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夜色的白,是雪的影子落在灯火里,阑珊处的唏嘘。司空摘星坐在火炉旁喝着酒,透过窗看雪,看夜里独有的寂静。
“疼吗?”灵秀看着司空摘星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脸关心道。
“还能喝酒。”司空摘星又灌了一口酒咽了下去。
“是我出手重了,可你也不该欺骗我。明明你知道我很想吃,偏偏你……”灵秀没有往下说,也看向了窗外。
“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司空摘星道。
“看你喝酒的样子很痛苦。”灵秀道。
“不是因为你。喝酒只不过是为了喝酒,没别的意思。”司空摘星道。
“可是你……确实影响到了我的心情。你心里有秘密,欲说还休。”灵秀道。
“可惜,不是却道天凉好个秋,而是隆冬。”司空摘星道。
“所以你要喝酒,要御寒,要把凉透的心用酒温一下,好让自己任保持热血,赤子之心?”灵秀想了想,问道。
“所以喝酒总需要理由。好比什么事情一定要出师有名。”司空摘星不假思索道。
一问一答,不说也不言。一段时间的沉默,雪花飘落,有了积雪。屋内也暖和了许多。灵秀默默的加着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你在想女人,想一个因你而死的女人。曾经沧海难为水,只道当时已惘然,此情成为了追忆。你懊恼,你自责,你对自己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灵秀忍不住还是开口了。司空摘星没有看她的意思,可话的确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谁也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内心,哪怕是对的,也会被否定。所以司空摘星即使动容了,“心烦喝酒,沮丧喝酒,高兴喝酒,快乐喝酒,无所适从喝酒…你,怎么就断定我是在思念追忆一个人而喝酒呢?”
“因为你的眼睛,因为你的状态,因为你的心需要有东西来温暖,填塞。一个人的心冷了,空了……我见多了。”灵秀颇有微词道。
“哦!看来你还是个专家,一个开导人的专家。用你的天真擦拭别人的邪恶。”司空摘星道。
灵秀一怔,“我又不是菩萨。我没那好心肠,也不可能是金刚,我不具备任何手段。”
“可你是个鬼灵精。”司空摘星道。灵秀没有矢口否认,对于这点她还是有自信的。一般而言自信的人会承认自己的才识,也有自知之明。对于司空摘星的肯定,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可没打你的主意。只是好奇臭姐姐为何对你如此上心。”灵秀道。
“因为她是个女人。”司空摘星道。
“可你是个不怎么出色的男人,算不上优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灵秀毫不客气道。
“所以你的好奇也是我的好奇。我只是个贼,一个自由自在的贼。”司空摘星道。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灵秀道。
“什么原因?”司空摘星明显有些醉意,冷风吹入,他打了个激灵。
“不告诉你。陪我去个地方。”灵秀眼珠子一转,嘴角微翘。
“我若不去呢?”司空摘星反问道。
“随便你,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臭姐姐只是说看着你,可没说要栓着你。你爱去哪去哪,喜欢待哪就待哪。我想的是,你的朋友魏子云现在一定很头疼。”灵秀道。
“为什么!?”司空摘星不知道这丫头打着什么主意。可她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言出必行,行必果。所以他认为,人不以年龄论事,而以心智为准。
灵秀使出燕子三抄水,飘逸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里。冷夜,有风雪的冷夜,手都不想出袖口的冷夜。哈气取暖是短暂的温存,却很奏效。风雪迷糊了眼睛,铠甲上有雪花上落,冰冷的兵器远盛这风雪天,西北风的风雪天。
冻得红彤彤裸露的脸,呼出气雾来,冻伤的手开裂可见肉疼的口子,感受着寒冷的肆虐。
“你们这边,你们那边,剩下的人给我待在原地,睁大你们的眼睛。发现可疑人物,格杀勿论。”魏子云中气十足道,两只眼睛虽然炯炯有神,可那黑眼圈更为出众。
垫了几脚,上了紫禁之巅。
一大一小的身影飞掠而来,落在他的身旁,手中的刀已经拔出,却被一小手给打了回去。想着再拔刀,可怎么都出不了鞘,就算自己已经提起全部内力也无济于事。眼里有一抹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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