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他指尖微动,已是将手中的瓷瓶放在了妖异之人面前。
随即,他也不再多呆,仅是朝妖异之人与长玥再度告辞一声后,而后便领着小厮驾车而去。
夜色深沉,凉薄四起。
四下寂寂里,倒是将那马车车轮的循环往复声衬得有些突兀刺耳,不多时,待太子瑢的马车消失在夜色深处后,长玥才回眸过来,冷眼朝不远处的妖异之人扫去,不料冷冽的目光再度与他那双妖异邪肆的目光对个正着。
寒风呼啸,夜色浓稠,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这妖异之人竟放着暖炉四起的偏殿不住,反倒是坐在这寒风瑟瑟的石桌旁,若说这人今日是想赏赏夜色,吹吹冷风,自是虚谎。
不得不说,像他这种习惯了安乐闲散日子的人,岂会自找罪受的在这殿外坐着?是以,不用多想,也知此人就坐于此,定是在刻意等她而归,从而,肆意的对她兴师问罪。
心思如此,一时,长玥心下也沉了几许。
眼见那妖异之人一直凝她却又不言,她神色微动,唇瓣一启,终归是出声道:“夜色深沉,宫主,早些休息。”
无温无澜的嗓音飘然而起,并未夹杂半分的情绪,有的,仅是言之不尽的麻木与冷硬。
这话一落,长玥不再观望他的反应,兀自转身便朝偏殿而去。
待刚踏入偏殿殿门时,身后,便扬来了妖异之人那懒散缓慢的脚步声。
长玥面色冷冽,平然踏步,继续往前,待径直坐定在软榻时,她才微微抬眸,冷眼一扫,便见那一身雪白而又担忧的妖异之人已是踏入了殿门。
此际的殿内,灯火通明,然而殿中角落的暖炉却是不曾点上,加之周遭的雕窗也未合上,倒是使得殿内也是一片冷凉,冻人骨头。
不远处,妖异之人缓步而来,却是并未行至长玥身边,反倒是行至不远处的圆桌旁,修长的指尖朝圆桌上那些堆积如山的东西开始翻动,随即,他轻嗤一声,懒散出声,“这串糖葫芦,色泽暗然,焦糖微化,自是前几日的陈物,太子瑢买这个给你吃,也不怕你吃了腹泻。”
这话刚落,他指尖那串糖葫芦已是被他兴味盎然的扔在了地上。
长玥冷眼观他,兀自静默,并未言话。
他似是来了劲儿,伤疤缕缕的面上越发笑得柔和邪魅,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再度在桌上堆积的东西翻找,而后又掏出了一只朱钗,轻笑而道:“这支朱钗,材质劣等,样式劣等,与昨日太子瑢送你的朱钗有得一拼,想来那太子瑢的品味,着实如他那人一般,庸俗,低劣。”
这话一落,他指尖的那支朱钗,再度落地,瞬时惊起一声碎裂响动,而后,朱钗彻底碎成两截。
“哟,手滑,摔了,呵。不过,这等劣质之物,摔了倒也不心疼才是,是吧,扶玉美人儿?”片刻,他转眸朝长玥望来,柔魅而笑,嗓音也是酥骨不已,只是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他嗓音中那些不曾抑制的挑衅之意。
长玥冷眼凝他,神色分毫不变。
待默了片刻,她才兴致缺钱的阴沉道:“既是劣质之物,宫主摔了也无妨。若是宫主有兴,将桌上所有东西摔了,扶玉,也不会有半分意见。”
嗓音一落,便垂眸下来,兀自静默,心下深处,也是冷冽无波,麻木一片。
妖异之人终归是稍稍变了脸色,眸中的兴味与挑衅之意也逐渐演变成了几缕复杂。
他终于是转了身,缓步朝长玥而来,最后立在了长玥面前,修长的指尖蓦地一伸,顿时捏住了长玥下巴,随后蓦地用力抬高,逼得长玥仰脸朝他望来,而后阴沉沉的问:“今日,扶玉美人儿的脾气倒是渐长。”
长玥下颚受痛,然而面色依旧是沉寂之际,瞳孔之中,也是一片冷冽与麻木,不曾有半缕的起伏与波动。
她无波直然的迎上他的目光,低沉道:“整个人都变了,心也没了,这脾气,又如何不会变。”
说着,嗓音越发一沉,话锋一转,“宫主今日如此恼怒,是在怒扶玉与太子瑢亲近,还是怒扶玉不曾在今日动手杀了太子瑢?”
她极为直白的问,话语无半分的委婉,脱口的语气,也是冷冽十足,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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