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翌日,温珈郁带季笙屿去看了她妈妈。
B市的一处墓园里。
车停在山下,温珈郁带着季笙屿一步步走到她妈妈的墓碑前面。
墓碑上写的是“爱妻江栎之墓。”
温珈郁不愿看那刺眼的“爱妻”两个字,只是沉默地盯着墓碑上温柔的女人的黑白照片。
季笙屿将一捧雏菊放在墓碑前,轻声说道:“阿姨好,我是季笙屿,也是小郁的男朋友,如果没有意外,以后我会成为她的丈夫,今天来这里看看您,也是希望您能够祝福我们。”
温珈郁被他的声音唤回遥远的思绪。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变得柔软:“妈,是我想带他过来的,你知道吗?我特别特别喜欢他,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也会喜欢他的,爱屋及乌嘛,是不是?所以我带他过来看看你。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其实特别难过,我感觉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特别糟糕,特别不公平,为什么爱我的妈妈离开了我,为什么我的家变成了那个样子,为什么我感觉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为什么……”
她声音有些哽咽。
季笙屿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是他没有早点再次遇见他姑娘。
温珈郁收住了话音,没再说下去。
季笙屿意识到了什么,温声道:“你在这里和阿姨说会话,我去车里给你拿瓶水。”
等季笙屿离开,温珈郁笑了笑又说:“妈,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为什么我的世界没有一点点光?我其实很多年里,没有遇到过一个真心实意对我的人,感觉所有人都戴着一张……虚假的面具。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这些年……真的特别堕落,学都念不进去,高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不想到学校里面了,我爸……不允许我出门,我就没事可干,然后听电台节目,听到了季笙屿的节目,他对我特别温柔,真的特别温柔,即使我总是往他们电台里打电话,即使我任性又蛮横地要求他在聊天节目里面唱歌,他都答应我了,我第一次遇见这么温柔的人。”
温珈郁看了一眼,季笙屿并没有来,可能是想给她单独说话的时间。她就没停下来:“他真的特别好,人长得帅,实力强,温柔,也很强大,很有礼貌,什么事情都会,对我特别好,不管发生什么都挡在我的身前,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我,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温珈郁。”
她断断续续地说:“妈,你放心,和他在一起,我特别开心,我特别想让他成为我未来的丈夫,我未来孩子的父亲,我特别……想和他携手走完这一生。妈,我知道你肯定同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对不对?”
四周一片寂静。她当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石碑上。
温珈郁缓缓跪下,抚摸了一下墓碑上的温柔女人的照片,忍不住呜咽:“妈,我其实……真的特别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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