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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险脱魍魉门却入蜘蛛网一(第1页)

俞汴壬老早就瞧见了这个老婆婆,看见她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便知此人并非一般人,这时见她救走了白纯儿,心下甚是不快,心想:「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老太婆,专坏我的好事,这小姑娘看来不过八、九岁年纪,拿来养处子血虫最是适合不过,怎能让她跑了!」当下便招呼章笙道:「白蛆,我们一起去追那老太婆,这小姑娘可是上好材料,千万不可让她跑了!」章笙知道俞汴壬的心意,却道:「禀告教主,白蛆以为那老太婆不是什麽强敌,黑姐一定能够应付得来,加上此处仍须有人主持大局,教主若不放心,不妨亲自去追,白蛆在此主持大局可好?」俞汴壬一听也有道理,微一沉y後道:「那只好这麽办了,你先指挥门众将这四人搬回水神庙,不可擅自试验,一切等我回水神庙再行处分,若我回去後发现这四个人身上有不该有的痕迹,你们就等着受腐骨水刑吧!」章笙道:「我会约束门众的,教主不必担心。」俞汴壬道:「那就好。」说完便「飕」的一声消失在众人面前,章笙等俞汴壬离得够远了之後,才喃喃道:「这矮子腿短归短,跑起来就像阵风似的,当真诡异。」

曹二姐追着那老婆婆在长草丛中乱绕,终於踏出了那片长草丛,那老婆婆就站在一片h土地中央,手上还抱着白纯儿。曹二姐骂道:「臭老太婆,胆敢劫走本门的上好材料,把那小姑娘放下,我可以饶你不si!」那老婆婆笑道:「该放下的人是你,不是吗?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你对她下如此猛毒,於心何忍?作孽十年,也该洗心革面,恢复你原来面貌了,什麽俞汴壬,什麽魍魉门,都是迷惑你的邪魔外道,该清醒了,孩子!」曹二姐心中一惊,倒退一步,慌道:「你是谁,你认得我?」那老婆婆道:「我识得你,你却不识得我,你连你自己是谁你都不知道了,你怎麽会识得我?」曹二姐怒道:「你说我不识得我自己?我当然识得我自己!我是黑寡妇曹二姐,魍魉门中的护教双使之一,我怎麽会不识得我自己?」那老婆婆边叹气边摇头道:「错了、错了,全然错了……曹馨,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麽时候?」曹二姐惊道:「你怎麽……你怎麽知道我……」此时身後突然有人说道:「黑寡妇,我的孩子,别被旁人挑拨了,你忘了我们的理想吗?」曹二姐猛然转身一看,正是教主俞汴壬到了。

曹二姐连忙跪地伏首道:「属下内心动摇,办事不力,请教主恕罪。」俞汴壬道:「不要紧、不要紧,遇上这等强敌,教主我也未必能够手到擒来,何况是黑寡妇你呢?」曹二姐感激涕零道:「多谢教主宽宏大量。」俞汴壬道:「这就动手吧,别再跟这老太婆罗嗦了。」曹二姐起身道:「是!」回身伸手一探,便向那老婆婆出手,那老婆婆虽然步履颟顸,但抱着白纯儿左晃右闪,曹二姐手刀上的钢针竟刺不进这老婆婆周身三尺之内,曹二姐愈打愈心惊,那老婆婆彷佛知道曹二姐下一招刺向何方似的,不待曹二姐出招,便避了开去。那老婆婆说道:「曹馨,威震天下的曹氏六y刀法是这样使的吗?那下作的铁掌套和满身的剧毒是怎麽来的?」曹二姐恼羞成怒,愤愤道:「六y刀法又如何?我赤手空拳,不必持刀也能了结你这臭老太婆!」

老婆婆摇头道:「身入魔道,良心已失,若不当头bang喝,放心难寻。话虽如此,这小姑娘可不能被人趁机夺了去。」说着便从怀中抖出两条长带,似绢非绢,似绸非绸,那老婆婆将其中一条细细缠在白纯儿身上,缠毕便将白纯儿往一旁的大树上一抛,也没见那老婆婆多用力,竟将白纯儿抛了五丈有余,安安稳稳地高挂在枝头上,若非轻功绝顶,谁也构不着白纯儿。俞汴壬见这老婆婆露出这手功夫,更加确信这个老婆婆绝非常人。那老婆婆抖开另一条长带作长鞭使,这长带长达丈余,se泽特异,竟看不出是用什麽材质做成的。曹二姐向前猛攻,那老婆婆长带挥来,曹二姐手刀一划,本拟将长带削断,没想到掌带相击,竟发出「铛」的一声,彷佛金属相击,曹二姐被长带一扫,整个人向後飞出,退了五、六步才站定。那老婆婆道:「怎麽啦,忘了这家伙啦?」曹二姐道:「是……是金蟒带……」那老婆婆道:「不错,正是金蟒带,现在认输,还不算晚。」曹二姐嘴y道:「谁要……谁会认输呀。」但语调微微颤抖,显然害怕至极。那老婆婆笑道:「很好、很好,骨气还在,不枉我当年的教导。」说着又将金蟒带挥来,曹二姐不敢直缨其锋,只能四处闪避,那金蟒带挥动之时金光闪烁,宛如巨蟒趋退,煞是好看。

曹二姐自知不可能打赢眼前的老婆婆,却仍想夺回白纯儿,极力想靠近挂着白纯儿的大树,那老婆婆怎会不知曹二姐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将曹二姐b退,曹二姐眼见不成只得行险,不理会金蟒带朝着自己挥来,向上跃起,金蟒带击中小腿,曹二姐痛哼一声,若非那老婆婆手下留情,这一击极有可能打断曹二姐的小腿。靠着这一击之势,曹二姐翻身向前,又向那棵大树前进了一步,那老婆婆道:「小妮子,会这麽容易让你得逞吗?」使劲一拉,将金蟒带拉了回来,如刀一般削过曹二姐的胁下,「刷」的一声,鲜血喷溅出来,俞汴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金蟒带又长又软,竟锐利如斯。

曹二姐受这金蟒带一割,受伤不轻,却不肯轻易後退,仍是朝那棵树奔去,那老婆婆见状怒道:「执迷不悟到这种程度,你道我不敢杀你吗?」曹二姐不敢开口答话,左手按住胁下伤口,又向前跨了一步,那老婆婆甩出金蟒带直击曹二姐脑门,曹二姐侧身一避,却没想到那老婆婆已经欺近身来,一掌打向x口,曹二姐手刀直刺,那老婆婆早已料定曹二姐会使这招来化解,转动金蟒带将曹二姐的右手牢牢缠住,那一掌去势不停,重重打在曹二姐x口,曹二姐这下既受外伤复受内伤,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昏了过去。

俞汴壬见这老婆婆使动金蟒带,片刻之间便将曹二姐击败,自忖武功远远不及,不愿与她动手,但这曹二姐对自己大有用处,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便向那老婆婆道:「前辈武功高强,晚辈佩服,听黑寡妇与前辈的对话,两位似乎有些渊源,不过眼下黑寡妇是本门一大支柱,是以……」说着便向那老婆婆冲去,那老婆婆本在听俞汴壬说话,听他语气谦恭,以为俞汴壬不会动手,没想到俞汴壬说冲就冲,待那老婆婆回过神来,俞汴壬已欺到身前三丈之处,那老婆婆无暇将金蟒带自曹二姐身上解下来,只得连人舞带,俞汴壬顺势抓住带头,试图松开缠在曹二姐手臂上的金蟒带,不料却愈拉愈紧。那老婆婆虽然武功高强,但带上多了两个人的重量,仍是让她吃不消,脚步踉跄,差点被金蟒带拉飞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步,心想:「眼下两人都在金蟒带上,继续舞带既没办法打中他们,我却得大耗劲力,不如先将两人抖落,再来好好处置。」於是便反手一抖,便将两人抖落在地。说也奇怪,俞汴壬使劲拉了金蟒带,不但没办法将金蟒带自曹二姐手臂上解开,反而愈来愈紧;但那老婆婆反手轻轻一抖,金蟒带便松开了。

金蟒带一松开,俞、曹两人便自半空中掉了下来,俞汴壬不等落地,便一把抓住曹二姐的肩头,另一手弹指s出三枚毒针,那老婆婆啐道:「雕虫小技!」甩动金蟒带弹飞三枚毒针,俞汴壬道:「後会有期。」双手乱弹,s出数十枚毒针,其中一枚直飞向白纯儿,那老婆婆哼了一声,反手一挥金蟒带,又将那枚毒针击落,俞汴壬趁着这个空档,一落地便全速逃走,那老婆婆道:「想逃到哪儿去?」发足yu追,左脚才刚踏出,便瞥见眼前蓝光闪动,眼前五、六丈地全布满了毒针,针尖朝上,露出地面寸余,一踩上去非中针不可,原来刚才俞汴壬一阵乱弹s出的毒针全是针尾朝前s出,落地时针尾扎进土中,针尖露於地面,就是要困住那老婆婆,那老婆婆挥出金蟒带缠在一旁的大树上,使劲一荡,这才自针阵中脱身,但这麽一折腾,俞汴壬与曹二姐早就不见踪影了。

那老婆婆喃喃道:「也罢,救人要紧,好在最重要的一味解药已经得手,这邪教慢慢再来处置也不迟。唉,也不知小雪救到人没有。」说罢便挥动金蟒带将白纯儿自树顶拉下,这时白纯儿手足已经僵直,脸上黑气密布,已是命在旦夕。那老婆婆抱着白纯儿,向东方急奔而去。

直奔了大半个时辰,距离水神庙已有十余里,那老婆婆停在林中的一间木屋外头,谨慎地在四周巡视一番,才推门进屋。关好屋门後,那老婆婆对着屋中问道:「小雪你回来了吗?」只听见屋中传来「叩」一声,那老婆婆放心问道:「回来就好,可救到人了吗?」又听见屋中传来「叩」一声,没多久又传来「叩、叩」两声,那老婆婆被ga0糊涂了,苦笑道:「又是有又是没有的,究竟是救到人了没有?」屋中传来「叩、叩、叩」三声。那老婆婆道:「好、好、好,这就来了,也不t谅我跑了几里路回来。」只听见叩叩声不绝於耳传来,那老婆婆知道事态紧急,不再戏弄小雪,自柜中取出四、五个小瓷瓶,抱着白纯儿便走进房中。那老婆婆进到房中,看见上官鸿江、丁瑞、韩刚、方济世四人躺在榻上,满脸黑气,眼看就要没命了,这才明白小雪刚才一会儿答有救到,一会儿又答没救到的本意,这几个人确实快要没救了。那老婆婆对小雪道:「别担心,解药已经取得,快去取五碗清水来。」小雪匆匆跑出,不一会儿便用木盘端来五碗清水,那老婆婆取出金蟒带,用力推挤,说也奇怪,那金蟒带竟涓涓滴滴落下血滴,那老婆婆在五碗清水中各加入十余滴血,再加入五个瓷瓶中的粉末或药汁,调合之後便对小雪道:「一人灌下一碗,小心别泼出来了,金蟒带中的存血所剩不多,要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碗,可就真的没救了。」小雪点点头,小心地端起其中一碗,慢慢灌在上官鸿江口中。

那老婆婆亦一端起一碗灌在白纯儿口中,捏着白纯儿的下颔、喉头,使她将解药缓缓吞下,直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整碗解药灌完,接着又去灌丁瑞、韩刚两人,小雪灌完上官鸿江後又灌了方济世,两人忙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将解药分别灌入五人肚中。上官鸿江、白纯儿、韩刚、方济世四人脸上的黑气逐渐退去,但脸上尚无血se,面容惨白。惟独丁瑞脸上黑气不退,腰间伤口不住渗出黑血,情况不甚乐观。那老婆婆看上官鸿江等四人脸上黑气退去,知道上官鸿江等四人已无大碍,唯独丁瑞的状况不对劲,显然毒x尚未去除,见到丁瑞腰间的伤口,这才想到他被曹二姐手上的钢针刺中,想来钢针上所喂的毒并非「屍僵蛛毒」,自己的解药只解了「屍僵蛛毒」,另一种毒并未化解。

那老婆婆暗忖:「我并非使毒的高手,解毒手法也仅仅只会那麽一种两种,眼下连他中的是什麽毒,我也不知道,怎救得了他?」小雪见那老婆婆困坐在丁瑞榻前,一筹莫展的模样,便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那老婆婆抬头一看,小雪对她笑了笑,指向其他四人。那老婆婆道:「也是啦,好歹救回了四人,只是这群人来头不小,可不知是否能够善了。」

午时刚过,上官鸿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里,身旁有个戴着面纱,只露出双眼的nv子正在照顾自己,不由得感到困惑,没过一会儿便想起魍魉门的事,猛然坐起身来,喊道:「丁泥鳅、纯儿,你们在哪里?叔公呢?还有方叔叔呢?」那nv子只是望着他,一语不发。那老婆婆见上官鸿江转醒,便来到上官鸿江身边,问道:「你们怎会跟那个邪教扯上关系的?」上官鸿江反问道:「你是谁?」那老婆婆道:「少侠在和魍魉门动手之前遇见了我,不记得了吗?」上官鸿江茫然的点点头,似乎并没有确切的想起这件事。那老婆婆续道:「我们也是魍魉门的对头,见你们被魍魉门算计,出手救了你们。我出嫁之前姓曹,你叫我曹婆婆得了。这姑娘是我从魍魉门救出来的孩子,出身、父母她全不记得了,救出她的那天飘着小雪,我便叫她小雪。听你们与那邪教的对话,你们是瞿yan帮的是吧?怎麽会到这里来?怎麽招惹上那邪教的?」上官鸿江便将一行人到渭水畔,yu渡河而找不着船老大,借住水神庙而与魍魉门动手,又听见他们要不利於己,便赶忙逃走,没想到仍然中毒的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鸿江一行人与魍魉门之间的事後,曹婆婆叹了口气道:「那也是运气不好,让你们碰巧撞见了这邪教,就上官盛yan的脾气,这邪教的气运也不长了。只是丁瑞所中之毒,我也0不着头绪,瞧这情势,恐怕拖不过三、五个时辰,若非再闯魍魉门,只怕无法救他x命。你瞿yan帮空有天下法,大是劲敌,鸿儿不可轻敌。」上官鸿江笑道:「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说着拔出腰间短剑,一剑刺出,正中一名教众的手腕,那教众手中的木桨抓握不住,脱手落地,上官鸿江一脚将他踢倒,跟着又是一剑刺出,又有另一人中剑,武器脱手,接着被上官鸿江一脚踢倒。连续好几人都被上官鸿江用这招撂倒,说也奇怪,这些被上官鸿江踢倒的人竟无一人能爬起身来,原来这是上官氏的一套独门功夫「鹤啄剑法」,剑拟鹤嘴,足若鹤爪,这一剑一踢有如鹤鸟觅食时的一啄一抓,巧妙的是这脚正好踢中小腹丹田,中脚者瘫软无力,再无力气反抗,用来对付这些不怕si的教众再适合不过了。

韩刚见上官鸿江一人对付大批教众仍游刃有余,便不再担心,足底使劲,跃上空中,在庙梁上一借力,向下扑击,直取俞汴壬。俞汴壬本想这些教众虽然不济事,总能挡个一时半刻,却忘了韩刚轻功绝顶,竟跃过与上官鸿江缠斗的教众,直直朝向自己攻来,情急之下只能高声呼喊:「白蛆!」章笙早知韩刚有着「擎天飞龙」的名号,自韩刚入庙,便一直注意韩刚的举止,一见韩刚跃起,便举起他那怪异软鞭挥出,韩刚右手一伸,使劲一抓,本想将手指cha入鞭中,伺机夺取这怪异无b的短鞭,没想到那怪鞭弹x十足,毫不受力,反而弹得韩刚五指隐隐作痛,只好作罢。只这麽一阻,俞汴壬便已抱起曹二姐准备逃向後殿,韩刚不再理会章笙,一掌拍向俞汴壬後背,俞汴壬全无回身招架的意图,一心只想逃到後殿去。就在韩刚这掌将要击中俞汴壬的背心时,章笙一鞭打来,韩刚顾不得打中俞汴壬,只能回掌自救。只这麽缓得一缓,俞汴壬便转入後殿,韩刚紧追在後,不让章笙超越他,两人边打边追俞汴壬,互不相让。

上官鸿江自後方追上,一剑刺向章笙,章笙侧身一避,脚步一慢,短鞭便打不到韩刚身上,上官鸿江挥剑挡住章笙,向韩刚喊道:「快追俞汴壬,我在这里挡住追兵。」章笙冷笑道:「就凭你这小鬼也想挡住我吗。」上官鸿江反手一剑刺中章笙右肩,迫使章笙後退三步,上官鸿江笑道:「不过就是只蛆虫也敢大放厥词,真是笑破我的肚皮。」章笙愤恨地瞪着上官鸿江,无奈功力不及,不敢越雷池一步。

韩刚知道俞汴壬脚程飞快,若让他逃了只怕就是自己轻功绝顶也追不上,见上官鸿江追上来缠住章笙,便一步不停地去追俞汴壬,俞汴壬见韩刚仍然衔尾追来,章笙却不见踪影,知道章笙已被阻住,只得逃出水神庙,窜入树林之中。韩刚被章笙扰乱,距离俞汴壬已有十余丈远,所幸俞汴壬手中还抱着重伤的曹二姐,无法全力奔逃,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韩刚便追上了俞汴壬,正当韩刚要出手击倒俞汴壬时,一条长带正面击中俞汴壬,俞汴壬仰天倒地,被曹二姐压在身下,一动也不动。曹婆婆与小雪双双出现在林中,韩刚微愠道:「我道是何方高人出手相助,原来是曹前辈。」曹婆婆毫不在意韩刚话中的讥讽之意,俯身扶起曹二姐,曹二姐眼睛微张,见抱着自己的人是曹婆婆,举掌yu推开曹婆婆,被曹婆婆一把抓住,曹二姐又气又急,昏了过去。曹婆婆一探曹二姐的气息、脉搏,知道曹二姐x命无碍,只是一时激愤才昏了过去,便将曹二姐交给小雪抱着。

曹婆婆向韩刚道:「把黑寡妇带回去,足够为丁兄解毒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邪魔外道,你想怎麽处置?」韩刚道:「这人胆敢图谋我们瞿yan帮,作恶多端,一刀杀了便是,又有什麽好说的?」曹婆婆点点头道:「既然韩兄也有意杀了这j贼,那也没什麽好说的了。」ch0u出小雪腰中的柳叶刀,便向俞汴壬的颈中砍去,突然三枚银针分别s向韩刚、曹婆婆及小雪面门,小雪向後一仰,脚步不稳,摔在地上;曹婆婆一面砍下那一刀,一面伸指弹去s向自己的银针;韩刚侧身一避,银针s中身後的树g上。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俞汴壬自小雪与韩刚之间窜出,韩刚连忙出手一抓,没想到俞汴壬身手灵动,缩身一避,竟让韩刚抓了个空。

曹婆婆见韩刚没抓住俞汴壬,甩出金蟒带打向俞汴壬背心,俞汴壬头也不回,就在金蟒带即将击中背心时跃起,彷佛背後长了眼睛一般,双足在金蟒带上一借力跃出了三丈有余,一落地便全速逃走,韩刚、曹婆婆亦发足追上,无奈被俞汴壬领先了十余丈远,兼之地形不熟悉,追了小半里路便不见俞汴壬的踪影了。曹婆婆缓下脚步向韩刚道:「算是此贼命不该绝,今日又被他逃过一劫,白蛆未除,那边只剩小雪与上官小弟,不太妥当,可别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韩刚一想不错,便与曹婆婆回到水神庙。

两人回到水神庙时,自章笙以下,魍魉门一门教众皆已被缚,大多数教众仅被上官鸿江的「鹤啄剑法」所伤,受伤不重,只有章笙白衣处处染红,身上伤痕累累,双手被反绑,委靡不振地坐在地上;曹二姐仍然昏迷不醒,躺在地上。上官鸿江及小雪在一旁监视被擒的一门教众,见到韩刚及曹婆婆回来,连忙走过来,上官鸿江问韩刚道:「俞汴壬呢?」韩刚道:「见势头不对,逃走了,既然他没有再回到这来,显然是独自脱身,舍弃这一门教众了。」上官鸿江不屑道:「哼,无情无义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什麽我的孩子们,什麽理想抱负的,全是p话,临危之时只知驱使教众来阻敌,见情势不对,便自己脱身逃走,全然不顾这些教众的si活,这算什麽教主?」曹婆婆赞许道:「上官少帮主小小年纪便有这般x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瞿yan帮後继有人。」上官鸿江道:「只是就事论事,曹前辈过誉了。」韩刚则骄傲的看着上官鸿江。

上官鸿江问曹婆婆道:「魍魉门这一门教众该怎麽办?」曹婆婆道:「这点确实有些头疼,除了黑寡妇及白蛆外,其他人显然都是一般人,一点武功也不会,但若就这样放他们回归乡里,只怕俞汴壬再来号招,便又重新汇聚,不可不防。这可如何是好?」韩刚cha嘴道:「先别管这批寻常教众了,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丁瑞要紧!」上官鸿江附和道:「没错,救人如救火,丁泥鳅命在旦夕,先回去救了丁泥鳅,再来考量其他事。」曹婆婆点头道:「也是,这一趟来救丁兄是主,覆灭魍魉门是客,此刻应当先回去救了丁兄才是正经,不可反客为主。不过这白蛆可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要是我们全走了,俞汴壬又回来救人,让他救到手下笙听见韩刚提议要杀他,连忙求饶道:「韩大侠,我白蛆不过是俞半人手下的一只走狗罢了,魍魉门中哪件事不是那个姓俞的自己拿主意?他要为善为恶与我何g?求你们别杀我吧,以後我不会再为那姓俞的作恶了,我求求你们了,别杀我。」上官鸿江看到章笙求饶的丑态,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章笙以为上官鸿江要行凶,连忙俯首磕头,上官鸿江对於章笙卑下的人品摇头叹息。

曹婆婆道:「此人虽非罪魁祸首,但是若非他与黑寡妇两人鼎力相助,相信俞汴壬也成不了什麽气候,魍魉门之所以能壮大到足以为非作歹的地步,这人也出了不少力,若要我说,杀了也是si有余辜,不知两位以为如何?」说罢看着韩刚与上官鸿江。上官鸿江虽然对章笙一点好感也没有,但看见他跪地求饶的可怜相,终究狠不下心要置他於si地,便道:「他究竟做了什麽,我们也不见得完全明白,就只凭这些线索就要置他於si地,我觉得不是很公正,即便他说出来的话未必可信,但看在他这般求饶的份上,不如与他约法三章,便放了他吧。」曹婆婆皱眉道:「上官小弟如此x襟,婆婆我十分佩服,但饶恕这般小人,十之不会有好结果,被这种人背叛、反咬一口的情况屡见不鲜,即便如此上官小弟仍要放过他吗?」上官鸿江微一沉y,仍道:「杀之不义,暂且留下他的一条小命,叔公,我们将他带回瞿yan帮,自然有人会整治他。」韩刚听出上官鸿江口中未竟之意,笑道:「那也是,就把他带回去吧。」

章笙听见三人决意不杀他,喜形於se,连忙跳起身来道:「多谢韩大侠、上官少侠及曹nv侠的不杀之恩,我白蛆绝对不会辜负……」话未说完韩刚一掌拍落,章笙一惊,以为韩刚又改变心意要杀了他,连忙再度跪倒,韩刚将手掌按在章笙背上,缓缓施力,压得章笙全身格格作响,章笙讨饶道:「韩大侠,不知……不知,小人哪句话说……说错了,小人绝对会改进,别……别再压了,要出人命了……」韩刚道:「少主与我在跟曹前辈商议事情,哪轮得到你cha嘴,饶不饶你这条狗命,都是我们说了算,你再多放一个p,我立刻让你身首分家,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试试看?」章笙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磕头。

上官鸿江笑道:「叔公也真坏,明明就商量好了不杀他,还要这样吓他。」韩刚尚未答话,曹婆婆道:「韩兄这麽做是必要的,不杀杀白蛆的气焰,只怕你们人还没到涪州总舵,头就被他给砍下来了!」韩刚附和道:「不错,鸿儿,正是要杀杀他的气焰,否则之後绝对会後患无穷。」上官鸿江见两人意见一致,也不好反对,只好看着他们轮番羞辱章笙。虽然决定要将章笙带回瞿yan帮,但其余的三、四十名教众,却是怎麽样也带不回去的,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他们遣归乡里,俞汴壬真要再来招兵买马,也顾不得了。

正当曹婆婆在谆谆告诫众教徒时,韩刚悄悄走到上官鸿江身旁,极小声地道:「鸿儿,这白蛆不是什麽善男信nv,不可轻易相信,若不提防着点,这一路上可有好受的。」上官鸿江一愣,意会过来,忙道:「叔公刚才用了那招对付白蛆吗?」韩刚道:「我知道鸿儿不会答应让我用碎脉掌,所以我只好先斩後奏。」上官鸿江道:「罢了,叔公既然已经出手,就不必再顾虑我了,去把白蛆叫过来说清楚吧。」韩刚道:「是。」韩刚走去将章笙松绑,章笙大喜过望,殊不知残酷的命运正在前头等着他。韩刚将章笙带到上官鸿江面前,上官鸿江道:「白蛆,你可知道我叔公的江湖浑号及绝技?」章笙笑道:「擎天飞龙的名号响当当,白蛆我怎会不知,至於韩大侠的成名绝技不外乎轻功、飞龙掌及碎脉掌……」

说到此处章笙的脸se刷地一下惨白,颤抖道:「刚才按在我背上的那掌是碎……碎脉掌?」韩刚不置可否道:「这掌可是凝聚了我毕生的功力,此时你的心脉、肺脉及肝脉皆已受到剧震,若非服用我特制的丹药,好好调养个三年五载,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喷血身亡。嘿,可惜、可惜。」章笙听到韩刚连说「可惜」,连忙问道:「什麽可惜?」韩刚道:「中我此掌者,若三日内不服我家传丹药回魂丹,小命定然不保,我这次自涪州总舵出门时匆匆忙忙,也不知这回魂丹是带了没……」章笙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就要被吓si,连忙跪求道:「韩大侠,先前得罪你是我不对,不,都是俞半人那不人不鬼的杂碎要我做的,我对韩大侠绝无不敬,请大侠饶我一命!」韩刚道:「这回魂丹是否找得到,得要看鸿儿示下。」言下之意是这回魂丹韩刚确实是带在身上了,就看上官鸿江愿不愿意救章笙一条命。

章笙连忙转向上官鸿江,正打算开口恳求时,上官鸿江抢先道:「白蛆,要救你一条命很简单,首先你得誓si效忠瞿yan帮,不可怀有贰心。」章笙道:「那有什麽问题,我白蛆自今日起身入瞿yan帮,除非我si,绝不叛帮。」上官鸿江皱眉道:「可别答应得这麽快,我还有两个条件没说呢。」章笙连声答是,不敢再打断上官鸿江的话。上官鸿江续道:「其次,入我瞿yan帮,不可再为非作歹,n杀无辜;笙正se道:「少帮主教训的是,白蛆自当奉行。」上官鸿江见章笙确有改过之意,虽然不知是否是为了求得回魂丹而装出来的样子,但看在上官鸿江眼里,b之刚才跪地求饶、忝不知耻的模样,现在看来顺眼许多。上官鸿江转头向韩刚道:「叔公,给他一颗回魂丹吧。」韩刚凛然道:「少帮主有命,不敢不从。」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黛青se的丹药交给章笙,章笙迅速服下,松了一口气。

韩刚见章笙松了一口气,又道:「中了我这碎脉掌,就算服下回魂丹,也不过是救了一成x命罢了,还有九成,仍在我手中。」章笙又紧张了起来,他也听说过这碎脉掌的伤势缠绵难测,有人中掌之後虽然调养多年,最後仍si在这碎脉掌上,连忙问道:「不知还需要如何调养才能痊癒,请韩大侠示下。」韩刚尚未答话,上官鸿江cha嘴道:「你既入了我瞿yan帮,就不该再称叔公为韩大侠,叫声韩龙头得了。」章笙道:「是、是,久闻瞿yan三龙盛名,当称为韩龙头。韩龙头,我白蛆该怎生调养才是?」韩刚未及答话,上官鸿江又道:「这白蛆的浑号我听了极不舒服,不如改了吧。」章笙急於知道如何在碎脉掌下保命的方法,却被上官鸿江不停打断,心中怒气微生,但见韩刚双眼直直盯着自己瞧,也不敢发作,只能答道:「我这白蛆的浑号是由我这独门兵器来的,少帮主以为要改成什麽才好?」上官鸿江道:「你这兵器确实特殊,可否借我端详一会儿?」章笙道:「哪有什麽不行的。」便解下腰间白短鞭递给上官鸿江。上官鸿江接过这弹x十足的白短鞭,问道:「这短鞭是如何制成的?怎能如此有弹x?」章笙得意道:「这白短鞭的制作方法是我的家传秘方,以铜丝、蛛丝、蚕丝加入醋、酒後,以小火慢煮三日,将铜丝束起,缓缓搅动使丝线慢慢缠附在铜丝上,反覆数十次即能制成此鞭,此鞭的弹韧举世无双,但外型如蛆虫,除了我章氏一族外,极少有人使用。」上官鸿江道:「此鞭确实外貌不佳,但在江湖中打滚,用什麽兵刃还要看这兵刃长得好不好看吗?能够克敌制胜的兵刃就是好兵刃!我看此鞭倒像天上的白云,以後就改称此鞭为云鞭,你的浑号就改叫云鞭客吧!」章笙拱手行礼,谢道:「多谢少帮主赐号,云鞭客章笙拜上。」上官鸿江挥挥手迳自离去,看曹婆婆及小雪训示魍魉门的教众去了。

等到上官鸿江走远,章笙才急忙问韩刚道:「韩龙头,除了服下回魂丹外,还要如何调养才能自这碎脉掌下生还?」韩刚自然知道章笙不问清楚这事不能安心,但若不趁着章笙还有这层顾虑时,将他收服妥贴,恐怕日後还会生乱,便道:「除了三日内要服下回魂丹外,每个月还要服一粒定脉丹才能保命不si。除此之外还有数条禁忌,就写在我家传的碎脉掌谱上,一时之间我也记不得那麽多,待我们回到涪州总舵後,我再替你查个明白。」章笙暗忖:「这臭老头的话不尽不实,自家掌法的解救之道,怎麽可能记不清楚?定是以此钳制於我,这可怎麽办才好?」但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什麽可行的办法,自己连上官鸿江都打不过了,就别提韩刚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跟着上官鸿江回瞿yan帮涪州总舵再做打算了。

上官鸿江见曹婆婆仍在对魍魉门的教众们训诫,一时未完,心想:「曹婆婆训诫魍魉门的教众固然是十分重要,但是丁泥鳅命在旦夕,若不赶紧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泥鳅,丁泥鳅不免变成si泥鳅。」於是便靠近小雪道:「小雪姐姐,不知曹婆婆还要对魍魉门的教众训诫多久?丁泥鳅命在旦夕,可否请她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人?我叔公刚刚已经收服了章笙,魍魉门这些教众交给他们两人处置也是无妨,不知曹婆婆可否先行救人?」小雪歪头想了一会儿,高举右手搓响手指三次,曹婆婆看着她,小雪招招手示意曹婆婆过来,曹婆婆放下魍魉门的教众,来到小雪身边,问道:「怎麽了?」上官鸿江道:「曹婆婆,救人如救火,可否先带黑寡妇前去救丁泥鳅一命?」曹婆婆道:「此事确实十万火急,但是魍魉门这些教众该怎麽办?」上官鸿江道:「章笙既已入了本帮,就算是本帮的人了,这些帮众交给他处理也是无妨。」曹婆婆讶异道:「这章笙不过是为求保命,不得不加入贵帮,若是你与韩兄一走,他怎会当你瞿yan帮是回事?」上官鸿江笑道:「章笙再怎麽样也不敢跟自己的x命过不去,眼下我叔公说的话对他来说b圣旨要紧,一个不好连命都没有,还敢造次?」曹婆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韩飞龙用了碎脉掌是吧,对付这等小人用这招倒是有效。那便这麽办吧,我们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游龙,让白蛆去解散魍魉门的教众。」上官鸿江道:「如此甚好,我们立刻出发吧。」

上官鸿江招呼韩刚及章笙过来,对两人说道:「叔公,我们先跟曹婆婆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泥鳅;章笙,你留下来将这些教众送回原村,并嘱咐他们不准再加入俞汴壬的教门,下次若再见到,决不轻饶,这是你笙战战兢兢道:「少帮主放心,云鞭客自当尽心尽力为本帮办事,如期会合,绝不敢迟到妄为。」

上官鸿江交代完事情後,便与曹婆婆、小雪及韩刚赶回小木屋去。虽然全力奔跑,但回到小木屋时已是深夜,上官鸿江未做休息便直入房中,只见方济世坐在炕边,不住摇头;白纯儿泫然yu泣,双手合十,正在向未知的神佛祝祷,丁瑞躺在床上,全身发黑,犹如黑漆涂遍全身一般。上官鸿江忙问道:「丁泥鳅还活着吧?」方济世怆然道:「心脏忽停忽跳,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九了。」跟在上官鸿江後面进房的曹婆婆道:「只要还没断气便成,黑寡妇给我们捉来了!」说着将怀中抱着的曹二姐放落炕上,方济世见曹二姐胁下渗血,知道她亦受了重伤,但仍要b问道:「黑寡妇,你钢套针尖上喂的是什麽毒?」曹二姐惨笑道:「我偏不说,好歹拖个丁瑞陪我一起si,我要下h泉也有他给我开路!」上官鸿江拔出短剑抵住她的脖子,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便杀了你!」曹二姐悠然道:「少帮主好大的威风,也不知道你杀了我之後要找谁来帮丁瑞解毒?」上官鸿江道:「你……」右手紧握手中短剑,气得微微发颤,在曹二姐颈中划出数道血痕。

曹婆婆道:「你们别忙,让我跟她说。」说着便附於曹二姐耳畔低声劝说。由於曹婆婆说话音量实在太小,纵使上官鸿江等人相隔不到三尺,亦听不清曹婆婆说了什麽。只见曹二姐脸上的神情本是一派桀骜不驯,忽然脸se大变,问道:「真的?」众人听不清曹婆婆的话,自然也不知道曹二姐在问些什麽,只见曹二姐不住摇头道:「不行、不行……」曹婆婆仍不放弃,不断在曹二姐耳边低语,突然曹二姐不再摇头,一脸有所觉悟道:「好吧,如你所愿。」曹婆婆知道终於说动曹二姐,便道:「那好,你先替丁兄解毒吧。」曹二姐道:「丁兄所中乃漆心蛛毒,需用青心荷蕊、万节竹根及歛辛草熬煮三天後内服外用,即可解毒。」上官鸿江急道:「丁泥鳅命在旦夕,哪拖得了三天?」曹二姐勉力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此丹药乃十蛛还魂丹,虽然无法完全解去漆心蛛毒,但可防止蛛毒攻心,可延五日之命,但此丹与歛辛草的药x相冲突,需待此丹药效完全消失後,才能施用漆心蛛毒的解药。」

方济世接过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只见此丹呈暗红se,腥味甚重,显然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克制蛛毒,未必能够解毒,只能推迟蛛毒发作的时间。方济世取来一杯热水化开此丹,缓缓灌入丁瑞口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丁瑞的脸se变成一种黑中带青的奇异se调,口中呓语,方济世为丁瑞把脉,发现脉象虽然窒碍,却已不如刚才时停时跳了。上官鸿江问方济世道:「状况如何?」方济世道:「脉象仍不乐观,但已有起se,只能先去找那三位药材,慢慢再视情况而定。」上官鸿江松了一口气後道:「那就好。」方济世道:「今日已经东奔西跑一整天了,大家休息一晚,明日我再去寻找这三味药材。」众人确实疲惫不堪,遂依言睡下。

方济世担心丁瑞的情况有反覆,坐在丁瑞炕边,不敢熟睡。上官鸿江这天来回奔跑十余里,早已累坏,上炕後睡得极沉,其他人也都睡熟了,只有曹二姐在炕上翻来覆去,显然辗转难眠。破晓之前,正当方济世朦朦胧胧将要睡去时,曹二姐突然坐起身来,方济世突然警醒过来,正要起身喝问时,曹婆婆飞身而起,右手按在曹二姐右肩上,显然整晚都在提防曹二姐起身,方济世见状佯装仍在打瞌睡,想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曹二姐道:「小姑姑,已经过去十年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曹馨了,那人怎麽样,又与我有什麽关系?」曹婆婆道:「我知道你这个心结一直没解开,不然当年也不会就这样离开洛yan曹氏,现在那人有难,你忍心见si不救?」曹二姐道:「当他和别人成亲时,我就知道他是不ai我的,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他的si活?」曹二姐说到此处,语带哽咽,全不如话语中无情。曹婆婆道:「孽缘、孽缘,当时要是别阻止你们两人要好,不知能减却人间多少惨事?本来我是不愿说的,但见你忍心如此,我却看不过去,不如就告诉你了吧。你道究竟是谁要为难他?」曹二姐摇摇头。曹婆婆道:「便是赵帮主!」曹二姐惊道:「怎麽会?那不是他岳丈吗?」曹婆婆道:「你道他们成亲後过着多麽恩ai的日子吗?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闹,ga0到现在赵帮主要对付他,你说他们的日子过得如何?」

曹二姐低声啜泣道:「杨郎、杨郎,是我误解你了,江岷……」曹婆婆忙道:「噤声!你忘了那几个人是什麽来头吗?」方济世知道那是在说上官鸿江诸人是瞿yan帮的人。曹二姐不解道:「那与瞿yan帮有什麽关系?两帮虽然地处邻近,但未曾听说过有什麽交情呀。」曹婆婆道:「我也听说两帮之间没什麽交情,但我得到的消息,确实与瞿yan帮有关系,这点我也觉得奇怪。」曹二姐道:「会不会是你的消息有误?」曹婆婆坚决摇摇头道:「我很信任那人,那人为我在瞿yan帮待了这麽多年,不可能特地告知我一个错误的消息。」方济世心道:「这曹婆婆竟然安排了眼线在瞿yan帮中,甚至能够打探到极机密的消息,绝非一般帮众而已。」只听见曹二姐道:「眼下赶去还来得及吗?」曹婆婆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曹二姐道:「人si不能复生,他若si了,就算赶去也无可奈何。」曹婆婆道:「瞿yan帮都中有我的人了,杨府中怎会没有我的人?若他已si,我必已得到消息;既然没有得到消息,那人必然还活着。」曹二姐欣然道:「那我们赶紧出发吧!」说着便要起身,曹婆婆仍旧按住她的肩膀道:「别让他们起疑心,待他们离去後再定行止。」曹二姐急道:「那要等到笙。

上官鸿江收剑入鞘,笑道:「我们匆匆离去,都忘了你还没前来会合,你是怎麽找到这儿来的?」章笙道:「我将魍魉门的教众遣回各村庄後,遂前往少帮主指定的地方会合,没想到那小屋中全无人影……」上官鸿江喃喃道:「她们果然急着赶去了吗?」章笙问道:「他们是谁?赶去哪里?」上官鸿江道:「没事,你接下去说。」章笙续道:「我在那小屋四周搜索,全没见有人,心想少帮主要替丁游龙解毒,说不定要到大城去配药,遂向周遭的村子打探是否有人雇车往大城而去,果然问到一个乡下人说载了几个客人到秦州城去,遂赶到秦州城来,一进城来,便看到街上皂快班调派人手将这家客栈团团包围,那带头的捕头还大声嚷嚷说:这次定要让那臭小子好看!我一时好奇便跟了上来,听到少帮主您开口说话,才知道他们说的是您。」

瞿捕头见上官鸿江与章笙两人说个不停,全然无视於皂快班的存在,心头火起,指着那些被章笙闯入而愣在原地的捕快骂道:「你们还傻愣愣站着做什麽?快去拿下那几个人犯呀!」那些个捕快如梦初醒,握紧手中钢刀又要向上官鸿江袭来,上官鸿江对章笙道:「这些个官府鹰犬你应付得来吧?」章笙道:「有少帮主在,怎会应付不了?」上官鸿江皱眉道:「我早要你把那些曲意奉承的话全收起来,怎麽才过了三、四天又忘了?」章笙唯唯诺诺道:「少帮主教训的是,章某失言。」上官鸿江道:「算了,这几个小喽罗就交给你应付,待会要是那捕头或後头那两名中年汉子出手,你若感到不支便可出言求救,不必勉强。」章笙道:「是,谨遵少帮主教诲。」上官鸿江向後一退,负手观战,正好方济世与白纯儿走出房门,上官鸿江知道不一会儿韩刚便会出来助阵,更是毫不担心。

那四名捕快看见章笙身形矮小,加上讲话口音有如nv子,全然不将章笙放在眼底,轻屑道:「哪冒出来的大n娃,还不赶紧回家喝n去?」章笙心中恚怒,却不反口,只是一鞭击出,那四名捕快未料章笙说打就打,匆匆挥刀应战,再也没有余裕出言讽刺。虽然章笙的武功不及上官鸿江,但应付这些个武功低微的捕快仍是绰绰有余,云鞭连挥四下,便将四人手中的钢刀尽数弹落,四名捕头手中的钢刀虽被击落,却是不退反进,八拳八脚尽向章笙身上招呼,章笙仗着云鞭惊人的弹力,力退四人,虽然是以一敌四,仍是丝毫不落下风。韩刚走到房门口问道:「战况如何?」上官鸿江道:「叔公,你来啦?」韩刚道:「方兄替了我看顾炉火,我来掠阵。」上官鸿江道:「皂快班不过是打头阵的小喽罗,让章笙去对付他们便够了。要注意的是卢归和另一个中年汉子。」韩刚道:「章笙这家伙竟找得到这地方来,鼻子倒是挺灵的。」上官鸿江道:「若要x命,不找到叔公你还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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