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狭窄,岳宁风留了护卫在外守着,只带了两个手下过去。
夜寒月走在最后面,目光在岳宁风和沈呈锦身上来回移动,没人发现他的情绪。
石室的门被打开了,沈呈锦看着靠在墙壁上的青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几乎迈步动自己的腿。
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他身边的,一瞬间失去所有支撑自己的气力,沈呈锦跪在满是血污的地上,颤抖捧起他低垂的头。
铁链穿透他的身体,墨发沾着鲜血,凝固纠结在一起,遮挡在脸侧,露出的脖颈上布满了血痂,已经干得发黑,看不出是什么刑具所伤,两只手上也都是被挑破的血口,手指的骨节扭曲着。
他露出皮肤的地方,全都是伤口,沈呈锦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
她想要抱着他,可却又不敢动,怕扯到他身上不知名的伤。
微弱得近乎没有得气息呼在脸侧,满是铁锈一般的血腥味,他的皮肤本就冷白,如今更是一点血色也无。
沈呈锦捧着他的脸,甚至不敢高声说话,哭着低唤他的名字,那穿透他身体的铁链,像是穿透她的心脏,肆意撕扯绞动着,血肉模糊一片。
沐染走到她身侧,看着青年身上的锁链,心头一颤。
他如今知道岳千池为何会传信叫他来了。
轻轻拍了拍沈呈锦的肩膀,沐染蹲下身,托着一节铁链,温声道:“小锦,你先让开些,我把这链子解开。”
沈呈锦红着眼,小心翼翼松开手,稍退一步,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
沐染伸手点按了青湛身上的几个穴道,绕到他身后,慢慢解开锁扣住的铁链。
三指粗的铁链从锁骨下方抽出,即刻被血染红了一片。
沈呈锦就跪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
岳宁风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掌捂住她的眼睛,把人往自己怀中带,“锦儿,别看了。”
沈呈锦却轻轻扯开她是手,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赤色浸染了整双眼睛。
他受过的苦,受过的痛,她要看着,要记着。
沐染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没办法避免青湛流血,一条铁链抽出,他迅速又点了青湛身上的几处穴道,从怀里掏出瓷瓶打开,将药粉散在他流血的伤口处,再去解另一处锁链。
等将两条链子全部解开,沐染出了一身虚汗,扶着青湛摇摇欲坠的身体,避开手上伤口为他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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