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以为你已经不再做恶梦了。”
“是很久不做了。但是刚刚比哪一次都更恐怖。”
“哦?”
尼基沉吟了片刻说:“以前的恶梦是因未知而恐惧,现在是绝望的恐惧。”
“胆小鬼,说的煞有介事的。那只是梦,不是真的。”
“我总不觉得是假的。”
“那它发生过吗?”
尼基不语。
尚恩揉着他的肩膀:“下次再做恶梦,你就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我们一起面对恐怖。”尚恩用手指比划枪的形状描准,“然后我就啪啪啪地开枪打死所有你梦里的怪物……”
“为什么我要不断地做同样的梦?”
“梦是你心里的魔。”
“奇怪,现在我们都好起来了,我还会做最可怕的恶梦。可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心魔。”
“也许我们的生活转变的有点快,神精还没适应。”
“尚恩,你怕死吗?”
“怕吧。”
“你为什么也会怕。”
“我怕我死了,你怎么办。”尚恩笑嘻嘻地说。
“我也怕。”
“这我早知道。”
“我怕我死了,就是永远留在恶梦中出不来。”
听了这话,尚恩认真地看着他:“你现在有我。什么都不用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可是,死亡总要自己去面对,不是吗?”
“这个……”
“到死的那一天,我的灵魂不知道会飘去哪里,而且没有你……”尼基说着仿佛真的看到那一刻一样,他钻进尚恩的怀里“我害怕永远留在恶梦里……”
尚恩安慰着他:“不会的,你会去天堂。”
“我没有资格去天堂。”
“尼基……”
“其实,我更舍不得你。我们最后还是会分开的。死亡会把我们分开。”
尚恩搂着尼基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这个多愁善感的人!不过他说的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没有绝对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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