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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栋白房子，段瑾谖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想按门铃，指尖凑上去又停下，顿了几秒，还是放弃了。她转过身，再回头看了看，掉头打算离开。

“哎，囡囡？”

院子里恰巧有人提着喷水壶出门，看到段瑾谖惊讶极了，她先是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又仔细打量一番，欣喜得说：“囡囡，真的是你？”

断瑾谖微微点头，“赵阿姨，好久不见。”

“呵呵，是啊，是好久不见了。”赵沐雅拘谨得提着水壶，“十多年不见，囡囡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比小时候还漂亮呢。要不是跟你妈妈长得像，我都不敢认。”

“赵阿姨过奖了。”

两个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站了一会儿，赵沐雅恍然明白，“哦，对了，瞧我只顾着激动了，快进来！你是来看你爸爸的吧！”

“阿姨，还是不用了吧，我……”

“哪有到了自家门口不进去就走的，”赵沐雅拉住她的手，担忧得问，“囡囡，你是不是还对我们有埋怨？”

段瑾谖抿着唇，“没有。如果真的有，我也不会和你们在一起生活四年了，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爸爸的。”

“那就去看看你爸爸，自从你跟你妈妈去了国外定居，你爸爸就一直很挂念你，他不说我也知道，每个周末，他都要跟你们在网上聊天，你发给他的图片，他都会洗出来收进相册里，囡囡，你这次回来，是回来看看，还是同意你爸爸的意见，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了？”

“我回国，不是因为我爸爸，只是在国外待得久了，想换个环境。我已经找了工作，也有住的地方。”

“哦，是这样啊。”赵沐雅显得有些失望，她掩饰住情绪，冲段瑾谖笑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挺好的，来，跟我进来吧，你爸爸在客厅里看报纸呢。”

段瑾嫙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进了屋门。

“皓然啊，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陆皓然听到声音，疑惑得回过头，看到跟赵沐雅并肩站在一起的段瑾谖，讶异得睁大了眼睛，他把报纸放到沙发上，取了老花镜，扶着把手站起来往前迈了几步，不确定得问道：“你，你是……囡囡？”

段瑾谖望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千般滋味过了一遍，她的父亲是真的老了。

“爸，是我。”

十三年不见，当年的那个小女儿如今已经亭亭玉立，段瑾谖更随她的母亲段之兰，五官精致，下巴尖巧，单薄得让陆皓然心疼。这样一幅羸弱的身子，真的能挑起生活的重担么？没看到女儿之前，他有很多的话想问，想问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过的快乐不快乐。毕竟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的优柔寡断造成的。可等真的见到了她，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时隔多年，没想到还能再听到你叫我一声爸爸。”陆皓然眼角湿润，“囡囡，你太瘦了，在国外过得不好么？”

段瑾谖眼中滑过一片冷色，陆皓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对不起囡囡，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妈妈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你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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