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奥利弗的讲述,他是先被人拐卖到福利院,然后再被福利院卖给一个棺材铺子的老板,最后被老板赶走来到巴洛市被沙金收留。
前些日子奥利弗想要逃走,却被沙金手下的孩子们抓了回来,一直被囚禁在阁楼上。
“先生,您能收留我吗?求求你。”
奥利弗泪眼婆娑,湛蓝色瞳孔中掺杂着真挚的泪水,眼神期待着,渴望得到凯特肯定的回答。
凯特沉思片刻,心里很可怜这个不寻常的孩子。奥利弗需要的是一份归属,一个可以寄存孤独的港湾。
但是很抱歉,自己并不能给予他这些。
因为他忌惮阿库这个未知存在。
先不说刚才阿库攻击他这件事,看奥利弗并不能命令它就可以判定它具有很强的不可控性,谁能保证阿库这种存在会不会成为自己身边的一大隐患。
至于说依靠奥利弗与它的好朋友关系,那更不可能,凯特无法保证阿库到底拿奥利弗当什么。
万一奥利弗作为玩偶,它玩腻了随意抛弃呢?
在那之后威胁的可就是他自己和托玛辛的生命安危了。
所以凯特脱开奥利弗的拥抱,扶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双眼,告诉他现在可以走了,沙金不会再抓他回来。
然后自己转身下楼。
奥利弗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身体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没有任何动作、表情或言语,时间仿佛停滞。
直到地板发出吱呀的踩声。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说什么但无话可说,想拥抱什么却扑了个空。
凯特听到身后微弱的呜咽,随后立马爆发出更剧烈的嚎哭。
身形一顿,摇摇头,心中叹息一口,接着脚步继续跨动。
楼下三个孩子看到凯特立马表现出乖巧模样,房间内无人说话,只有鞋子与地板相碰发出的低沉脚步声。
他坐到原来的板凳上,低着头看着不远处门口的底缝。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杂乱脚步声以及嘈杂的对话和谩骂,听声音大部分是属于刚进变声期的孩子们的。
脚步声很快从楼下沿着破旧木楼梯来到门口,开门人“咦”了一声,应该好奇门怎么没锁。
房门打开,一颗秃头长白胡子的老人的头伸了进来,左右眼大小不太对称,右眼上有一道划痕贯穿上下。然后露出皱巴巴的干枯皮肤,和一口千疮百孔的烂牙。
老人眼睛恰好与凯特对视,从老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掩盖不住的奸诈狡猾与贪婪。
看到坐在门口的凯特,老人嘴眼大张似乎非常吃惊,然后立刻变得眉开眼笑,嘴角发出“咯咯”怪笑。
“天父呐,我没做梦吧!”
他推开门指向凯特,身后的孩子们涌上来看到坐在凳子上的凯特纷纷大笑起来。
“富有的先生,要不要喝点酒?”
老人带着五六个孩子进入客厅,他独自从餐桌边的悬空木架上取下一瓶颜色棕黄、标签破旧的酒,漏出牙咬开木塞,倒满一杯递给凯特。
凯特平静地接过递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啪!”
空酒杯被甩到墙壁上轰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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