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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救孤玉门关行旅陇右道一(第3页)

一行人沿渭水北岸向东而行,走了不到五里,方济世双眼发黑,手足无力,险些坠下马来,只能勒马停下,上官鸿江等三人也只能跟着停下来,五人皆觉头昏眼花,显然是中毒了,白纯儿年纪最小,毒发之後立时便昏了过去。韩刚道:「taade,还是着了魍魉门的道!我们又没有吃他们的东西,又没有碰着他们,怎麽连小姑娘都中毒了?」方济世道:「下毒的方法千百种,你防得了一种又怎能防得了二种?」丁瑞道:「这下该怎麽办,要回去b他们把解药交出来,还是要另寻解毒的方法?」

草丛中突然有人说道:「毒都下了,难道会让猎物逃走吗?马上就会追来啦!」韩刚喝道:「是谁?」那人道:「不过是个老太婆,别那麽紧张。」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自草丛中走了出来,迳自走向昏倒在地的白纯儿,上官鸿江虽然中毒之後站也站不稳,仍然挡在白纯儿身前,不让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婆婆靠近白纯儿,那老婆婆笑道:「小少爷,你们中了黑寡妇的毒,她会让你们si不成、活不了,那小姑娘更是他们上好的材料,就算这样你还是不肯让我瞧瞧那小姑娘吗?」韩刚道:「哪来的臭婆娘,滚到一边去!」那老婆婆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恭敬一些。」也不见那老婆婆迈步,只听见韩刚惨呼一声,竟倒地不起。那老婆婆嘟囔了一句:「还叫得出声音来,武功算是不差的了,手少y心经已然迟滞,这毒下得真猛,再过一个时辰便没救了。」丁瑞不知这老婆婆是敌是友,但她一出手便撂倒了韩刚,即便韩刚身中剧毒,也不会如此不济,眼前这痀偻老婆婆武功高深,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丁瑞自知不敌,只能抱拳恭敬道:「我的同伴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我代替他向您道歉。听老前辈的口吻,似乎有法子能救我们的x命,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那老婆婆叹道:「解毒的法子,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最重要的一味药,眼下还没到,能否解得此毒,得要看魍魉门肯不肯放过你们了。」

丁瑞正要寻问详情,达达的马蹄声b近,俞汴壬、曹二姐、章笙及魍魉门的教众骑马追到,俞汴壬灵巧下马,双足毫无肿胀,行动自如,显然昨晚的巨足病是装出来的。曹二姐见到韩刚及白纯儿倒地不动,以为自己下的毒已经发作,便向丁瑞道:「丁游龙,看来你们五人都已经中毒了,乖乖束手就擒的话,姐姐我会让你们活久一点,要si也不会让你们si得太痛苦;如果你们还想做垂si挣扎,那全身血ye凝固的滋味可不好受呀。」方济世听闻此言,心头一惊,暗想:「刚才那老婆婆说手少y心经已然迟滞,现在黑寡妇又说全身血ye凝固,莫非她下的是会使人全身血ye凝固的屍僵蛛毒?」丁瑞怒道:「是谁指使你们来下毒的?难道没听过上官盛yan的名号吗?」俞汴壬哈哈一笑道:「是谁指使的?哈哈,我们要下毒便下毒,为什麽要受人指使?上官盛yan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的儿子碰上我们魍魉门,还不是得化作僵屍一具,当真好笑!」丁瑞道:「魍魉门小小教派也敢动瞿yan帮吗?」俞汴壬道:「昨日你们挫了我的面子,不仅让我被迫撤到後殿,还猜出了我的真实身分,怎能让你们安然离去?」方济世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就因为这样就要置我们五人於si地吗?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丁瑞道:「水神庙本就不是你们这邪教所有,我们进来借住,又有什麽不对?你有什麽见不得人之处,不能见人也不能被人谈论?」俞汴壬傲然道:「本门崇高的理想,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会明白,少妨碍我!黑寡妇、白蛆,这五人要活捉回去,一根手指头也不准少,尤其是那小姑娘,可是上好货se,千万不能损伤了。」曹二姐与章笙齐道:「是,教主。」

丁瑞回头对方济世道:「方兄,请你带着少主、小姑娘和韩兄先走,我在这里挡住他们。」方济世未及答话,上官鸿江先道:「丁泥鳅,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道我们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先逃吗?」丁瑞道:「虽然我中了毒,但还不至於打不过这几个小喽罗,你们待在这里我还要分神照顾你们,本来打得过也变得打不过啦!快走、快走,我随後便会赶上你们。」方济世还想说些什麽,黑白双使已经攻到,丁瑞顾不得身分,拔出腰际钢刀御敌。曹二姐五指并拢直刺而来,似掌非掌,似拳非拳,手上戴了铁手套,五指之前皆有钢针,长三寸有余,针尖蓝光闪烁,显然淬上了剧毒。章笙使一短鞭,长三尺有余,粗如小儿腿,通t白透,十分沉重的模样。丁瑞挥刀挡下曹二姐的刺击,却避不开章笙的软鞭,眼见这鞭就要打在丁瑞背上,方济世一拳打中章笙右臂,正是「裂石拳法」中的一招「石破天惊」;上官鸿江亦挥动短剑直刺章笙,将章笙b退三步。丁瑞忙道:「方兄、少主,你们先走,这儿我应付得了!」上官鸿江道:「丁泥鳅,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在灵州遇见的那个小喽罗秃头老六都知道同进同退才是江湖道义,你今天要b我们走,岂不是强b我们罔顾江湖道义吗?哼,也太不够意思了。」丁瑞一面招架曹二姐的钢针刺击,一边道:「事态紧急,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了,快走、快走。」丁瑞察觉自己的动作愈来愈不灵活,知道毒x已蔓延到全身,渐渐动不了了,连出险招想将曹二姐毙於刀下,无奈曹二姐深知中毒之後的症状,拉开距离与丁瑞游斗,还不住挑衅道:「唉呀这刀力道真强,可惜没砍中,再来呀,你要是没杀了我,待会你敬ai的少主就要落入我们的手中罗,哈哈!」

上官鸿江与方济世联手对付章笙,却占不到半点便宜,论功力,章笙与方济世莫约在伯仲之间,b之上官鸿江也高不了多少,虽然方济世与上官鸿江两人中了毒,但两人联手再怎麽说也该远胜章笙才是,但却打成平手,关键就在章笙手中的那根特异短鞭,无论是上官鸿江手中的短剑,或是方济世的拳脚,章笙一律挥鞭挡下,说也奇怪,无论章笙如何挥鞭,那鞭必能击中攻来的短剑或拳头,加之那鞭质地特异,无论中剑中拳,皆能反弹回去,本身丝毫未损,上官鸿江几次想将那短鞭削断,都无法奏效。时间一长,上官鸿江出剑也是愈来愈迟滞,靠着方济世的掩护,才没有落败,但左肩还是被短鞭扫中一次,痛入骨髓。

丁瑞连出数招狠辣的招式,只攻不守,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无奈曹二姐完全不抢攻,只是闪避游走,就是要等丁瑞毒发,全身僵y,再来好好凌迟丁瑞。丁瑞心中焦躁,一招「蛟龙翻浪」一脚踏出,足下僵直,竟使不上力,丁瑞一惊,yu向後退,曹二姐手刀切下,丁瑞未及後退,钢刀上翻yu挡曹二姐这一击,双方将触未触之时,曹二姐右手收回,左手直刺而出,丁瑞变招不及,右腹被五根钢针刺穿,惨呼一声,倒地不起,全身僵直,脸上满布黑气,中毒甚深。上官鸿江见丁瑞被击倒,立刻舍弃章笙而袭向曹二姐,曹二姐踩在丁瑞身上,使劲拔出左手的铁手套,浑不在乎飞扑而来的上官鸿江,上官鸿江挥剑斩向曹二姐肩头,曹二姐右手一挥,将上官鸿江打飞,上官鸿江本拟在空中一翻,便能稳稳站定,没想到手足僵直,翻身的动作尚未完成,便摔落在地,虽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也爬不起来了。方济世眼见丁瑞与上官鸿江先後毒发落败,心中非常挣扎究竟要不要脱身求救,心想:「此地距离瞿yan帮的势力范围实在太远,等我到瞿yan帮涪州总舵找到上官盛yan,再赶回此地,这些人就算还没si,大约也不ren形了,罢了,要si一起si,也算是对得起白氏传授我武功的恩德。」一个没留神,被章笙的短鞭击中右臂,痛得抬不起手来,方济世後退两步,正要重整态势再抢攻时,眼前一黑,双脚僵直,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俞汴壬见曹二姐及章笙将三人打倒,便缓步向前,拍拍两人的腰际道:「g得好,不愧是本门的两大支柱,黑寡妇、白蛆,教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两个,回去之後会好好嘉奖两位的贡献。」曹二姐及章笙齐声道:「多谢教主。」俞汴壬回头叫其他门众道:「被藐视的人们,我亲ai的孩子们,将这些上天赐与我们的材料搬回水神庙吧!」那老婆婆始终站在一旁看着这两夥人剧斗,既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也没有要出手相助之意,只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着。直到上官鸿江一行人都被打倒之後,她才抱起白纯儿转身离去,曹二姐见状便喝道:「哪来的老太婆,敢动本门的材料,快将那个小姑娘放下!」那老婆婆恍若未闻,迳自向河岸边的长草丛中走去,曹二姐见老婆婆完全不理会她,心中一急便追了上去,那老婆婆看似颟顸,脚程却快,加之在长草丛中穿行,曹二姐一时之间竟追不上她,急得大声咒骂:「si老太婆!还不停下来,待会让我抓到,看我不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俞汴壬老早就瞧见了这个老婆婆,看见她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便知此人并非一般人,这时见她救走了白纯儿,心下甚是不快,心想:「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老太婆,专坏我的好事,这小姑娘看来不过八、九岁年纪,拿来养处子血虫最是适合不过,怎能让她跑了!」当下便招呼章笙道:「白蛆,我们一起去追那老太婆,这小姑娘可是上好材料,千万不可让她跑了!」章笙知道俞汴壬的心意,却道:「禀告教主,白蛆以为那老太婆不是什麽强敌,黑姐一定能够应付得来,加上此处仍须有人主持大局,教主若不放心,不妨亲自去追,白蛆在此主持大局可好?」俞汴壬一听也有道理,微一沉y後道:「那只好这麽办了,你先指挥门众将这四人搬回水神庙,不可擅自试验,一切等我回水神庙再行处分,若我回去後发现这四个人身上有不该有的痕迹,你们就等着受腐骨水刑吧!」章笙道:「我会约束门众的,教主不必担心。」俞汴壬道:「那就好。」说完便「飕」的一声消失在众人面前,章笙等俞汴壬离得够远了之後,才喃喃道:「这矮子腿短归短,跑起来就像阵风似的,当真诡异。」

曹二姐追着那老婆婆在长草丛中乱绕,终於踏出了那片长草丛,那老婆婆就站在一片h土地中央,手上还抱着白纯儿。曹二姐骂道:「臭老太婆,胆敢劫走本门的上好材料,把那小姑娘放下,我可以饶你不si!」那老婆婆笑道:「该放下的人是你,不是吗?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你对她下如此猛毒,於心何忍?作孽十年,也该洗心革面,恢复你原来面貌了,什麽俞汴壬,什麽魍魉门,都是迷惑你的邪魔外道,该清醒了,孩子!」曹二姐心中一惊,倒退一步,慌道:「你是谁,你认得我?」那老婆婆道:「我识得你,你却不识得我,你连你自己是谁你都不知道了,你怎麽会识得我?」曹二姐怒道:「你说我不识得我自己?我当然识得我自己!我是黑寡妇曹二姐,魍魉门中的护教双使之一,我怎麽会不识得我自己?」那老婆婆边叹气边摇头道:「错了、错了,全然错了……曹馨,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麽时候?」曹二姐惊道:「你怎麽……你怎麽知道我……」此时身後突然有人说道:「黑寡妇,我的孩子,别被旁人挑拨了,你忘了我们的理想吗?」曹二姐猛然转身一看,正是教主俞汴壬到了。

曹二姐连忙跪地伏首道:「属下内心动摇,办事不力,请教主恕罪。」俞汴壬道:「不要紧、不要紧,遇上这等强敌,教主我也未必能够手到擒来,何况是黑寡妇你呢?」曹二姐感激涕零道:「多谢教主宽宏大量。」俞汴壬道:「这就动手吧,别再跟这老太婆罗嗦了。」曹二姐起身道:「是!」回身伸手一探,便向那老婆婆出手,那老婆婆虽然步履颟顸,但抱着白纯儿左晃右闪,曹二姐手刀上的钢针竟刺不进这老婆婆周身三尺之内,曹二姐愈打愈心惊,那老婆婆彷佛知道曹二姐下一招刺向何方似的,不待曹二姐出招,便避了开去。那老婆婆说道:「曹馨,威震天下的曹氏六y刀法是这样使的吗?那下作的铁掌套和满身的剧毒是怎麽来的?」曹二姐恼羞成怒,愤愤道:「六y刀法又如何?我赤手空拳,不必持刀也能了结你这臭老太婆!」

老婆婆摇头道:「身入魔道,良心已失,若不当头bang喝,放心难寻。话虽如此,这小姑娘可不能被人趁机夺了去。」说着便从怀中抖出两条长带,似绢非绢,似绸非绸,那老婆婆将其中一条细细缠在白纯儿身上,缠毕便将白纯儿往一旁的大树上一抛,也没见那老婆婆多用力,竟将白纯儿抛了五丈有余,安安稳稳地高挂在枝头上,若非轻功绝顶,谁也构不着白纯儿。俞汴壬见这老婆婆露出这手功夫,更加确信这个老婆婆绝非常人。那老婆婆抖开另一条长带作长鞭使,这长带长达丈余,se泽特异,竟看不出是用什麽材质做成的。曹二姐向前猛攻,那老婆婆长带挥来,曹二姐手刀一划,本拟将长带削断,没想到掌带相击,竟发出「铛」的一声,彷佛金属相击,曹二姐被长带一扫,整个人向後飞出,退了五、六步才站定。那老婆婆道:「怎麽啦,忘了这家伙啦?」曹二姐道:「是……是金蟒带……」那老婆婆道:「不错,正是金蟒带,现在认输,还不算晚。」曹二姐嘴y道:「谁要……谁会认输呀。」但语调微微颤抖,显然害怕至极。那老婆婆笑道:「很好、很好,骨气还在,不枉我当年的教导。」说着又将金蟒带挥来,曹二姐不敢直缨其锋,只能四处闪避,那金蟒带挥动之时金光闪烁,宛如巨蟒趋退,煞是好看。

曹二姐自知不可能打赢眼前的老婆婆,却仍想夺回白纯儿,极力想靠近挂着白纯儿的大树,那老婆婆怎会不知曹二姐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将曹二姐b退,曹二姐眼见不成只得行险,不理会金蟒带朝着自己挥来,向上跃起,金蟒带击中小腿,曹二姐痛哼一声,若非那老婆婆手下留情,这一击极有可能打断曹二姐的小腿。靠着这一击之势,曹二姐翻身向前,又向那棵大树前进了一步,那老婆婆道:「小妮子,会这麽容易让你得逞吗?」使劲一拉,将金蟒带拉了回来,如刀一般削过曹二姐的胁下,「刷」的一声,鲜血喷溅出来,俞汴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金蟒带又长又软,竟锐利如斯。

曹二姐受这金蟒带一割,受伤不轻,却不肯轻易後退,仍是朝那棵树奔去,那老婆婆见状怒道:「执迷不悟到这种程度,你道我不敢杀你吗?」曹二姐不敢开口答话,左手按住胁下伤口,又向前跨了一步,那老婆婆甩出金蟒带直击曹二姐脑门,曹二姐侧身一避,却没想到那老婆婆已经欺近身来,一掌打向x口,曹二姐手刀直刺,那老婆婆早已料定曹二姐会使这招来化解,转动金蟒带将曹二姐的右手牢牢缠住,那一掌去势不停,重重打在曹二姐x口,曹二姐这下既受外伤复受内伤,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昏了过去。

俞汴壬见这老婆婆使动金蟒带,片刻之间便将曹二姐击败,自忖武功远远不及,不愿与她动手,但这曹二姐对自己大有用处,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便向那老婆婆道:「前辈武功高强,晚辈佩服,听黑寡妇与前辈的对话,两位似乎有些渊源,不过眼下黑寡妇是本门一大支柱,是以……」说着便向那老婆婆冲去,那老婆婆本在听俞汴壬说话,听他语气谦恭,以为俞汴壬不会动手,没想到俞汴壬说冲就冲,待那老婆婆回过神来,俞汴壬已欺到身前三丈之处,那老婆婆无暇将金蟒带自曹二姐身上解下来,只得连人舞带,俞汴壬顺势抓住带头,试图松开缠在曹二姐手臂上的金蟒带,不料却愈拉愈紧。那老婆婆虽然武功高强,但带上多了两个人的重量,仍是让她吃不消,脚步踉跄,差点被金蟒带拉飞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步,心想:「眼下两人都在金蟒带上,继续舞带既没办法打中他们,我却得大耗劲力,不如先将两人抖落,再来好好处置。」於是便反手一抖,便将两人抖落在地。说也奇怪,俞汴壬使劲拉了金蟒带,不但没办法将金蟒带自曹二姐手臂上解开,反而愈来愈紧;但那老婆婆反手轻轻一抖,金蟒带便松开了。

金蟒带一松开,俞、曹两人便自半空中掉了下来,俞汴壬不等落地,便一把抓住曹二姐的肩头,另一手弹指s出三枚毒针,那老婆婆啐道:「雕虫小技!」甩动金蟒带弹飞三枚毒针,俞汴壬道:「後会有期。」双手乱弹,s出数十枚毒针,其中一枚直飞向白纯儿,那老婆婆哼了一声,反手一挥金蟒带,又将那枚毒针击落,俞汴壬趁着这个空档,一落地便全速逃走,那老婆婆道:「想逃到哪儿去?」发足yu追,左脚才刚踏出,便瞥见眼前蓝光闪动,眼前五、六丈地全布满了毒针,针尖朝上,露出地面寸余,一踩上去非中针不可,原来刚才俞汴壬一阵乱弹s出的毒针全是针尾朝前s出,落地时针尾扎进土中,针尖露於地面,就是要困住那老婆婆,那老婆婆挥出金蟒带缠在一旁的大树上,使劲一荡,这才自针阵中脱身,但这麽一折腾,俞汴壬与曹二姐早就不见踪影了。

那老婆婆喃喃道:「也罢,救人要紧,好在最重要的一味解药已经得手,这邪教慢慢再来处置也不迟。唉,也不知小雪救到人没有。」说罢便挥动金蟒带将白纯儿自树顶拉下,这时白纯儿手足已经僵直,脸上黑气密布,已是命在旦夕。那老婆婆抱着白纯儿,向东方急奔而去。

直奔了大半个时辰,距离水神庙已有十余里,那老婆婆停在林中的一间木屋外头,谨慎地在四周巡视一番,才推门进屋。关好屋门後,那老婆婆对着屋中问道:「小雪你回来了吗?」只听见屋中传来「叩」一声,那老婆婆放心问道:「回来就好,可救到人了吗?」又听见屋中传来「叩」一声,没多久又传来「叩、叩」两声,那老婆婆被ga0糊涂了,苦笑道:「又是有又是没有的,究竟是救到人了没有?」屋中传来「叩、叩、叩」三声。那老婆婆道:「好、好、好,这就来了,也不t谅我跑了几里路回来。」只听见叩叩声不绝於耳传来,那老婆婆知道事态紧急,不再戏弄小雪,自柜中取出四、五个小瓷瓶,抱着白纯儿便走进房中。那老婆婆进到房中,看见上官鸿江、丁瑞、韩刚、方济世四人躺在榻上,满脸黑气,眼看就要没命了,这才明白小雪刚才一会儿答有救到,一会儿又答没救到的本意,这几个人确实快要没救了。那老婆婆对小雪道:「别担心,解药已经取得,快去取五碗清水来。」小雪匆匆跑出,不一会儿便用木盘端来五碗清水,那老婆婆取出金蟒带,用力推挤,说也奇怪,那金蟒带竟涓涓滴滴落下血滴,那老婆婆在五碗清水中各加入十余滴血,再加入五个瓷瓶中的粉末或药汁,调合之後便对小雪道:「一人灌下一碗,小心别泼出来了,金蟒带中的存血所剩不多,要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碗,可就真的没救了。」小雪点点头,小心地端起其中一碗,慢慢灌在上官鸿江口中。

那老婆婆亦一端起一碗灌在白纯儿口中,捏着白纯儿的下颔、喉头,使她将解药缓缓吞下,直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整碗解药灌完,接着又去灌丁瑞、韩刚两人,小雪灌完上官鸿江後又灌了方济世,两人忙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将解药分别灌入五人肚中。上官鸿江、白纯儿、韩刚、方济世四人脸上的黑气逐渐退去,但脸上尚无血se,面容惨白。惟独丁瑞脸上黑气不退,腰间伤口不住渗出黑血,情况不甚乐观。那老婆婆看上官鸿江等四人脸上黑气退去,知道上官鸿江等四人已无大碍,唯独丁瑞的状况不对劲,显然毒x尚未去除,见到丁瑞腰间的伤口,这才想到他被曹二姐手上的钢针刺中,想来钢针上所喂的毒并非「屍僵蛛毒」,自己的解药只解了「屍僵蛛毒」,另一种毒并未化解。

那老婆婆暗忖:「我并非使毒的高手,解毒手法也仅仅只会那麽一种两种,眼下连他中的是什麽毒,我也不知道,怎救得了他?」小雪见那老婆婆困坐在丁瑞榻前,一筹莫展的模样,便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那老婆婆抬头一看,小雪对她笑了笑,指向其他四人。那老婆婆道:「也是啦,好歹救回了四人,只是这群人来头不小,可不知是否能够善了。」

午时刚过,上官鸿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里,身旁有个戴着面纱,只露出双眼的nv子正在照顾自己,不由得感到困惑,没过一会儿便想起魍魉门的事,猛然坐起身来,喊道:「丁泥鳅、纯儿,你们在哪里?叔公呢?还有方叔叔呢?」那nv子只是望着他,一语不发。那老婆婆见上官鸿江转醒,便来到上官鸿江身边,问道:「你们怎会跟那个邪教扯上关系的?」上官鸿江反问道:「你是谁?」那老婆婆道:「少侠在和魍魉门动手之前遇见了我,不记得了吗?」上官鸿江茫然的点点头,似乎并没有确切的想起这件事。那老婆婆续道:「我们也是魍魉门的对头,见你们被魍魉门算计,出手救了你们。我出嫁之前姓曹,你叫我曹婆婆得了。这姑娘是我从魍魉门救出来的孩子,出身、父母她全不记得了,救出她的那天飘着小雪,我便叫她小雪。听你们与那邪教的对话,你们是瞿yan帮的是吧?怎麽会到这里来?怎麽招惹上那邪教的?」上官鸿江便将一行人到渭水畔,yu渡河而找不着船老大,借住水神庙而与魍魉门动手,又听见他们要不利於己,便赶忙逃走,没想到仍然中毒的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鸿江一行人与魍魉门之间的事後,曹婆婆叹了口气道:「那也是运气不好,让你们碰巧撞见了这邪教,就上官盛yan的脾气,这邪教的气运也不长了。只是丁瑞所中之毒,我也0不着头绪,瞧这情势,恐怕拖不过三、五个时辰,若非再闯魍魉门,只怕无法救他x命。你瞿yan帮空有天下法,大是劲敌,鸿儿不可轻敌。」上官鸿江笑道:「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说着拔出腰间短剑,一剑刺出,正中一名教众的手腕,那教众手中的木桨抓握不住,脱手落地,上官鸿江一脚将他踢倒,跟着又是一剑刺出,又有另一人中剑,武器脱手,接着被上官鸿江一脚踢倒。连续好几人都被上官鸿江用这招撂倒,说也奇怪,这些被上官鸿江踢倒的人竟无一人能爬起身来,原来这是上官氏的一套独门功夫「鹤啄剑法」,剑拟鹤嘴,足若鹤爪,这一剑一踢有如鹤鸟觅食时的一啄一抓,巧妙的是这脚正好踢中小腹丹田,中脚者瘫软无力,再无力气反抗,用来对付这些不怕si的教众再适合不过了。

韩刚见上官鸿江一人对付大批教众仍游刃有余,便不再担心,足底使劲,跃上空中,在庙梁上一借力,向下扑击,直取俞汴壬。俞汴壬本想这些教众虽然不济事,总能挡个一时半刻,却忘了韩刚轻功绝顶,竟跃过与上官鸿江缠斗的教众,直直朝向自己攻来,情急之下只能高声呼喊:「白蛆!」章笙早知韩刚有着「擎天飞龙」的名号,自韩刚入庙,便一直注意韩刚的举止,一见韩刚跃起,便举起他那怪异软鞭挥出,韩刚右手一伸,使劲一抓,本想将手指cha入鞭中,伺机夺取这怪异无b的短鞭,没想到那怪鞭弹x十足,毫不受力,反而弹得韩刚五指隐隐作痛,只好作罢。只这麽一阻,俞汴壬便已抱起曹二姐准备逃向後殿,韩刚不再理会章笙,一掌拍向俞汴壬後背,俞汴壬全无回身招架的意图,一心只想逃到後殿去。就在韩刚这掌将要击中俞汴壬的背心时,章笙一鞭打来,韩刚顾不得打中俞汴壬,只能回掌自救。只这麽缓得一缓,俞汴壬便转入後殿,韩刚紧追在後,不让章笙超越他,两人边打边追俞汴壬,互不相让。

上官鸿江自後方追上,一剑刺向章笙,章笙侧身一避,脚步一慢,短鞭便打不到韩刚身上,上官鸿江挥剑挡住章笙,向韩刚喊道:「快追俞汴壬,我在这里挡住追兵。」章笙冷笑道:「就凭你这小鬼也想挡住我吗。」上官鸿江反手一剑刺中章笙右肩,迫使章笙後退三步,上官鸿江笑道:「不过就是只蛆虫也敢大放厥词,真是笑破我的肚皮。」章笙愤恨地瞪着上官鸿江,无奈功力不及,不敢越雷池一步。

韩刚知道俞汴壬脚程飞快,若让他逃了只怕就是自己轻功绝顶也追不上,见上官鸿江追上来缠住章笙,便一步不停地去追俞汴壬,俞汴壬见韩刚仍然衔尾追来,章笙却不见踪影,知道章笙已被阻住,只得逃出水神庙,窜入树林之中。韩刚被章笙扰乱,距离俞汴壬已有十余丈远,所幸俞汴壬手中还抱着重伤的曹二姐,无法全力奔逃,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韩刚便追上了俞汴壬,正当韩刚要出手击倒俞汴壬时,一条长带正面击中俞汴壬,俞汴壬仰天倒地,被曹二姐压在身下,一动也不动。曹婆婆与小雪双双出现在林中,韩刚微愠道:「我道是何方高人出手相助,原来是曹前辈。」曹婆婆毫不在意韩刚话中的讥讽之意,俯身扶起曹二姐,曹二姐眼睛微张,见抱着自己的人是曹婆婆,举掌yu推开曹婆婆,被曹婆婆一把抓住,曹二姐又气又急,昏了过去。曹婆婆一探曹二姐的气息、脉搏,知道曹二姐x命无碍,只是一时激愤才昏了过去,便将曹二姐交给小雪抱着。

曹婆婆向韩刚道:「把黑寡妇带回去,足够为丁兄解毒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邪魔外道,你想怎麽处置?」韩刚道:「这人胆敢图谋我们瞿yan帮,作恶多端,一刀杀了便是,又有什麽好说的?」曹婆婆点点头道:「既然韩兄也有意杀了这j贼,那也没什麽好说的了。」ch0u出小雪腰中的柳叶刀,便向俞汴壬的颈中砍去,突然三枚银针分别s向韩刚、曹婆婆及小雪面门,小雪向後一仰,脚步不稳,摔在地上;曹婆婆一面砍下那一刀,一面伸指弹去s向自己的银针;韩刚侧身一避,银针s中身後的树g上。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俞汴壬自小雪与韩刚之间窜出,韩刚连忙出手一抓,没想到俞汴壬身手灵动,缩身一避,竟让韩刚抓了个空。

曹婆婆见韩刚没抓住俞汴壬,甩出金蟒带打向俞汴壬背心,俞汴壬头也不回,就在金蟒带即将击中背心时跃起,彷佛背後长了眼睛一般,双足在金蟒带上一借力跃出了三丈有余,一落地便全速逃走,韩刚、曹婆婆亦发足追上,无奈被俞汴壬领先了十余丈远,兼之地形不熟悉,追了小半里路便不见俞汴壬的踪影了。曹婆婆缓下脚步向韩刚道:「算是此贼命不该绝,今日又被他逃过一劫,白蛆未除,那边只剩小雪与上官小弟,不太妥当,可别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韩刚一想不错,便与曹婆婆回到水神庙。

两人回到水神庙时,自章笙以下,魍魉门一门教众皆已被缚,大多数教众仅被上官鸿江的「鹤啄剑法」所伤,受伤不重,只有章笙白衣处处染红,身上伤痕累累,双手被反绑,委靡不振地坐在地上;曹二姐仍然昏迷不醒,躺在地上。上官鸿江及小雪在一旁监视被擒的一门教众,见到韩刚及曹婆婆回来,连忙走过来,上官鸿江问韩刚道:「俞汴壬呢?」韩刚道:「见势头不对,逃走了,既然他没有再回到这来,显然是独自脱身,舍弃这一门教众了。」上官鸿江不屑道:「哼,无情无义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什麽我的孩子们,什麽理想抱负的,全是p话,临危之时只知驱使教众来阻敌,见情势不对,便自己脱身逃走,全然不顾这些教众的si活,这算什麽教主?」曹婆婆赞许道:「上官少帮主小小年纪便有这般x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瞿yan帮後继有人。」上官鸿江道:「只是就事论事,曹前辈过誉了。」韩刚则骄傲的看着上官鸿江。

上官鸿江问曹婆婆道:「魍魉门这一门教众该怎麽办?」曹婆婆道:「这点确实有些头疼,除了黑寡妇及白蛆外,其他人显然都是一般人,一点武功也不会,但若就这样放他们回归乡里,只怕俞汴壬再来号招,便又重新汇聚,不可不防。这可如何是好?」韩刚cha嘴道:「先别管这批寻常教众了,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丁瑞要紧!」上官鸿江附和道:「没错,救人如救火,丁泥鳅命在旦夕,先回去救了丁泥鳅,再来考量其他事。」曹婆婆点头道:「也是,这一趟来救丁兄是主,覆灭魍魉门是客,此刻应当先回去救了丁兄才是正经,不可反客为主。不过这白蛆可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要是我们全走了,俞汴壬又回来救人,让他救到手下笙听见韩刚提议要杀他,连忙求饶道:「韩大侠,我白蛆不过是俞半人手下的一只走狗罢了,魍魉门中哪件事不是那个姓俞的自己拿主意?他要为善为恶与我何g?求你们别杀我吧,以後我不会再为那姓俞的作恶了,我求求你们了,别杀我。」上官鸿江看到章笙求饶的丑态,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章笙以为上官鸿江要行凶,连忙俯首磕头,上官鸿江对於章笙卑下的人品摇头叹息。

曹婆婆道:「此人虽非罪魁祸首,但是若非他与黑寡妇两人鼎力相助,相信俞汴壬也成不了什麽气候,魍魉门之所以能壮大到足以为非作歹的地步,这人也出了不少力,若要我说,杀了也是si有余辜,不知两位以为如何?」说罢看着韩刚与上官鸿江。上官鸿江虽然对章笙一点好感也没有,但看见他跪地求饶的可怜相,终究狠不下心要置他於si地,便道:「他究竟做了什麽,我们也不见得完全明白,就只凭这些线索就要置他於si地,我觉得不是很公正,即便他说出来的话未必可信,但看在他这般求饶的份上,不如与他约法三章,便放了他吧。」曹婆婆皱眉道:「上官小弟如此x襟,婆婆我十分佩服,但饶恕这般小人,十之不会有好结果,被这种人背叛、反咬一口的情况屡见不鲜,即便如此上官小弟仍要放过他吗?」上官鸿江微一沉y,仍道:「杀之不义,暂且留下他的一条小命,叔公,我们将他带回瞿yan帮,自然有人会整治他。」韩刚听出上官鸿江口中未竟之意,笑道:「那也是,就把他带回去吧。」

章笙听见三人决意不杀他,喜形於se,连忙跳起身来道:「多谢韩大侠、上官少侠及曹nv侠的不杀之恩,我白蛆绝对不会辜负……」话未说完韩刚一掌拍落,章笙一惊,以为韩刚又改变心意要杀了他,连忙再度跪倒,韩刚将手掌按在章笙背上,缓缓施力,压得章笙全身格格作响,章笙讨饶道:「韩大侠,不知……不知,小人哪句话说……说错了,小人绝对会改进,别……别再压了,要出人命了……」韩刚道:「少主与我在跟曹前辈商议事情,哪轮得到你cha嘴,饶不饶你这条狗命,都是我们说了算,你再多放一个p,我立刻让你身首分家,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试试看?」章笙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磕头。

上官鸿江笑道:「叔公也真坏,明明就商量好了不杀他,还要这样吓他。」韩刚尚未答话,曹婆婆道:「韩兄这麽做是必要的,不杀杀白蛆的气焰,只怕你们人还没到涪州总舵,头就被他给砍下来了!」韩刚附和道:「不错,鸿儿,正是要杀杀他的气焰,否则之後绝对会後患无穷。」上官鸿江见两人意见一致,也不好反对,只好看着他们轮番羞辱章笙。虽然决定要将章笙带回瞿yan帮,但其余的三、四十名教众,却是怎麽样也带不回去的,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他们遣归乡里,俞汴壬真要再来招兵买马,也顾不得了。

正当曹婆婆在谆谆告诫众教徒时,韩刚悄悄走到上官鸿江身旁,极小声地道:「鸿儿,这白蛆不是什麽善男信nv,不可轻易相信,若不提防着点,这一路上可有好受的。」上官鸿江一愣,意会过来,忙道:「叔公刚才用了那招对付白蛆吗?」韩刚道:「我知道鸿儿不会答应让我用碎脉掌,所以我只好先斩後奏。」上官鸿江道:「罢了,叔公既然已经出手,就不必再顾虑我了,去把白蛆叫过来说清楚吧。」韩刚道:「是。」韩刚走去将章笙松绑,章笙大喜过望,殊不知残酷的命运正在前头等着他。韩刚将章笙带到上官鸿江面前,上官鸿江道:「白蛆,你可知道我叔公的江湖浑号及绝技?」章笙笑道:「擎天飞龙的名号响当当,白蛆我怎会不知,至於韩大侠的成名绝技不外乎轻功、飞龙掌及碎脉掌……」

说到此处章笙的脸se刷地一下惨白,颤抖道:「刚才按在我背上的那掌是碎……碎脉掌?」韩刚不置可否道:「这掌可是凝聚了我毕生的功力,此时你的心脉、肺脉及肝脉皆已受到剧震,若非服用我特制的丹药,好好调养个三年五载,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喷血身亡。嘿,可惜、可惜。」章笙听到韩刚连说「可惜」,连忙问道:「什麽可惜?」韩刚道:「中我此掌者,若三日内不服我家传丹药回魂丹,小命定然不保,我这次自涪州总舵出门时匆匆忙忙,也不知这回魂丹是带了没……」章笙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就要被吓si,连忙跪求道:「韩大侠,先前得罪你是我不对,不,都是俞半人那不人不鬼的杂碎要我做的,我对韩大侠绝无不敬,请大侠饶我一命!」韩刚道:「这回魂丹是否找得到,得要看鸿儿示下。」言下之意是这回魂丹韩刚确实是带在身上了,就看上官鸿江愿不愿意救章笙一条命。

章笙连忙转向上官鸿江,正打算开口恳求时,上官鸿江抢先道:「白蛆,要救你一条命很简单,首先你得誓si效忠瞿yan帮,不可怀有贰心。」章笙道:「那有什麽问题,我白蛆自今日起身入瞿yan帮,除非我si,绝不叛帮。」上官鸿江皱眉道:「可别答应得这麽快,我还有两个条件没说呢。」章笙连声答是,不敢再打断上官鸿江的话。上官鸿江续道:「其次,入我瞿yan帮,不可再为非作歹,n杀无辜;笙正se道:「少帮主教训的是,白蛆自当奉行。」上官鸿江见章笙确有改过之意,虽然不知是否是为了求得回魂丹而装出来的样子,但看在上官鸿江眼里,b之刚才跪地求饶、忝不知耻的模样,现在看来顺眼许多。上官鸿江转头向韩刚道:「叔公,给他一颗回魂丹吧。」韩刚凛然道:「少帮主有命,不敢不从。」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黛青se的丹药交给章笙,章笙迅速服下,松了一口气。

韩刚见章笙松了一口气,又道:「中了我这碎脉掌,就算服下回魂丹,也不过是救了一成x命罢了,还有九成,仍在我手中。」章笙又紧张了起来,他也听说过这碎脉掌的伤势缠绵难测,有人中掌之後虽然调养多年,最後仍si在这碎脉掌上,连忙问道:「不知还需要如何调养才能痊癒,请韩大侠示下。」韩刚尚未答话,上官鸿江cha嘴道:「你既入了我瞿yan帮,就不该再称叔公为韩大侠,叫声韩龙头得了。」章笙道:「是、是,久闻瞿yan三龙盛名,当称为韩龙头。韩龙头,我白蛆该怎生调养才是?」韩刚未及答话,上官鸿江又道:「这白蛆的浑号我听了极不舒服,不如改了吧。」章笙急於知道如何在碎脉掌下保命的方法,却被上官鸿江不停打断,心中怒气微生,但见韩刚双眼直直盯着自己瞧,也不敢发作,只能答道:「我这白蛆的浑号是由我这独门兵器来的,少帮主以为要改成什麽才好?」上官鸿江道:「你这兵器确实特殊,可否借我端详一会儿?」章笙道:「哪有什麽不行的。」便解下腰间白短鞭递给上官鸿江。上官鸿江接过这弹x十足的白短鞭,问道:「这短鞭是如何制成的?怎能如此有弹x?」章笙得意道:「这白短鞭的制作方法是我的家传秘方,以铜丝、蛛丝、蚕丝加入醋、酒後,以小火慢煮三日,将铜丝束起,缓缓搅动使丝线慢慢缠附在铜丝上,反覆数十次即能制成此鞭,此鞭的弹韧举世无双,但外型如蛆虫,除了我章氏一族外,极少有人使用。」上官鸿江道:「此鞭确实外貌不佳,但在江湖中打滚,用什麽兵刃还要看这兵刃长得好不好看吗?能够克敌制胜的兵刃就是好兵刃!我看此鞭倒像天上的白云,以後就改称此鞭为云鞭,你的浑号就改叫云鞭客吧!」章笙拱手行礼,谢道:「多谢少帮主赐号,云鞭客章笙拜上。」上官鸿江挥挥手迳自离去,看曹婆婆及小雪训示魍魉门的教众去了。

等到上官鸿江走远,章笙才急忙问韩刚道:「韩龙头,除了服下回魂丹外,还要如何调养才能自这碎脉掌下生还?」韩刚自然知道章笙不问清楚这事不能安心,但若不趁着章笙还有这层顾虑时,将他收服妥贴,恐怕日後还会生乱,便道:「除了三日内要服下回魂丹外,每个月还要服一粒定脉丹才能保命不si。除此之外还有数条禁忌,就写在我家传的碎脉掌谱上,一时之间我也记不得那麽多,待我们回到涪州总舵後,我再替你查个明白。」章笙暗忖:「这臭老头的话不尽不实,自家掌法的解救之道,怎麽可能记不清楚?定是以此钳制於我,这可怎麽办才好?」但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什麽可行的办法,自己连上官鸿江都打不过了,就别提韩刚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跟着上官鸿江回瞿yan帮涪州总舵再做打算了。

上官鸿江见曹婆婆仍在对魍魉门的教众们训诫,一时未完,心想:「曹婆婆训诫魍魉门的教众固然是十分重要,但是丁泥鳅命在旦夕,若不赶紧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泥鳅,丁泥鳅不免变成si泥鳅。」於是便靠近小雪道:「小雪姐姐,不知曹婆婆还要对魍魉门的教众训诫多久?丁泥鳅命在旦夕,可否请她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人?我叔公刚刚已经收服了章笙,魍魉门这些教众交给他们两人处置也是无妨,不知曹婆婆可否先行救人?」小雪歪头想了一会儿,高举右手搓响手指三次,曹婆婆看着她,小雪招招手示意曹婆婆过来,曹婆婆放下魍魉门的教众,来到小雪身边,问道:「怎麽了?」上官鸿江道:「曹婆婆,救人如救火,可否先带黑寡妇前去救丁泥鳅一命?」曹婆婆道:「此事确实十万火急,但是魍魉门这些教众该怎麽办?」上官鸿江道:「章笙既已入了本帮,就算是本帮的人了,这些帮众交给他处理也是无妨。」曹婆婆讶异道:「这章笙不过是为求保命,不得不加入贵帮,若是你与韩兄一走,他怎会当你瞿yan帮是回事?」上官鸿江笑道:「章笙再怎麽样也不敢跟自己的x命过不去,眼下我叔公说的话对他来说b圣旨要紧,一个不好连命都没有,还敢造次?」曹婆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韩飞龙用了碎脉掌是吧,对付这等小人用这招倒是有效。那便这麽办吧,我们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游龙,让白蛆去解散魍魉门的教众。」上官鸿江道:「如此甚好,我们立刻出发吧。」

上官鸿江招呼韩刚及章笙过来,对两人说道:「叔公,我们先跟曹婆婆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泥鳅;章笙,你留下来将这些教众送回原村,并嘱咐他们不准再加入俞汴壬的教门,下次若再见到,决不轻饶,这是你笙战战兢兢道:「少帮主放心,云鞭客自当尽心尽力为本帮办事,如期会合,绝不敢迟到妄为。」

上官鸿江交代完事情後,便与曹婆婆、小雪及韩刚赶回小木屋去。虽然全力奔跑,但回到小木屋时已是深夜,上官鸿江未做休息便直入房中,只见方济世坐在炕边,不住摇头;白纯儿泫然yu泣,双手合十,正在向未知的神佛祝祷,丁瑞躺在床上,全身发黑,犹如黑漆涂遍全身一般。上官鸿江忙问道:「丁泥鳅还活着吧?」方济世怆然道:「心脏忽停忽跳,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九了。」跟在上官鸿江後面进房的曹婆婆道:「只要还没断气便成,黑寡妇给我们捉来了!」说着将怀中抱着的曹二姐放落炕上,方济世见曹二姐胁下渗血,知道她亦受了重伤,但仍要b问道:「黑寡妇,你钢套针尖上喂的是什麽毒?」曹二姐惨笑道:「我偏不说,好歹拖个丁瑞陪我一起si,我要下h泉也有他给我开路!」上官鸿江拔出短剑抵住她的脖子,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便杀了你!」曹二姐悠然道:「少帮主好大的威风,也不知道你杀了我之後要找谁来帮丁瑞解毒?」上官鸿江道:「你……」右手紧握手中短剑,气得微微发颤,在曹二姐颈中划出数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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