人家早就停下来啦。」丁瑞怒道:「臭小娘,少跟我油嘴滑舌!说,你这车上载了什麽?为什麽一大清早驾着牛车要出城去?」那细瘦少nv道:「出城也要看时辰吗?我爹爹吩咐我早些回家,我自然要早些回家呀!」丁瑞怀疑道:「眼下还没到卯正,你什麽时候进城的?怎麽现在就要出城了?」丁瑞见那细瘦少nv穿着粗布旧衣,又驾着牛车,先入为主就觉得她是个城外的农家姑娘,只是觉得这时出城极不自然,这才拦下她盘问。

那细瘦少nv假装害怕道:「大爷别这麽凶嘛,我爹爹叫我今日赶早给城南的王大户家送大米去,好换钱治病,不然要出人命啦!」丁瑞凶霸霸道:「出什麽人命?你大爷我才要出人命哩!少罗苏,快滚快滚,别在城门这儿打转,要出城,再等个三两天吧。」那细瘦少nv佯装着急道:「那可不成,我这可是要赶回去救人的,你不让我出城去,我si给你看!」丁瑞见这村姑如此夹缠,不耐烦道:「动不动si呀活呀,你家si人啦?」那细瘦少nv假装认真道:「那可不是,昨日我nn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就去见阎王啦,那见钱眼开的大夫竟说没钱连药方都不开给我,我哥哥气不过,把那无良大夫打了一顿出气,没想到被告到官府去,昨日傍晚被皂快班捉了去,眼下是si是活还不知道呢,这钱不仅是要给我nn治病的,还得去那无良大夫家赔罪,不然我哥哥可要磨掉一层皮哩。」

丁瑞听了这一番话将信将疑,伸手拍了拍车蓬问道:「大米换了钱,车蓬中当是空的,里头怎麽还有东西?」那细瘦少nv道:「唉,你以为钱这麽好换呀?那王大户家的总管有多刻薄,在涪州城里可是出了名的,他嫌我家的米发霉长虫啦、夹杂石子、稻谷、稻秆啦,一斗米竟然只肯给二十个铜钱,我们带去的米被他们东挑西拣拿去了不到四成,还换不到一贯铜钱,这点钱够什麽?连拿去给那无良大夫赔罪买礼物都不够,还够救我nn得命吗?」

丁瑞听见车蓬中有人的声息,便质问道:「你说里头只有大米,我怎麽听见人的声音,莫非里头藏了人?」那细瘦少nv道:「你怀疑我偷汉子不成?里头是我爹爹、我哥哥和姊姊。」丁瑞道:「口说无凭,待我亲眼瞧瞧。」丁瑞不等那细瘦少nv阻挡,便迳自掀开了车蓬的帘幕,只见袁老板等三人坐在凌乱的物品之间,别说一袋大米了,就连一小粒大白米的影子也没瞧见,丁瑞越发觉得可疑,跳上牛车探看,那牛车的车蓬能有多大,上官鸿江在车上避无可避,只能急忙转头面向里边。丁瑞见车蓬深处还有一名少年,面朝内坐着,看不清楚面貌,但背影似曾相识,走过去搭上他的肩膀问道:「小兄弟,外头驾车的可是你姐姐?」上官鸿江不敢开口答话,只是点了点头,丁瑞觉得可疑,用力抓住上官鸿江的肩膀想要将他转过来,上官鸿江以为自己的形迹已经败露,沉肩向後肘击,丁瑞见这少年不由分说便打了过来,武功竟是不弱,连忙压低声音道:「少主,可是你吗?」

上官鸿江自知武功远不及丁瑞,既然身分已被识破,落败只是迟早的事,回身一掌劈出就是「飞鹰掌法」中的杀招「翔鹰攫兔」,丁瑞随手招架,仍是低声道:「少主你回去给帮主道个歉吧,老泥鳅知道你不是刻意要逃走的,只是眼下帮主正在气头上,你又这般火上添油,弄得全帮人仰马翻的,这又是何苦呢?」上官鸿江手上招式不停,却道:「李肇那狗官鱼r0u乡民不说,还要替他儿子g这等龌龊事,我就是看不过眼,爹爹坐拥整个瞿yan帮,却不除去李肇父子,这事我怎麽也想不透,要我去向爹爹道歉,那是想都别想。昨日袁老板还被李肇押着,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砍头,我自然要去救他,爹爹会不会不开心,与我何g?」丁瑞道:「怎会与你无关?你可知道昨晚你娘差点就被你爹给杀了?」

上官鸿江大吃一惊,停手不打,急忙问道:「怎麽回事?我娘她没事吧?」丁瑞苦笑道:「哼哼,幸好你娘是当今唯一jg通yyan四时阵的人,你爹舍不得杀她,要不然就算有我跟你叔公拦着也拦不住。」上官鸿江一听便安心下来,丁瑞见上官鸿江稍微软化下来,连忙劝道:「你跟我回去见帮主吧,我跟你叔公会帮着你说话,了不起再被关个三年禁闭,你也好jg进武功,等你三年出关後,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赢你哩!」上官鸿江却摇摇头道:「我不是为了不想受罚才逃走的,我是为了救袁老板他们一家人才逃走的,等我安排好袁老板他们一家人安全离开後,我一定会回瞿yan帮去,不管爹爹要如何重罚,我都甘之如饴。丁泥鳅,你能不能先放过我?待我送袁老板他们出城後,我立刻回瞿yan帮去,你给我两、三个时辰,我最多午时就回来了,求求你了!」

丁瑞沉y了一会儿,勉为其难的答应道:「好吧,若在眼下要强行带你回去,恐怕得打断你好几根肋骨才能办到,我不愿下此重手。」上官鸿江一听就知道丁瑞已经知晓昨晚自己下重手打断韩璋好几根肋骨的事,辩解道:「不是那样的,你可知道韩璋用什麽招式对付我吗?」丁瑞耸耸肩道:「最多不过就是碎脉掌法,那又怎麽样?狗急跳墙,我若是他,我也会用碎脉掌法对付你,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上官鸿江垂头丧气道:「连丁泥鳅都这麽说,这江湖上还有谁可以谈交情?」丁瑞正se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非常时期即使是生si之交也得毫不留情的厮杀,若连此事也要感伤,只怕你这江湖道也走不远了。」

上官鸿江点点头,随口问道:「昨夜韩璋还有力气爬到议事大厅去给你们报信吗?瞧不出来这家伙如此刚毅。」丁瑞道:「当然不是他来报信的,你被他押走後过了半个时辰,奉帮主之命留守练武厅的小头目姚桐派人来通报帮主,说你与韩璋都没有出现,帮主一听,便猜想你途中溜去找你娘了,亲自带着三龙八长老冲到湖中小屋去找你,我们到时只见韩璋满口鲜血被五花大绑,凄凉的躺在屋子角落,那时你娘还没自秘道中回来,帮主急命孟长老遣人救治韩璋,直到今日清晨我出门前,都没有其他消息传来,想必是受伤极重,仍在救治中,不过应当没有x命之忧,这点我可以挂保证。」上官鸿江听了丁瑞的解说,这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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