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她的背,道:“傻孩子,哭了一天,看看眼睛,不想要了么?”谢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她,小脸蛋儿上地五指印还没消,小脸儿半边肿的老高。还真下得去手,谢心疼不已,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儿。高阳哭着道:“呜呜……师父,父皇欺负我,他根本就不疼敏儿,呜呜……这世上,敏儿只有师父了。”“傻话!”谢轻轻嗔了一声,把高阳公主小小的身子搂怀里,摸摸她小脸儿,柔声问:“还疼吗?”高阳公主可怜兮兮的不停地点头,眼眶又涌上眼泪,谢又是一阵安慰。高阳的身量,估计没遗传到她家皇帝爹,不算太高,现在才十三岁,等她成年,估计能长到一米六以上,小身板儿很苗条,特别是拜了谢做师父后,经常在卫府用餐,卫螭有意的培养她饮食清淡的习惯,除了小脸蛋儿还有些稚嫩、婴儿肥,和一般的少女比,反而显得有些瘦弱。谢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一双大眼睛,这会儿可全肿了,一张小脸儿,哭得惨兮兮的,梨花带雨……半点都谈不上,倒像个白白的小包子。谢道:“你这小笨丫头,把事情都搞砸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高阳有些羞愧的道:“父皇太伤人家心了嘛,师父,人家好难过地。”谢笑着拍拍她背,安慰道:“好,好,不怪你了。”说着,谢凝视了高阳一会儿,微微叹口气,站起身,弯腰捡起满地的碎片,找个小篮子,全部装了进去。高阳估计有点不好意思,也跟着下床,来捡东西。师徒俩一起,把满地的碎片给捡进小篮子里。没摔坏地东西,合力摆回远处。谢也没说话,重又坐回视着高阳。高阳倒是惭愧地低下头,觑眼看看谢,小声道:“师父。敏儿错了。”谢还是不说话。高阳公主觑眼看看她平静的脸,赶紧接着道:“师父,敏儿知错了,师父不要不理敏儿,敏儿只有师父。”说着,又有要哭的样子。谢再狠不下心,叹了口气,朝她张开双臂。柔声道:“过来。”高阳还带着泪痕的小脸儿上,不由一喜,两步跨过去,坐谢旁边,让谢抱怀里。谢抱着她,温润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点点她地小鼻子,道:“和师父说说,为何顶撞陛下?”说到这个。高阳心底的气又开始涨起来,嘟着小嘴,小眉头皱着,眼睛里又是那种倔强要强的神采,把事情经过说出来。谢听得满脸苦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别说她的父亲是皇帝,就是普通人,只怕也忍不下去,肯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谢伸手在高阳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高阳委屈的嘟着嘴:“师父,为何打敏儿?”谢只是笑着说了句:“小笨丫头!”高阳公主依偎着谢的怀抱,不说话了,默默地咬着唇。谢道:“委屈了?”高阳公主只是把脑袋往谢怀里拱。还是不说话,这小丫头还委屈了。谢一笑,道:“平时看你挺聪明,气上来怎么就犯浑呢?你对陛下说的那些话。你自己想想,听着能让人舒服么?”—高阳不服气的道:“可敏儿确实没有母亲,父皇……父皇确实疼她们胜过敏儿,敏儿……敏儿……呜呜,敏儿只有师父疼了。”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谢笑着摇摇头,决定不再劝她,这小丫头,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也就是谢,她还能耐着性子听,如果是别人,估计早就被她赶出去了。谢转开话题,温和的开导高阳公主,那双眼睛,再哭下去可就不行了。不说谢在那边安慰高阳公主,只说卫螭被人带走关起来,关的地方,就是宫里的人犯错的时候,偶尔关禁闭的小牢房,条件还不错,干净得很,没有卫螭想象的那种凄惨,起码,有套简陋的铺盖,还有两个年纪很大地太监守着。卫螭被关起来后,两个老太监还给他泡了壶茶水,卫螭尝了一下,好茶,他们家茶厂出的,看来,坐牢的待遇也不错。喝着热茶,卫螭干脆和两位看守的老太监唠起嗑来,笑呵呵的,天南海北的和人家侃大山,待那俩老公公知道了他地身份之后,还给人家做了个简单的体检。搞得那俩看守的老公公,差点儿就要把他引为知己了,茶水随时给他备着,全是热的,半点儿冷的都没喝到。俗话说得好,有人好办事。人混熟了,待遇自然也就变好了,干净的铺盖,干净的牢房,好吃好喝的饭菜,热乎乎地茶水,如果不是被关着,哪里都看不出像在坐牢,反而像度假。在牢里呆了一宿的卫螭,吃过早餐后,一边剔牙,一边在心中嘀咕,嘴上继续忽悠人家俩老公公。“看来,卫子悦不管去到哪里,人缘都不错,这究竟是惩罚还是休假呢?”正说着,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卫螭的惬意全没了,赶紧和两位老太监一起行礼:“拜见陛下。”李二陛下挥挥手道:“你们俩先出去,朕要单独审问卫螭。”“是,陛下。”俩老太监出去了,偌大的牢房内就剩下卫螭和李二陛下。卫螭眼睛骨碌碌直转,李二陛下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悲喜,静静地注视着卫螭,问:“卫螭,这牢房,住的习惯否?”卫螭笑呵呵的道:“回陛下,条件还行吧,虽说晚上有老鼠,偶尔还爬出几只蟑螂、跳蚤的,但咱要求不能太高,毕竟是在坐牢来着。”李二陛下眼中掠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淡淡道:“原来你还知道是在坐牢,可朕看着,怎么反而像在度假呢?被伺候的不错吧?”卫螭嘿嘿笑:“回陛下,臣的亲和力一贯很好,人缘好了,这日子就好过了,是吧?”李二陛下微哼一声,在小黄公公叫人端进来的椅子里坐下,和卫螭对视着,表情和眼神,看不出心思,看得卫螭一阵发毛,额头冷汗滚落,喵喵的,男人和男人,有啥好看的,厮又不是美女。李二陛下盯了半天,突然开口,道:“卫螭,为何要插手高阳的亲事?”卫螭没有半分犹豫,满脸坦诚:“回陛下,因为高阳公主是我媳妇儿的徒弟,她叫我师丈来着,所谓徒弟有事,师父服其劳,总不能看着她不管,是吧?”李二陛下又是一哼,道:“承乾你要管,兕子你要管,雉奴你要管,泰儿你也管过了,如今,高阳也要管?不嫌事务繁忙么?”卫螭觑眼看看李二陛下,小声道:“陛下,魏王殿下,是您让臣管的,不然臣哪敢管啊。”李二陛下一窒,道:“就算泰儿不算,你管的也不少。”卫螭盯了李二陛下一眼,苦着脸,干脆的道:“如果陛下是一位好父亲,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放肆!”李二陛下喝斥一声。卫螭抓抓脸,豁出去道:“陛下,您干脆多关臣几天吧,臣又有话忍不住要说了,但是,不能再打屁股了,您答应过的,娘娘可是见证。”
第三十章 不能忘记的
话说的,李二陛下一肚子的气,瞬加化为无奈,当然保持平静,不过,貌似牙齿咬得紧了点儿。近乎一字一句的道:“朕不打你板子!朕怎么就不是一个好父亲?说!说不明白,朕不打你板子,朕把你流放三千里!”汗,这个威胁有点严重。卫螭赶紧打起精神,组织一下语言,苦着脸道:“陛下,这证据太多了,咱就捡着说说吧。先说好,这里没有陛下,没有臣子,只有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和一个不太合格的父亲。”李二陛下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卫螭怀疑如果不是有个牢门隔着,估计李二陛下会冲进来踢人。李二陛下又是一阵磨牙,道:“行!只有一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和一位用心良苦的父亲。”这话绝对属于打击报复,还借机自吹自擂。卫螭很自觉的反过来听,不能给李二陛下自我满足、骄傲自大的机会。正了正表情,卫螭道:“陛下的孩子们,我第一个认识的是承乾太子,承乾太子和魏王,他们俩的争端,陛下的责任,我已经说过了,为此,还挨过板子,这个咱不说了,咱就说说这次的起因——高阳公主。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咱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高阳公主自小没有母亲,性格倔强、叛逆,看似坚强,其实比谁都脆弱,喜欢钻牛角尖儿,看待问题,有时过于偏激。可以说浑身都是缺点地小丫头。叫人恨也叫人怜。作为高阳公主的父亲,陛下可赞同?”李二陛下抚着胡须,点头表示认同,示意卫螭继续说。卫螭道:“我知道,陛下给公主们指婚,是出于好意。指的对象,自是身价显赫之辈,能配的上公主们的,可是,这结婚,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只要是男的和女地凑一块儿就成,也要考虑下合适不合适的因素吧?说句大不敬的话。人不是小猫小狗,随便指个就行,都是大活人,都有自个儿的想法和爱好的。或许有的公主喜欢勇武的,或许有的公主喜欢斯文点儿地,咱是不是可以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基础上,稍微顾忌一下孩子们的想法呢?陛下是做父亲的,希望自个儿的孩子日子过的好,这点儿,总与平常的父母相同吧?”李二陛下怔了怔。道:“朕自然是希望孩子们好。”卫螭微微一笑,道:“看,陛下也希望您的孩子们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记得我小的时候,非常调皮。叛逆、高傲,好勇斗狠,和人打架,让父母十分头痛,被打过,被骂过,直到后来懂事了,知道对错了。才知道做了很多不应该的,让父母伤心地事情。那时,我傻傻的去问我娘,为啥我那么调皮。那么气她,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疼我,对我好,从来没想过放弃我,任由我自生自灭去。”“你娘如何说?”卫螭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娘点了我脑袋一下,说了,老娘养大你容易么?受苦受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本来满心欢喜、期盼,生下来还心甘情愿的给你把屎把尿,供你吃穿,谁知养大了只知道气人,如果可以,真恨不得把我塞回去,重新生一下乖巧点儿的出来。不过,都已经生出来了,没得换了,凑合吧,总要把付出地都收回来不是?”李二陛下指着卫螭哈哈大笑,道:“朕观你如今的做派,想来幼时定是个调皮鬼,让父母头痛非常之辈。”卫螭又是嘿嘿憨笑,老实的道:“是啊,我娘说了,等我将来有了孩子,也要像她一般对待他们,不管怎样,永远也别忘记了,我曾经是多么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多么期盼着孩子的来临,永远,也别忘记那颗做父母的爱着孩子的心。”李二陛下一愣,眼眶微湿,喃喃道:“朕的每一位孩子降生,朕都很开心。”卫螭观察着李二陛下地脸色,小声道:“那陛下,高阳公主顶撞您的事情,咱是不是给她点儿教训就算了?那孩子,说的只是气话,并不是她的真心话,她略显偏激地性情,我媳妇儿会努力给她纠正过来的。”李二陛下怔了怔,笑骂:“好你个卫螭,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在替高阳求情!”卫螭嘿嘿憨笑,道:“也不全是了,只是劝劝陛下,不要人为的制造怨偶。高阳的性子,陛下知道,我们都知道,如果真让她嫁给房遗爱,将来,只怕会成为悲剧,害了高阳和房玄龄老大人一家不说,还伤了陛下您的心,咱又何必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呢,是吧?”李二陛下哈哈大笑,仰着头,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叹道:“卫螭,你很不错,朕被你说服了!好吧,高阳与房遗爱的婚事,就此作罢,朕从新挑选一位适合房遗爱的公主指婚,至于高阳的婚事,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你就要负责给她找一个好夫婿,不然,朕数罪并罚,把你流放岭南去!”卫螭汗然,赶紧道:“陛下,会不会太不谨慎了?”李二陛下哼了一声,道:“朕的女儿们,只有高阳的婚事让你负责,其余的还是由朕指派,只有一个的话,朕认为,这是很谨慎稳妥的做法。”卫螭开始发愁了,他到哪儿给高阳小萝莉找一个学问又好,又英俊帅气得祸国殃民的驸马去?这不是为难人嘛!唉,果然,皇帝的家事不好管啊。看着卫螭愁眉苦脸,李二陛下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啊,笑得见牙不见眼,让卫螭很想郁闷的蹲去墙角画圈圈去。看着卫螭郁闷地表情。李二陛下突然叹道:“卫螭啊,你说你怎么就到大唐来了呢?为何又胆大包天,敢管皇帝的家事?也幸好你胆大包天,敢管朕的家事!好,来得好!”卫螭挠挠头,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很是羞愧的道:“陛下,这个……这个不是胆大包天了,和臣的劣根性儿有点关系。”李二陛下地表情,很是疑惑:“劣根性儿?!”卫螭很羞愧的低头,道:“以前,我家老娘就说过我,说我的死德性。很像护窝的小狗儿,只要是我关心的,在意的,都要照顾到,不让我照顾,反而浑身不自在,贱皮子来着。”“狗?!哈哈……”李二陛下龙颜大悦,仰着脖子,一阵哈哈大笑,笑得卫螭满脸羞愧。笑了一阵。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道:“原来如此。你在朕的孩子中,与承乾、豫章、兕子、雉奴、高阳几人好,自是要把他们护在你地羽翼之下。朕与皇后,的照顾,难道朕和皇后,也在你要照顾的名单之内?”卫螭这会儿很惭愧。低声道:“回陛下,臣放肆了,陛下和娘娘,确实在我的要照顾名单之内,私心里,实在不愿意陛下和娘娘伤心。”李二陛下眼中精光暴涨,盯了卫螭一会儿,突然转开话题:“为何教高阳唱那么一首让人心酸的童谣?”卫螭汗。连忙道:“陛下,臣窃以为,这首歌或许能让您对高阳施与几分怜惜,怜惜她自幼丧母。能给她一个宽大处理,不要让她嫁给房遗爱,就这么简单。”李二陛下白了卫螭一眼,摸着胡须怔怔出神,良久,在卫螭心驰神往,努力猜测他心思的时候,突然开口感叹:“你这首歌不好,让皇后想起了过去,让朕想起了太穆皇后,朕的母亲。她老人家……去的也早,先皇一人撑起偌大的家业,大哥……四弟……”李二陛下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说,满脸的惆怅,满怀地复杂心情,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卫螭默然,陪着李二陛下一起出神。说起来,李二陛下与他的父亲李渊一样,不是教育孩子的料儿。太穆皇后没去世前,李家父子几个,李家上下,一片和睦、欣欣向荣之态,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好不幸福。太穆皇后去世后,什么问题都出来了,一切问题都出来了。只不知,在玄武门,李二陛下亲手射杀他的大哥和弟弟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太穆皇后,有没有想起深宫之中的父亲——高祖李渊。说起来,李渊、李世民父子,玄武门与承乾、李泰地悲剧,十分相像。如果承乾或是李泰之中,谁掌握的军权更多些,如果李二陛下对朝廷、军队的掌控力像李渊一般,只怕,又一次玄武门事件就爆发了。所以,就做父亲这点儿来说,李二陛下同他的父亲一般笨拙,一般缺乏好方法。这,算是李家的遗传么?—卫螭抓抓脑袋,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我老爹曾经告诉过我说,这人生吧,总会有一些遗憾,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多。可如果不付出,那啥都得不到。有时候,为了向前迈出一步,总要去做一些不是很乐意去做地事情,可是,只要今日不后悔就成。如果顾忌太多,人生就太没乐趣了,也没啥前途可言了。男子汉大丈夫,该干的时候就要甩开膀子开干!”李二陛下出了一阵神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忽悲忽喜,过了一会儿,听了卫螭这么一句劝之后,突然起身,凶巴巴的喝斥卫螭:“卫螭,汝胆大妄为,不惩不足以抵罪,朕罚你坐牢一个月,扣除俸禄一年!”卫螭彻底傻眼,刚刚还说得好好地,眼见着就要忽悠得李二陛下放他出去了,咋突然就变成要关禁闭一个月了,还有俸禄,一年份的俸禄唉!够全家上下吃两年的粮食。郁闷!相当的郁闷!纠结!相当的纠结!卫螭赶紧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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