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说完,对方便察觉出不对,可还是晚了一步,身体只觉一阵酸麻,手不可自控地抖着,长剑哐当落地。
原本还被他挟持的沈呈锦忽然伸手,拧住他的胳膊,推至树干边上,匕首贴到脖颈处。
黑袍人痛苦咽下喉咙涌起的腥甜,面具下的嘴角扯起苦涩的笑,“对啊,沐染是假的,你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的神色一黯,霍云肃声:“别让他自尽!”
那扮作沈呈锦的人迅速封了黑袍人的几处穴道。
不远处,沈呈锦由几人护着进入林中,走近那已全无反抗之力的黑袍人身边,盯着他,缓缓伸手卸下他脸上的银灰面具。
面具落到一地枯叶上,发出闷响,一张俊美的面庞映入眼帘,嘴角有血迹慢慢涌出。
他也一样看着沈呈锦,眼中的光渐渐暗淡,带着自嘲的笑。
沈呈锦咬牙,一字一句,“宁、兀、语。”
宁兀语终究没有说话,疲惫闭上眼睛,由着霍云的人将他带了下去。
许久,沈呈锦立在树边,出神看着脚边的面具,直到青湛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僵硬的身体才渐渐回缓。
算不上痛心失望,毕竟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甚至本来她便对宁兀语有诸多的防备,只不过依旧不希望会是他要害青湛。
沈呈锦握住青湛的手,“回去吧。”
山林中的尸体和血迹很快被清理干净,一众暗红劲装的人悄无声息出现,又悄无声息消失。
天色阴沉沉的,冷风猎猎,空中有雪花飘落,灰蒙蒙的一片,落在地上很快湿润不见。
沈呈锦没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回来的路上,宁兀语呕了许多的血,等赶到客栈,人已然意识不清,身上的冷汗将黑袍都打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沐染背着药箱匆匆赶到时,房里还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像是忍耐压抑了太久,再也承受不住。
他进门,榻间的宁兀语正蜷缩着身体,脸色苍白到可怖,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怕是将舌头都要咬烂了,呜咽着发出痛苦的声音。沐染赶紧过去,强行掰开他的嘴,塞了一块干净的布让他咬着。
沈呈锦连同青湛霍云,都在一旁看着,谁也没想到宁兀语会突然变成这样,等沐染取了银针扎到他的穴位上,人才稍稍安定了些,只是看得出来依旧很痛苦。
沐染把住他的脉,凝神片刻,又掀开他的袖子,看着小臂之上若隐若现的暗红,皱眉。
霍云近前,“他怎么了?”
若是因为被抓准备自尽,服下剧毒即可当场毙命,怎么会是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样子。
“他中了往生蛊。”
榻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嘴上咬的布也松开了,沐染伸手取下,又给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止不住地叹息,回头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到沈呈锦身上。
“小锦,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往生生蛊是如何解的吗?”
重新将目光落到宁兀语身上,沐染静默片刻,“我想应当是他做的吧,毕竟,往生蛊只可引,不可除,算着日子,他中蛊的时间,正好是你遇到他的时间。”
再清楚不过了,往生蛊本就格外难寻,唯一的解法只能是有人主动以身为引,世间哪里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沈呈锦不希望那暗中要害青湛的人是宁兀语,也是因为此事。她早就怀疑,自己身上的往生蛊,是宁兀语解的,只是没有想到,竟是用这样的方式。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害青湛,却又帮她解蛊。
一时间,心里竟是五味陈杂,分不清是怨,是恨,是叹。
沐染取了布巾用温水打湿,伸手擦净宁兀语脸上的冷汗,沉声道:“他这体内不止有往生蛊,还有一样觅心蛊,应当是从小时候便被种下了。”
霍云脸色一变,想起从北绕查探到的事情,一时间无话可说,只是盯着榻上的人,眼中褪了些冰冷的杀意。
榻上的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再次痛哼出声,沐染赶紧又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塞到他口中,“小锦,你们先出去,霍公子,麻烦你令人送些水来。”
即便两人是敌人,可宁兀语这般痛不欲生的样子,沈呈锦也看不下去了,更何况现在知晓他这般受苦有可能是因为她,再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一点波动没有。
沈呈锦别开眼,由青湛拥着出了房间。
沐染与旁人终究不同,向来一视同仁,只要行医之时,眼中便只有病患,无论宁兀语本身与青湛有什么龃龉,他既要救治他,自然会倾尽全力,这是他身为医者的坚持。
房中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嘶声,直到傍晚时分,沐染才从里面出来,满身疲惫,手上还沾着些许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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