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张脸比平时的路晋看起来更加……悲伤。顾胜男小声唤了一声:“喂!”他肩膀僵了一下,但随后便置若未闻地为他自己又倒了一杯,顾胜男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绕过一地的玻璃渣来到路晋身旁。仰头看看吧台对面墙上的空酒架,顾胜男有理由怀疑原本在酒架上的酒都被这男人或砸或喝了,顾胜男不忌惮都不行,她可不想像这些碎酒瓶一样,死了都没个全尸。不敢惹他,于是乎顾胜男连声音都变得轻柔了:“我……给你带了下酒菜。”顾胜男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就已经闻到他鼻尖溢出的冲天酒气,他的眼神似乎也在酒精里浸了许久似的,一片迷蒙,顾胜男觉得他应该是醉的不轻,可当他听到有菜吃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还是猛地就亮了一下——顾胜男终于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了属于那个纯良无害的路龟毛的属性,好歹是松了口气,可声音还是十分轻柔,不敢有半点怠慢。她试着拿走他手里的酒杯和酒瓶,路晋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然是麋鹿一样的眼神,顾胜男顿时就母爱泛滥了,一边取走他的酒杯一边哄他:“有鸡脯沙拉,什锦肉冻,冷烤里脊,鸡蛋鲱鱼泥子,鸭肝泥……”顾胜男一边报着菜名,一边搀扶他走出这一片危险的碎玻璃地,直到把路晋安全的领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顾胜男替他打开茶几上那六个保鲜盒,她之前报的菜名足有二十个,明眼人一看这保鲜盒的数量就知道她在撒谎了,但很显然路晋已经醉的连话都说不出了,顾胜男觉得自己蒙混过关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替他叉起一块鸡脯肉,把叉子送到他手边要他拿着。路晋看看她,看看叉子,又看看她,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七指肋骨羊排……”喝醉了要求还这么多!非得指定七指肋骨羊排这种工序那么复杂的菜!真是难伺候!顾胜男咬牙切齿地闭一闭眼,压下了脾气,睁开眼之后才得以继续装出柔声细语:“这个也很好吃的。”说着就把叉子举到他嘴边,做个张嘴的姿势:“啊!”他歪头想了想,看了看顾胜男,慢慢举起手,握住了叉子。他终于肯乖乖听她的话了,顾胜男松口气,完全没有发现他握住叉子的同时,也等于握住了她的手。而在顾胜男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连同叉子一同握住,想要悄悄地把手抽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她刚一往自己这边的方向抽手,对面的醉鬼就猛地扯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过去。顾胜男的顾胜男此刻的思维总比某人的行动慢了一拍。他解开她胸衣后扣的时候她在想:尼玛你要吻到什么时候老娘要缺氧了!他的手探到她胸前的时候她在想:尼玛老娘的胸衣后扣怎么开了?等到她真正被袭胸的那一刻,顾胜男的思绪终于跟上了他的行动,脑子里顿时一句惊雷闪过:尼玛老娘被袭胸了!顾胜男瞬间就跟弹簧似的“噌”地坐了起来。肩膀正好磕到他的下巴,紧接着便是一系列惨绝人寰的连锁反应,他的下巴被撞,两排牙齿瞬间咬合,正好死死咬住了舌头,顾胜男只听他“嗷”的一声痛呼,转眼已捂着嘴巴倒在了地毯上。顾胜男还这样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不明白短短时间里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她低头看一眼地毯上的某人,不知如何是好,终于郁闷地抓抓头,去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吧?”她话音刚落,他就“嚯”地向她瞪来,顾胜男琢磨着这个男人的眼神比刚才清醒多了,看来咬舌有助于醒酒。趁他沉默的空档,顾胜男赶紧把胸衣给扣好,这时候再看他,他虽然已经不再痛苦地捂着嘴了,可还是沉默地坐在地毯上,垂着头。顾胜男有点不确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蹲到了他身旁,拍一拍他的肩膀:“路……”“……”“干嘛不说话?你舌头被咬断啦?”他瞪她。眼睛是红的,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痛得涨红了眼。顾胜男识相地闭嘴。路晋闭上眼睛,坐地毯上足有5分钟才缓过了这阵酒劲儿,他捏一捏眉心,睁开眼睛,伸手从沙发旁的电话机柜上拿过酒店的意见簿,开始写字:“每次见你都受伤。”看来他是真的咬伤舌头了,连话都说不了了,顾胜男看一眼他写的,不服气地辩驳:“明明是你先……先……”酒后乱性?轻薄?还是该说他性骚扰顾胜男正犹豫着该如何措辞才最准确,他又开始写字了:“你上次喝醉之后对我做的那些事,比我刚才对你做的要恶劣的多得多得多得多!”他的“多”字一个比一个写的大,以此表示无边的愤怒。顾胜男越发不服:“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忘了。你要怎么栽赃嫁祸我都行啦!”他又瞪她。这个男人暂时不能说话真好,她这么轻易就占了上风,顾胜男摆出一副“随便你瞪”的架势,有点得意洋洋起来,路晋见眼神攻势无效,又开始在意见簿上奋笔疾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在酒会灌醉我,结果反倒把你自己灌醉了。”顾胜男一愣。路晋见状,得意地笑起来。可一笑就扯到了舌头上的伤口,顿时又痛的敛起了眉,继续闷头写字:“你的cele徐已经出卖你了,你不是老说我迷信吗?你怎么还会相信‘转运之吻’这种我都不相信的鬼玩意儿?”顾胜男花了好长时间才消化了他的话,万般的不敢置信,这个男人之所以能知道她的秘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朋友把我的那些事全告诉你的助理了?”路晋有了之前的教训,不敢笑了,只能得意地一扬眉,写到:“女人的友情在男色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顾胜男气得很挥他一拳。被他躲过了。路晋再度低头飞快地写着字,顾胜男凑过去看,一字一句地替他读了出来:“想不想知道是否真的有转运之吻这回事?”顾胜男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开始写字了:“我咬了舌头,算是霉运到我这边了吧,我们需要抱着一种做实验的心态,再试一次,看看这次会不会真的厄运调转。”顾胜男当即就戳穿了他的谎言:“你当我傻子啊?我犯得着以身冒险吗……”还没说完就被他扣住了后颈,贴住了嘴唇。他舌头伤了,这回就只能浅尝辄止,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就此分开。顾胜男呆了一秒,两秒,三秒,醒过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检查自己:脸没有受伤,嘴巴也没有破,舌头也完好无损,头也不晕,腰也不痛,脚也不麻。顾胜男“噌”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宣布:“哈!哈!哈!实践证明,根本就没有转运之吻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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