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幽幽叹息,眉心怅然,纠结地看他:“你这是中了九尾狐的媚术了。喏,去冷水里泡泡便好了。”手指稳稳地指向暗夜里的河水。“为何?”他微侧头想了想,用一种惹人怜惜的神态望着她。薄唇轻吐三个字:“我不懂。”木谣心尖儿都随着这三个字颤了颤,少女却好似一颗冰做的心脏:“你不懂的事多着呢,岂差这一件。”转身就要走,他却拉住了她,又亲昵地挨上来,下巴搁在她额头处,讨好地蹭:“不如,你再教我,好不好?”“我不能教你,”她有些支吾,拂开他的手,咳了声,“这种事,我是教不得的。”“那……”她柳眉一拧,严肃叮嘱:“也不许去问九尾狐。”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目光潋滟,于月光下凄凄看来,颇似被人遗弃的小犬。雪雕冰砌般的人儿,一朝寒霜融化,眉眼犹胜春水动人。大约是实在难受,而她又始终无动于衷,他便惆怅着,徐徐背过身,一声不响地下了水。狐狸大多是怕水的,不灭却并无异样。便这样裹着白袍淌过水草,缓缓浸入水中。许是河水冰凉,冲淡了躁意,他若有若无地发出喟叹。乌发被水浸湿,贴在面上,衬得容颜似雪、秀雅冠绝。少女在沙汀上抱臂,俯视水中的他,久久地出神。甚至连一只修长玉手悄悄从水中伸出,靠近她脚边也未意识到。木谣更是怔愕,心想:原来含情凝睇、面若桃花这样的词汇,并不光适用于女子。这个人,这个人实在是……若说风荷是雅正温柔如月光,他便是热烈纯真如艳阳。相同的容颜,却是两个极端。她还在失神,脚下一紧,整个人猛地被往下一拽,踉跄往前滑去,“噗通”一声,激起大片水花。她跌入了河水之中。呛了好几口河水,身子被一双手臂托举,送出水面,她剧烈地呼吸。他环抱住她,眯着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毫不掩饰报复戏弄的快意,惹得水面激荡不止。这狡猾的狐狸,这顽劣的狐狸……恼怒瞪他,他眯笑的眼却慢慢变了意味。他的面又红了,长睫剧烈地颤着,一点点向她靠近。少女却一脚蹬去,踢开了他,游了几步,攀上沙汀。她不知晓,浸了水的裙衫有多诱人。少女爬上岸还未站稳,便被一把推倒,修长身影压下,他吻上她的唇。不灭像是不胜酒力,双目迷蒙,脸颊酡红。却只知舔着她的唇,偶尔轻咬,一双水杏凤眼中,竟然还留存着困惑与不解。只他的手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微微颤抖。连寄居在这壳子里的木谣都暗叫糟糕。连忙在心底喃喃默念,可是,可是——她的清净心法、定心诀、清心咒、竟然都失效了……她战栗得厉害。还是原主最先清醒,趁他半天解不开那金鳞带,竟反客为主,压他在身下,跪坐于他腰间。他青丝铺散满面茫然,要起身坐起又被她推回,眼角泛起了红,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真是勾人到了极致。她深吸口气,伸出青葱二指,低着头,掐他的脸:“我还要告诉你一事。除开男女之间、非情投意合不可私相授受以外,还需得记住,”大约手底触感实在嫩滑,不禁换掐为摸。咬了咬唇,轻轻地道:“强迫女子,非君子之举。你若真正想做凡人,便做个君子罢——”那被规劝的人却好似全然听不进去,一仰雪白修长的脖颈,青丝流泄,如仙鹤般优雅从容,轻柔地衔住了她微阖的唇……完了、完了、完了……然而只是辗转片刻,便离开她一寸。看着她的眼睛,很是压抑又认真地,低喘着说:“好。”他的指慢慢拂过她的泪痣:“我愿意做个君子。”烟笼寒水,野旷天低。木谣在此刻,仿佛才与少女身心合一。因为她们同时默契地一震。她抬起手,茫然地摸了摸唇。这真的,只是一场幻境吗……梦破夜间一片静谧安宁,只能听见水珠滴落的声响。沿着一条蜿蜒的血迹看去,可见一玉面清隽的少年,安静倚坐着,背靠坚硬漆黑的山壁。他紧阖双目,昏暗的光线勾勒眼窝深邃,唇抿成一条直线,似梦见之事大不美妙。发冠不知落在何处,一头青丝铺泄于肩,一路倾泻,覆盖住手背。白皙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少年猛地双目睖睁惊醒,大口大口地不住喘气,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仿佛才从什么极可怕的梦境抽身。冷汗一寸寸风干,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看模样已经镇定了不少,只移动目光,逡巡了四周,而后轻轻地勾唇,“果然是一场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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