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并不出声,祁羽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火,钳住易冷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让易冷蹙眉,但依旧没有说。
这莫名地让祁羽声更加觉得一股火冒了上来。
居然连求饶的话都不说么?讨好也不会?
还是根本不想说?
纵使是求饶还是讨好可能都无法让祁羽声改变惩罚,但是祁羽声现在想到这些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可理喻地冒出了这些想法。
他放开了手,易冷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去,冷笑,“好,那便继续用刑罢。”说完,他再抬手,顿了下,却是递给了施刑的人,看着依然垂着头的易冷,冰冷地交代着:“一鞭都不许少。他晕过去就用水泼醒。”
施刑的人看了眼不知昏过去没的易冷,心里满是感叹这易冷是怎么惹到门主的,居然这么狠,一脸惶恐地应下,祁羽声脸色不愉地快步离开。
等到易冷从暗室里出来后,已经差不多去掉了半条命。
要不是有了刚穿过来时那要死的状态,恐怕这次都熬不过来了。
易冷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其中倒有断断续续地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屋子里有人进进出出,背上的伤口有几次换药都将他迷迷糊糊地痛醒,他蹙眉,心里想着虽然他们是抗揍的杀手但这些奴仆下人不用每次都下手这么没轻没重吧?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有谁说了句“我来”的话,声音低沉如凉水滑过,是个男人的声音,随即后背上的伤被药膏冰凉的触感包围,轻柔的上药动作跟刚才相比真是如沐春风,疼痛感少了许多。
抵抗不住疲惫的他,瞬间又睡了过去。
等到易冷勉强恢复精神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七八日了。
易冷还只能趴着睡,背上依然覆盖着厚厚一层药膏,屋内弥漫着一股药味,而他居然看到了袁在途来看望他。
虽然他有察觉到昏睡的那几日里,屋子里似乎有不少人来过,但是这里每个人都是自扫门前雪,那些师兄弟偶尔还落井下石,所以他对此没有什么感觉,这群人渣来不来都无所谓,除了嘲笑他功夫烂对着他的伤口冷嘲热讽外没半点好处。
倒是对袁在途这个向来对自己臭脸的人来探望自己感到意外。
莫非对方想起生病时他雪中送炭的行为了?虽然那只是看他好没好,快点接手在祁羽声身边的位置。
“你……还好吧?”袁在途进来,打量了趴着床上的易冷,扫了眼他背上的伤口,抿唇。
易冷回:“还行。”起码比前几天好了不少,不知是药的功效,还是他身体的愈合速度够快,现在背上伤口很痒,倒是没有前几天那样疼痛灼热难当了。
袁在途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白色的瓷瓶,看起来跟寻常的药瓶没有什么不同,他将瓷瓶放在一侧的圆桌上,说:“每天涂抹会加速伤口愈合。”
易冷惊讶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袁在途居然还给他送药膏。
其实袁在途还没说完,这药膏是雪肌膏,药效显著,据说是神医谷弄出来的药膏,量少,可使肌肤不留疤痕,可谓是极其难得。
纵使是他们门内的物品都不算低档,但是这雪肌膏还是有点难搞到的,一般轻伤都不会用在他们这种人身上。
而袁在途带来的这一小瓶,可见得是他多少年的珍藏或者花大功夫得到的了。
然而易冷并不知道,还当是袁在途过来看他这个未来情敌死没死时,顺手带来了一瓶药膏。
其实,此刻易冷背上的药膏已经涂上了雪肌膏,不然他背上的疼痛怎么可能这么快减轻,不过他伤口的愈合程度确实惊人。
袁在途将药膏放下后,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没有看向易冷,将目光投向了窗棂外,说:“……我没有说。”
易冷:???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易冷一时半会还想不到什么意思。
易冷想了下,估计他在说这次任务的事情,但就不知道具体他说的是哪一件了。
能让祁羽声这么发狠地惩罚他,估计是陆舍迷晕他的事情?
也不应该啊,他废的事情祁羽声不是早知道了嘛……
不过易冷并不纠结,无论他说的那件事,易冷惩罚也受过了,都不放在心上了。
所以他懒得追问,直接说:“不过也没关系,你全部禀告给义父听也是应该的。”
这他并不意外,袁在途在原书可是对祁羽声忠心耿耿。
听到这话,袁在途抿唇,视线转向他,有点深邃的五官,看向他时,竟有种紧紧被锁住的紧迫感,盯着他半晌。
易冷感到奇怪,想着袁在途莫不是还有话没说,却见袁在途沉默地转过身,又重复:“我没说。”也不等他回答,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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